第A19版:情感倾诉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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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2月2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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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冬季便是春暖花开

 

  倾诉人:王良(化名),男

  年龄:48岁

  倾诉热线:87682535/15888563497

  倾诉邮箱:dnsbqg@126.com

  倾诉QQ群:78365797

  本版今年1月23日刊登《我想偷偷给妈妈打电话》后,栏目组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他说,文中的王强就是他的儿子,虽然用了化名,但他认定这就是自己家的事。他幽幽地说:“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也许每个角度会有不一样的景致,倾诉的主角不同,内容也会截然不同。我们允许各抒己见,允许差异存在,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记者 陈也喆 

  不被祝福的婚姻

  1988年,我和厂里女工洁芳(化名)恋爱了。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爱得如痴如醉。可是,这段恋情却遭到父母的反对。我父母嫌她身子虚弱,还曾患过重病,担心她婚后复发,需要我经常照料,恐怕家务活都要我来做。

  我姐夫还说,她得这样的病,可能对下一代也不好。

  爱到浓时,根本听不进这些话,况且,我已经做好了照顾她一辈子的思想准备。我爱她,那么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1990年,我和洁芳在父母的怨怼下结婚了。婚后,我们住在鄞州邱隘村的一处小房子里。

  那年秋天,儿子王强(化名)出生了。刚开始,他跟普通的小孩一样,眼睛扑闪扑闪,煞是可爱。可是到了4岁,当别的孩子都能说会道的时候,他竟然一言不发。

  我和洁芳开始着急了。带他去了医院,医生的诊断是先天性智障,但听力还可以,建议我们多带他出去玩,多陪他说说话。

  那时候,我们把市面上能找到的补脑保健品都买来给他吃,但是没什么效果。

  他上小学后,与周围孩子的区别就更大了。上课时,他根本坐不住,老师在前面讲课,他一会儿跑到讲台上去,一会儿跑到教室外面去。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没办法讲课。

  有一次,我接他放学,发现他被老师绑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做父亲的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质问老师为什么这样。老师向我解释,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他乱动。我也不再说什么。

  他的考试成绩几乎门门功课都是0分。老师好几次找我谈话,希望把王强转到特殊学校去。

  我犹豫了很久,我害怕儿子内心会受到歧视和伤害。最后,我拗不过老师的劝说,从初中开始,就让他读特殊学校。

  儿子的问题,确实困扰我和洁芳,我们没有享受到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只感受到负担和烦恼,矛盾和争吵也接踵而至。 

  红杏出墙

  我父母说得没错,洁芳的身体确实每况愈下。她原来是厂里的技术工,后来身体吃不消,就做了门卫。再后来,她干脆不去上班了,每天在家休养。

  我没有埋怨过她,尽管日子本就捉襟见肘,但男人就该赚钱养家,何况我有过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

  洁芳在家待了几天,也觉得无聊,就在附近租了个小店铺,做点小百货生意。我看她有事做,也不反对,还帮她进货。

  1995年,我工作的工厂快倒闭了,我只能早作打算。在一位朋友的介绍下,我进入一家私企工作,那里待遇不错,只是要去杭州上班,一周才能回家一次。

  洁芳的小生意赚钱很少,除掉租钱,其实所剩无几。我赚来的钱都给了她,也不管她怎样处置这些钱。

  有一天晚上,我从杭州回来。回到家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随口问她:“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她迟疑了下,说:“有人来过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出事了。因为我知道她不敢隐瞒,家里有什么人来往,附近的村民都看在眼里,我想知道什么,只要问街坊邻居就可以。

  这件事我并没有深究,我希望一切都会过去,只要她不再出轨,然而我对她的信任已经打了折扣。

  1996年,那阵子特别流行在舞厅跳舞。洁芳说她也想去跳,我说,可以去跳舞,但不能做出格的事。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的。

  一开始,她每天上午去跳,就当是晨练。后来发展到下午跳,晚上也跳,从邱隘一路跳到宁波市区,跳上瘾了。宁波大大小小的舞厅,都有她的身影。

  我因为长期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每天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有一次我从杭州回来,本想跟她好好吃一顿饭。屋外的汽车喇叭嘟嘟作响,她出去看了一眼,说:“有个印刷厂的老板接我出去吃饭,你自己吃吧。”

  我感觉不妙,不许她走。她一边说“就是个朋友”,一边往门外走,我拦也拦不住。后来,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洁芳在跳舞圈已经“出名”了。她不仅勾三搭四,还主动给男人钱。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脑袋瞬间炸开了,我诘问她,她自然是百般抵赖。我劝阻她跳舞,她也不听。

  她处处看我不顺眼,动不动就跟我发脾气,对我的态度已经大不如从前。

  2003年春节的一个晚上,我忍无可忍,拿着一点钱跑出家门。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了凛冽的寒风,但最寒的是我的心。

  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来,眼不见为净。直到儿子开学拿不出学费,老师打电话来催,我才知道,洁芳已经什么都不管了,一心往外跑。

  我向老板借了1800元,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老板人很好,给了我1800元,后来,从我每个月的工资里扣300元,扣了半年才还清。

  屋漏偏遭连夜雨。旅馆进了小偷,把我钱包里所有的钱偷个精光,走投无路的我,再一次向别人借钱。

  那是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

  2003年底,我们离婚了。

  人去楼空

  离婚后,我带着儿子一起生活。为了照顾他,我辞掉杭州的工作。一个大男人,一边赚钱,一边拉扯一个智障的孩子,艰辛酸楚可想而知。

  我没有心思再婚,但是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再找个女人成家,生个正常的孩子。

  可是成家谈何容易?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一贫如洗的我,还连带照顾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在家人的撮合下,我相亲认识了美珍(化名)。说实话,我觉得她条件一般,但她不嫌弃我的儿子。

  2006年,我与美珍结婚了。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二婚,又是硬凑到一块儿,所以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她第一次去我父母家时,一进门,环顾四周,就对我父母说了句“这房子以后留给儿子的吧。”

  我当时目瞪口呆,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我还有四个姐姐在旁边听着,她不分场合说这样的话,让我无地自容。

  我的直觉是对的,她特别爱财。自从跟我结婚后,天天往娘家搬东西,比如家里的工艺品、小家具。起初我没在意,几个月后,家里的电饭煲也被她拿走了。

  我们结婚一年,始终没有孩子。她这才向我坦白,以前动阑尾炎手术时,不小心割破了输卵管。

  2007年,我的第二段婚姻画上了句号。

  如今,我和儿子蜗居在表哥厂房的一隅。我们父子俩的饮食起居,都在这块用铅皮划出的小空间里。

  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虽然命运多舛,几经风波,至少我还有个儿子,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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