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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娅的父母拿着女儿的照片泪流不止。 |
2月17日上午,35岁的IBM深圳公司项目经理梁娅倒在深圳地铁蛇口线水湾站出口的台阶上,并保持这一姿态达50分钟。监控录像显示,在梁娅倒下后有发出求救的动作。3分钟后,有市民发现并告知地铁工作人员。随后地铁工作人员赶到,民警也在25分钟后赶到。11点18分,急救人员到达现场发现梁娅已经死亡。 (今日《东南商报》04版) 在交通事故、他人意外摔倒等事件中,有时存在被讹的情况,公众面临着扶不扶、救不救的问题,确实令人头痛。在梁娅摔倒后,虽然有7名路人视若不见匆匆离开,但3分钟后还是有市民主动向地铁方面反映情况希望地铁方面进行处理。此后的尴尬是,35岁的梁娅未得到地铁方面、处警人员任何医疗救治,则暴露出“怎么扶”“怎么救”的“技术型”短板,亟须健全地铁等公共服务场所急救系统,普及急救知识来补足。 倘若梁娅摔倒后,地铁工作人员能够进行基本的医疗救护、或者民警进行基本的处置,都将为挽救梁娅的生命赢得宝贵时间,很可惜,地铁方面、警方以及公众都不懂得如何进行现场急救。从梁娅摔倒,到地铁工作人员、民警相继赶来,再到120急救人员抵达,其间长达50分钟,脆弱的生命怎能承受得起如此长时间的耗费?虽然警方表示其所采取的措施是严格按照处警流程进行操作的,却无形中暴露出处警程序的滞后性。 以心脏病为例,心跳停3秒时病人感头晕,10~20秒即可发生昏厥,40秒左右出现抽搐,40秒后瞳孔散大,60秒后呼吸停止,大小便失禁,4~6分钟脑细胞会发生不可逆损害。因此,要使病人得救,避免脑细胞死亡,就必须在心跳停止4~5分钟内进行心肺复苏。复苏越早,存活率越高。虽然到目前为止,梁娅的具体死亡原因尚不得而知,但现场急救的系统性缺乏无疑是梁娅死亡的一个不利诱因。 抓紧一切时间对患者进行现场有效抢救,就算是一些看似简单的抢救操作,也往往会为挽救生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这方面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给我们树立了榜样:在美国,任何一个国民在18岁之前,都必须掌握基本的健康与卫生知识,特别急救知识,而且根据不同的年龄段给公民不同的教育内容,如小学主要学习拨打急救电话以及简单的包扎技术,从初三到高中则重点普及心脏复苏术。试想,如果我们的每一个公民都具备这样的素质,或许“扶不扶”在许多人心底就不会再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即便我国现有条件做不到这一点,也完全可以考虑对公共服务人员进行简单急救知识的培训。为了保证特定场所人员安全,飞机、火车等公共交通工具上如今都配有经过简单医护培训的乘务人员,遇到特殊情况时,乘务人员还会请乘客中具备医护知识的人员参与救治。这样的措施,为何不可以在所有的公共场所和公共服务机构推而广之? 生命很脆弱,不仅需要个人珍惜生命,更需要一个健全的社会急救系统来支撑。如此,梁娅生命香消玉殒的悲剧才可能少发生。 张立 观点纵深 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没人扶的梁娅 每一个悲剧中总有一些看客的身影,梁娅之死再次暴露出了人性的自私与冷漠。 我们喜欢看皆大欢喜的故事,总希望关键时刻能有英雄挺身而出,遗憾的是,这次梁娅没有碰到能拯救自己的英雄。 50分钟,时间不短,对于深处困境的梁娅来说却是生死时速。在属于梁娅的最后50分钟里,相信她更能认清人性的丑恶,那些匆匆走过的看客,那些手足无措的地铁人员,那久等不到的救护车辆,和梁娅的死一样让人感到冰冷。 梁娅之死又是一个与“扶不扶”有关的典型事件。马年春晚小品《扶不扶》讽刺的就是老人摔倒不去扶和老人借摔倒之名讹人的社会现象。然而,从梁娅之死看来,不扶依然是许多人的选择。因为扶了有风险,不扶最多承担道义上的骂名。 梁娅的死因有待医学解释,但谁又能说梁娅的死和地铁里的路人没有一点关系?从小月月事件到梁娅之死,那些看客尽管不是一拨人,可冷漠与无情何其相似。 扶不扶,这是一道道德考题,更是一道社会考题。不恰当的帮扶或许有医学上的风险,但先拍照后救人抑或拨打急救电话这样的次优选择很多人都能做到。全国道德模范郭明义对“扶不扶”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即使被讹也要扶。如果有这样的社会共识,梁娅也许就不会如此悲凉地死去。 对于梁娅之死,我们可以有多方面的解读,比如讹人事件频发,比如公众急救知识缺乏等等。但我们更需要从社会学的角度进行思考,梁娅的悲剧不是一个人的悲剧,同时也是社会的悲剧。一个健康的社会,需要有互帮互助的精神,需要有人性的温暖。刘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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