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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正在提审犯罪嫌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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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刘冬林正在和犯罪嫌疑人谈话。通过谈话,随时了解他们内心的变化,并加以引导,才能让犯罪嫌疑人安心改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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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任俊华是看守所里的医生,他很重要的工作是分辨犯罪嫌疑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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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到了,工作人员把饭打好送到每个监室。而此时,也是民警要特别提高警惕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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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带犯罪嫌疑人回监室。每天因为提审、提押、会见等种种事由,民警要一趟趟往监室跑,遇到天气热,衣服总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
抗住负面情绪的冲击 “最近还有其他别的问题吗?”“天气热了还习惯吗?”快吃午饭了,办公室里,管教民警刘冬林和犯人的谈话也接近尾声。 相比“管教民警”的称呼,刘冬林更愿意将自己的工作描述为心理咨询,“我们不负责具体的案件处理,主要是为犯人提供心理疏导,稳定情绪。”每个管教民警,负责固定的监室,平均每人每天要找5~6人谈话。谈话对象的选择,“对于新犯,我们要保证在他们进所24小时之内谈话;对于死刑犯,我们要确保每个月两次的谈话;对那些案件处于诉讼阶段变化和重刑关押者,我们都要多加关注。” 因为业务能力出色而负责死刑犯管教的刘冬林2011年才转业到看守所。刚开始面对这样一个特殊群体,也有过“想使劲却不知道如何使劲”的迷茫,“感觉压力很大。” “有的‘愣头青’刚进来会有畏惧感,表现得却是什么都不在乎,违反监规,对这些人,一般会给予他们一些亲情安慰,或者安排一些监室的工作,让他们感觉自己受重视。” “有的人因为判重刑或者案件出现变化,就会表现得很烦躁,一直哭闹,晚上不睡觉。” 如今的刘冬林应对不同的犯人已经是驾轻就熟。 常年疏导犯人的负面情绪,刘冬林坦言冲击力挺大,“会找朋友聊天,或者去做运动,像游泳啊,跑步,通过这些方式来宣泄一下。” 明知对方装病,依然要治 午休过后,有犯人觉得胸口有点闷,在民警的看押下,来到了看守所里的卫生室。 一张病床,三把挂盐水的凳子,一间问诊室,还有一间简易的药房。初看这就如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区卫生室。医生民警任俊华给犯人测了测血压,听了听心跳,告诉对方“问题不大,放心。” 任俊华以前是在部队做军医的,一年前来到所里。聊起目前工作和部队医院的区别,他说以前多是给青壮年看病,现在很多病人都是中老年人。 不同于普通医生只需辨别病情,任俊华的很重要的一项工作是辨别病人是真病还是假病。这源于看守所的特殊性,一些犯人会通过诈病或者夸大病情,来逃避打击。 “去年有个犯人一直说自己胸痛,但没检查出异常,带他去医院做了CT、胸透,也都显示没问题。可他一口咬定自己有病,还躺在地上打滚,最后才知道他是想逃避劳动。” “还有一个病人称自己有癫痫,但病症又不典型。我们根据他的情况给他开了药,但他执意要挂水,不吃药。事后查明,他把我们发的药留在一起吃,结果导致药中毒。” 对此,任俊华也有点困扰,“有时明知道他们是装病,但还是要尽可能地给他们提供治疗和服务”,“希望他们在这里可以感受到人情味。” 吃饭后和睡觉前是关键 巡控室里,民警陈峰正等着他的搭档巡逻回来。 巡控,是看守所里的另外一道防线。每半个小时一次,每次巡控需要10分钟左右。 从巡控室的监视屏幕上看,工作人员正在给每个监室派送晚饭。根据多年经验,每天吃过饭和睡觉前是最容易滋事的时间段,也是巡控民警精神高度集中的时段。 不同于黄金营他们侧重于看监控,陈峰和同事的工作更侧重于走动。 “其实我们的工作很单调,有点枯燥。”陈峰说,“但我们不能因此有一丝松懈。我们要在任何时候防止犯人有自杀、自残、自伤的行为,也要阻止矛盾冲突的发生。” 24小时的巡控,就意味着不能停歇的夜班。“我们12名民警6天轮到一次夜班,夜班一值,我们的生物钟都是乱的……” 说话间,陈峰的同事巡逻回来。接下来就轮到陈峰了,而且恰好是“重点时段”,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墙之隔的另一番天地 下午2点半,与看守所一墙之隔的收容教育所里,120多名女学员们正在教室里上课。轮值的医生教员在给学员讲授“如何平安度过夏季。” 民警张志群说,收教所的民警每人一年都要负责两门课程,“听上去工作不多,但因为学员大多来自偏远山区,文盲和小学以下文化水平占了一大半,所以课程主题、教案、教法都要为她们量身打造。” 相比看守所,收教所里的空间更加开放,学员的活动也相对自由。“我们这边实行面对面管理,还设有学员自管会,让表现好的学员管理其它学员,有点自治的味道。”张志群说。 为了让学员出去后能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收教所还拿出资金来给她们培训,内容有美容师、营业员、茶艺师、插花师、计算机、康复治疗等。 说到那些出去后发展不错的学员,张志群的脸上浮现了愉快的笑容,“有一个学员出去后考出了会计证,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白领。”她的眼角挤出细细的皱纹,却不掩成就感,“哪怕100个人里面教好一个,我们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得到了肯定。” 因为人手紧张,不算双休日值班,张志群和同事每七天要轮到一次夜班,而且值完夜班的第二天还要坚持上半天班,她的脸上难免带有倦容。 比起自己的劳累,对家庭,对女儿的亏欠更让张志群觉得沉重。 因为工作忙,女儿从小到大都在托管班,而且往往是最后一个被家长接走的,“不过我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张志群说得云淡风轻,可对女儿的歉疚却是浓重的,“我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双休日,假期也不能像别的家长一样带她出去玩。” 不愿听到半夜铃声 浓重的夜色逐渐掩罩了这座静静矗立的建筑。在这里,无论是犯人还是学员,生活都是很规律的,8点50分熄灯,9点睡觉。 而当他们入眠的时候,几步外的办公室里,民警们仍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邵潜力们在接待室里急匆匆地处理刚刚送来的嫌疑人;黄金营们在监控室里洗把脸,睁大双眼盯着监控;陈峰们穿过一条条静谧的走廊进行巡视…… 无论是在哪个岗位上,民警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半夜的警铃响。特别是有人生病,得连夜送到医院去,一个犯人出去,起码要配备8名警力轮流看管,有时还得把已经下班回家的同事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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