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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娟(左一)在澥浦敬老院看望老人。 |
著名作家巴金曾经说过,生命的意义在于付出,在于给予,而不是在于接受,也不是在于索取。59岁的刘国娟用自己的半辈子深刻地诠释了这句话的涵义:她大爱无私,有6个女儿,其中4个是领养的;她孝老爱亲,主动赡养婆婆,还成了周边几家敬老院老人的“好闺女”;她乐善好施,捐助灾民,结对资助16位贫困学生…… 记者 陆麒雯 通讯员 张寒 戴旭光 刚结婚就捡来一个小婴儿 1979年2月6日,22岁的刘国娟刚结婚。她和丈夫在镇海贵驷开了家小店营生。说是小店,其实都算不上,店面不足3平方米,夫妻俩卖点杂货过日子。 当年的日子,只能用一个“苦”字来形容。几个铁皮箱子,靠拢往门前一放,垫块木板就是个杂货铺子。天黑了,铁皮箱往房间角落码整齐,被子一铺就是一张床,没有卫生间,公厕出门还得走上一段路。 那天凌晨,刘国娟已经记不清到底是几点钟,丈夫起夜上厕所。门打开时,冷风夹杂着寒气涌进房间,一下吹跑了她的睡意。她从被窝里支起脑袋,看到空手出门的丈夫手里多了个襁褓,包着个女婴。“她真的很小很小,我俩用店里的小秤称了,加上包着的那块薄棉被也只有1.8千克。” 这个孩子怎么办?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女婴饿哭了,夫妻俩开始手忙脚乱。在那个买米还得用粮票的年代,刘国娟家的米缸快空了,她盛了一小碗米,熬成了粥,撇出上面薄薄一层粥油,用调羹柄蘸了,一滴一滴滑入女孩嘴里。 天亮了,刘国娟抱着女婴走在寒风呼啸的街上,她心软了。这个被包在襁褓中的女婴日后成了刘国娟的大女儿,小竞。 都说三寸舌头能压死人,村里人听到刘国娟夫妻捡到了一个婴儿,各种闲话纷至沓来。面对这些风言风语,刘国娟没有理睬。“吃了上顿还得愁下顿的日子,那时天天干活,想着不让女儿饿肚子就很满足了。”她千方百计省下钱买奶粉,日子过得很苦,整个人都黑瘦黑瘦的,体重只有35公斤左右。 让领养的女儿认回亲生父母 很快,新婚的刘国娟怀孕了,第二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但遗憾的是,因为体质太差,两天后一个孩子走了,一个星期后第二个孩子也没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对于还在月子里的刘国娟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后来,她时常会想,如果那时有点钱或者条件稍微好一些,孩子也许就能活下来了。孩子于妈妈而言有多重要,刘国娟刻骨铭心。 小竞考上大学时,亲生妈妈出现了。 养女儿是很辛苦的,但深知失去孩子的痛苦,刘国娟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让养女认回亲生父母,并坚持让大女儿改为了亲生妈妈的姓。 刘国娟第二个女儿小刘,也是收养的,是她哥哥的女儿,唯一的哥哥车祸过世了,嗷嗷待哺的女儿被她带回了家。 连刘国娟自己也觉得人生充满了戏剧性。因为捡到大女儿时同样的场景在1985年再次上演,她在家门口又捡到了一个3岁的女孩。也就是她的三女儿,小敏。直到多年后,刘国娟辗转打听到了孩子的亲生父母,也是镇海当地人。 亲生女儿一度以为自己也是领养的 得知家里的一个个姐姐都不是妈妈亲生的,这让刘国娟的亲生女儿小蕾有了误会。 四年级时,小蕾写了一篇名为《我的妈妈》的作文。文中写道:别人的妈妈,下雨天会送雨伞,天冷时会送衣服,而我的妈妈,却从来没有来过学校。她还在我做错事的时候,狠狠地打我。我想,我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刘国娟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平日里为了不让领养的孩子受委屈,几个姑娘只要是有了矛盾,她总是惩罚自己的孩子多一些。谁知,女儿竟然以为自己也是领养的。 刘国娟共收养了4个女儿,最后一个收养的是因为家庭发生变故的一位亲戚的女孩小燕。加上自己生的两个女儿,她成了6朵金花的妈妈。 现在每年过年,她家都是最热闹的。6个女儿都已经成家生孩子,刘国娟看上去还蛮年轻,但她已经是两个外孙女3个外孙的外婆了。 今年正月初六是她59岁的生日,在骆驼街道一家餐馆里,她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两张大圆桌,挤挤挨挨坐满了人。6个女儿,都在这里给妈妈过生日。 “把她们养大,其实我内心还是很愧疚的,毕竟给她们的生活条件有限,空的时候还要去自家超市帮忙,孩子们也吃了不少苦。看到她们现在个个都成家立业,生活幸福,我也就满足了。” 她的爱从未停止 现在,刘国娟经营着自家的依木超市,依旧忙碌。不过,她忙的不是生意,是继续做好事。 刘国娟凭一人之力承担起了来自四川、河南、贵州、安徽等多个省份16名学子的全部学费,直至他们毕业工作。 在孩子们眼里,刘国娟是一位好母亲、好阿姨,可在敬老院的老人们眼里,刘国娟还是一位孝顺的“好女儿”。她总是隔三差五跑到敬老院为老人们带去食物和生活用品。2003年的夏天,她更是把原本准备在家里安装的立式5匹新空调送给了澥浦镇敬老院。 如今在澥浦镇敬老院,老人们只要说起刘国娟,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国娟是好人呐,这么多年,她一直把我们老人放在心上。” 近年来,刘国娟又将爱的触角伸向了“新镇海人”,在调查了“新镇海人”居住环境、工作报酬、子女就学、医疗保障、社会养老等现状后,便在当年召开的镇海区“两会”上,为“新镇海人”也能够享受必要的社会保障大声疾呼。 “爱是永恒的,我愿用一生去实现。”刘国娟说,她最大的回报,就是看着身边的人一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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