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聚焦 截至2014年末,我国机动车驾驶人已突破3亿人,需要通过驾校学驾照的人越来越多。记者调查发现,一些地方开始屡屡上演“驾考腐败”,考官违规收受的“驾考红包”达到千万元之巨。 以近日宣判的广东湛江驾考腐败“窝案”为例,2008年至2012年前,湛江市车管所的39名驾考考官收受驾考考试人员红包,被查后合计上缴“红包”2100多万元,每科考试都有公开的“红包行情”:桩考100元、路考300元等等。 (今日《东南商报》07版) 驾考腐败不是今天才出现的话题,但动辄以千万元计的车管所窝案,还是令人惊诧。按照报道中公开的“红包行情”来计算———桩考100元、路考300元等,不难推测,要发生多少起具体的红包送受行为,才能累积成千万元的涉案金额。 所谓的驾考腐败,绝不是个案,甚至已成为某种普遍的现象。报道中对此也有提及,并不止是湛江市车管所,在全国多地的车管所都出现了类似的腐败事由,且数额基本上都不低。 比起高得吓人的涉案金额,更值得条分缕析的,其实是此种驾考腐败的具体生成路径。湛江市纪委办案人员告诉记者,驾考考官收受“红包”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驾校直接向学员抬高报价或收取额外费用,由业务员交给考官;二是教练直接向学员收取,考完试就把钱放在考官车内等。“驾校充当了中间人角色,学员—驾校—车管所串起了驾考系统的腐败链。”如此路径中,隐含着关键的信息:学员的送红包行为,往往是不得已而为之,且通过作为“中间人”的驾校来实现。 不得已为什么会发生,驾校为什么能成为腐败的中间人?这实际上还是与驾校数量的有限,以及普通人学车途径的单一有关。目前在各个城市,驾校的数量依旧被严格地控制,市民只能通过驾校学习来考取驾照。当学车需求和驾校学车的可能性、通过驾考的有限性,形成剪刀差,这就为现实的寻租提供了土壤。作为学员和车管部门间的联系渠道,驾校自然就成为腐败的中间人。 种种驾考腐败行为的出现,依旧是过大行政权力在驾考领域的表现。城市审批部门决定着驾校的数量,许多城市的驾校数量多年来都不曾变化。于考试名额上,车管所又牢牢地把握着考试名额的分配,由此带来的就是,驾校垄断了安排学员到车管所参加考试的权力。区域驾培行业的供应量远远不够,此种模式既使得驾校有底气“提价不提质”,亦使得他们为了寻求利益的最大化,而努力去成为腐败的掮客。反观一切匪夷所思的由来,莫不都缘于驾考领域的封闭性、垄断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所谓的驾考腐败与其具体生成的路径,绝不仅仅是司空见惯的腐败情形,倘若对此条分缕析,它更启示着驾考领域的改革方法论。如何让驾考领域走出腐败和被指责的境地,当然需要加大反腐的力度,以威慑力让种种不法行为无生存之地。 但更关键的,依旧是破除附加于驾校之上的种种垄断。具体而言,破除审批部门对于驾校数量的限制;在驾校之外,让民众拥有自考驾照的路径。如此,驾考腐败才能真正被遏制,驾培市场也才能回到正常的状态。王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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