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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5月09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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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最重要的决定

  三年前,黄飞与刚入学的孩子合影。(资料图片)

  编者按:近日,第三届宁波市中小学幼儿园“十佳班主任”和“百名优秀班主任”评选结果揭晓。从今日起,本刊记者将与10位“十佳班主任”近距离对话,挖掘他们的先进事迹和育人经验,与广大读者分享发生在他们身上最真实的故事。

  ■市十佳班主任系列报道

  见到黄飞老师的时候,她正在给学生编织立夏斗蛋要用到的蛋袋。每折一根线,黄老师都特别仔细,总要从头到尾检查一番。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学生编织蛋袋,但一定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次。再过一周,她就要亲自把带了三年的学生送回西藏。毕业返乡是每一届鄞州职高西藏班学生的传统。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黄飞还是盼望着日子能过得慢一点。

  周 浩

  事无巨细的阿妈

  2012年8月26日,这一天,黄飞记得非常清楚。她接到了校领导的电话,希望她接任新一届西藏班的班主任。

  “学校从2010年开设西藏班,已经迎来了两届学生。我也从其他老师口中得知做西藏班班主任的种种不易。但我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人生中一次宝贵的尝试和体验,尝试与他们相处,向他们传道授业。”于是,黄飞做出了她从教生涯以来最重要的决定,成为了2012届西藏3班的班主任,迎接她的,是25个懵懂的藏族学生。

  与前几届西藏班班主任的工作轨迹几乎如出一辙,黄飞就此开启了自己的“保姆”生涯———衣食住行,事无巨细。

  在黄飞的办公电脑上,记者看到了满满的excel表格。里面记载着是班上学生从高一到现在全部生活费的收支。

  “藏族学生的金钱观很淡薄。有钱会花完,没钱也会借钱花完。所以从入校第一天开始,我就严格控制他们的开销。一旦超出每个月规定的上限,我就不会再给他们任何费用,如果需要生活必需品,比如内裤、袜子,我会代为购买。”黄飞说。

  每个月,黄飞都会拿着学生的银行卡去核对账目,一笔一划记下家里人给他们打了多少钱,他们这个月盈余多少。因为黄飞的“精打细算”,每个学生都在毕业前结余了一笔钱,可以用来给家人买礼物。

  “这些孩子远离家乡4300多公里,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求学,我们做班主任的,就要承担起阿妈(藏语母亲的意思)的角色。”黄飞说。

  直到现在,黄飞依然像“保姆”一样关心学生的生活细节。高三的学生为了方便联系,基本都配有手机。为了防止学生在熄灯后玩手机影响睡眠。黄飞会在熄灯半个小时后一个个给学生打电话,一旦碰到没有关机的,就会亲自去寝室没收违规的手机。

  从坏孩子到暖男

  前几天,黄飞专门请了一位理发师来学校为班里的孩子修剪头发。“现在实习了,更加要注意个人形象,出去代表的不仅是个人,还是整个学校的形象。”黄飞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学生,一边语重心长地唠叨。

  学生理完发后,黄飞也顺便请理发师帮自己染一下头发。“这三年,白头发开始疯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们这帮臭小子气得。”黄飞略带埋怨地数落着眼前这帮小伙子。

  染发结束,理发师示意黄飞可以去冲洗头发的时候,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大帮学生涌上来,抢着要给她洗头。

  “老师,还记得您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短发,白白的脸,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但如今将要离别的时候,回头好好看看您,头发长了白了,脸也变黑了,皱纹也爬上了你的脸。这一切都是因我们而改变的,也许您的笑脸不是最迷人的,但是在我们眼中您的笑脸是最美丽的。”一向不善言辞的尼玛扎西,一边给老师冲洗头上的泡沫,一边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向老师倾诉。

  在黄飞的记忆里,刚入校的尼玛扎西简直就是“坏孩子”的代名词,每次做了错事,老师还没批评几句,他就扭头走回寝室,开始收拾行李,威胁老师要回家。三年过去了,他现在会主动关心老师,组织班级活动,帮助同学,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暖男”。他的表现,也是班上同学成长的缩影。

  这是黄飞人生中第一次享受学生给自己洗头,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高三开始,她每天都要往返学校和实习单位之间,接送学生上下班。这几天,她都会在公交车站目送学生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依依不舍地走向返程的车站。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这句歌词从这个学期开始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为学生记账的表格,陪学生看病的病历,带学生外出留存的电影票根……这些物件黄飞都保存得好好的。“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以前他们不乖的时候,我一哭他们就安静了。后来他们开始听话,我也找不到哭的理由。我都想好了,未来一周要把这一年存着的眼泪都流完。”

  25与1的无悔抉择

  三年时间,黄老师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藏族学生身上。与此同时,因为工作繁忙,他对自己的家人却是关心甚少。正当每个藏族学生开心的享受有“阿妈”陪伴的生活的时候,在她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期待着自己妈妈的归来,那就是最让黄老师放心不下的儿子。

  “周五、周六、周日我都要在学校值班。每逢节假日,还要带班上的孩子出去活动,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黄飞说,别人的孩子周末游玩,培训,学各种才艺,而自己儿子现在上小学一年级,却连基本的算术题还没掌握好。

  “妈妈,你为什么不能多陪我一会。”这是黄飞的儿子陈子豪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每当我碰到黄飞的老公,他难免会向我抱怨,怎么黄飞这么不顾家。但到最后,他也非常理解妻子的工作,还总是向我请教家属怎么做才算给妻子最大的支持。”学校西藏部主任戴免尤与黄飞的老公是老相识,他深刻地知道西藏班老师因为工作而对家庭的歉疚。

  在家里,黄飞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在学校,她是25个学生的阿妈。在戴免尤看来,黄飞早已用用行动给出了这道选择题的答案,这也是每个西藏部老师无悔的决定———用自己的青春换来西藏孩子丰收和快乐的三年。

  “把学生安全送到家,帮他们找到工作,我这三年任务就算圆满完成。我告诉子豪,等我西藏回来一定会好好陪他。”黄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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