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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19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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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琅琊榜》时你是否知道———

九成网络写手还饿着肚子

  古装电视剧《琅琊榜》收官,主角放弃生命、选择上战场报国的结局,除了收获大把女观众的眼泪外,也迎来市场和口碑的双丰收。

  近些年,除《琅琊榜》外,还有《甄嬛传》、《步步惊心》、《花千骨》、《九层妖塔》等一系列由网络小说改编的影视剧大热荧屏、银幕,让网络小说写手也一举成了热门行业。在2014年的网络作家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唐家三少一年版税收入高达5000万元,而从“福布斯排行榜”看,周迅2014年的年收入才4800万元。

  网络写手们的收入怎么样?到底如何才能从籍籍无名变为年收入过千万元的作家?记者近日采访了知名网络作家圆不破、顾西爵,新人网络写手夕月、小G以及已退出网络写手界的紫风等多位网络写手,揭开他们的收入之谜。

  1.网络作家收入构成

  致富主要靠售卖“全版权”

  从2012年起,就有机构对网络作家的收入进行排名,很多读者由此发现,一些网络作家居然比很多传统作家还要富有。

  已有十部畅销网络小说在手,并且是某大型文学网站VIP级签约写手的圆不破,在介绍网络作家收入构成的时候,主要提到了版税。她说:“网络订阅是一方面,还有实体出版的版税和改编影视、游戏、动漫等等周边都会带来收益,不过收入因人而异。”

  对圆不破来说,她的收入只是“可以”,但知名网络作家唐家三少算是“新贵”了,他已连续三年雄霸网络作家排行榜冠军之位,2014年版税收入就高达5000万元,三年收入甚至过亿元。这些钱几乎全部靠贩售版权来赚取。最初,收入来自实体书出版,现在的版税收入靠的是“全版权”,即把版权卖给游戏、漫画、动漫周边和影视作品。

  网络作家夕月说:“唐家三少属于顶级作者,他的版权价格肯定是很高的。对普遍的上游网络写手而言,游戏版权的价格都在10万元~20万元这个区间,基本上都是卖断的。比起游戏,很多网络作家更喜欢出售动漫周边产品的版权,因为有持续性收入,有时候过了一两年账面上还会有收入。”

  不过在夕月看来,目前收入最高的还是影视剧,“我自己没有作品被影视剧收购,但是圈内人都知道行情,如果你自己不担任编剧的话,只是版权就可以卖到10万元~50万元,而且大部分公司不会只收购你一部作品,他们会收购一系列,很多人轻轻松松就收入几百万元。如果你同时担任编剧的话,那么电视剧就是一集收几万元,电影还会参与最后的票房分成,这个价钱会翻二三倍都不止。”

  订阅付费不如外界想象那么多

  绝大多数网络作家的收入来源和网络订阅量息息相关,不同的作家报酬很不一样。

  网络写手小G以目前稿费较高的某文学网站为例算了一笔账。她说:“什么样的小说能赚钱?上架的小说!有网编跟你签约的小说才能让读者订阅,其他的小说都是免费给读者看的,一个网站能够上架的小说大部分都需要收藏过千、点击量突破15万,所以数量是非常少的。”

  一部小说上架之后,就可以提供给读者订阅了,读者订阅是要付费的,这笔钱是大多数作者的主要收入来源,但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么多。

  小G说:“一位读者在该网站每订阅1000字需要花3分钱,网站给作者2分钱,这基本上已经是最高的。就是说,如果一位作者一天写5000字,有1000位读者肯花钱订阅,那么作者一天才能收入100元,一个月3000元,还涉及缴税的问题。”

  实际上,能拿到这个数字已经很不容易了。记者看到,在大部分文学网站,能有1000人订阅的小说基本上都位列网站各类排行榜前十名,大部分作者甚至连100位读者的订阅量都没有。小G说,有100位读者订阅的作家,已经是网络作家里的上游了。

  读者打赏是重要的收入来源

  网络作家跟传统作家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和读者之间可以近距离互动。很多网络作家不仅开微博、公众号和读者交流,甚至还成立多个QQ群、微信群随时和读者互动,这也和他们收入息息相关。

  除了订阅量,读者的打赏也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和订阅的固定数字不一样,读者会根据对作家的喜好随意打赏,金额从几元到几千元都有,偶尔也会有读者给网络写手上万元的打赏,和读者关系很好的写手,每个月依靠打赏就能得到几万元的收入。网络写手“梦入神机”曾经收到过“土豪读者”一次性打赏100万元!而对于打赏金额,不同的网站也有不同的规定,有些网站是平分,有些网站是作者和网站七三分。

  除了上述收入外,如果订阅量很高,为网站带来高昂收入,网站还会给作者奖金,一般都是排行榜前20名得到,但金额都是3000元以下。

  2.网络作家生存状况

  超九成网络作家没收入

  2013年被很多网络写手认为是一个分水岭的年份,因为国内图书版权状况的改善,网络版权也重新被看好,而现在凭借网文致富的写手,大多在这个年份之前就已经成为“大神”。

  写手紫风曾是某知名文学网站的签约写手,他几乎每天更新上万字,每年更新至少350天,除了节日基本全年无休,但月收入始终在1000元左右,即便他全年全勤,得到了网站的全勤奖,也只有6000元,合每个月才几百元,为此他最终离开了这个行业。

  网络作家姜迟从2007年开始写网络小说,同样也是某网站的签约作家。她计算了一下从开始写文到现在的收入,“一共不过是几万元,每个月收入都是三四百元。在网络写手界,一个月能拿到万元以上收入的,连3%都没有。”

  小G说:“现在每个网站的签约作家都只有几百位,超过九成网络作家是没钱拿的,而有钱拿的一个月几百元钱也是常态。”在小G看来,一个新人想要凭借写书一夜暴富,年收入过千万元,“几率比买彩票中一等奖还要低一些。”

  新人日更万字是常态

  网络写手的压力大不大呢?如果只是以爱好的心态来写,还是比较随意的,但一旦当作职业,甚至全职,那么工作量可能要比一般的白领还要大。

  圆不破的写作强度在写手中算小的,但日更也达到3000字。她说:“每个人打字的速度、构思的时间、更新的字数多少不一样,所以工作的时间也不一样。我一般每天码字两小时左右,速度快的大神们有的一小时就能码6000字甚至更多。”

  网站与写手签约时,会要求对方按照固定频率更新固定的数字,比如“日更3000字”,即每天要更新3000字,全年里只有过年可以休息几天,如果中间有间断就需要向网编和读者请假。

  小G说:“向网编请假容易,向读者请假难,你超过一周不更新,收藏的数字就会直线下降,那月榜、季榜、年榜就都不要想了,下降得太厉害,还可能被解约!”

  知名网络写手心星逍遥说:“作为网络写手,尤其是新人,日更1万字属于常态,即使大神级人物,每天也要写上至少3000字。我每天要敲击键盘上万次,日复一日从未停止。每根手指都有了厚厚的老茧,那是打字时手指之间摩擦生出来的。”

  实际上,即使是唐家三少,他也坚持日更7000字。心星逍遥说:“唐家三少有‘码神’(码字之神)之称,他曾经连续86个月一天未间断更新,每天都更新超过7000字,至今作品总数超过2000万字了。大部分大神级的写手,都是人肉打字机。”

  平台不受保护抄袭严重

  还有一个问题非常困扰网络写手,那就是抄袭。

  虽然关于网络作品的著作权法一直在完善,但还是无法阻止网络作品被同行抄袭。最头疼的是网络抄袭很难界定,即便界定了也很难惩处。比如流潋紫,她的代表作《甄嬛传》就被指抄袭了《斛珠夫人》、《寂寞空庭春欲晚》、《冷月如霜》、《春衫薄》等多部小说,甚至某文学网站曾判定她抄袭并关掉她的小说,但她换了一个网站继续更新,直到出售版权一炮而红,反而被她抄袭的那些作者仍然籍籍无名。

  知名作家唐七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也被网友爆料抄袭了大风刮过的《桃花债》,由于后者阅读范围有限,作者申诉无门,至今未有定论。

  这还只是知名写手的抄袭事件,某文学网站的编辑告诉记者,他们每天要处理的抄袭投诉都有几十起,每年有上百部小说被界定抄袭,最多就是罚分、关文,严重的锁住ID。但是有些作者凭借抄袭文章已经积攒了大批读者,他们就换一个网站持续发布抄袭的文章,并带走大批读者,至今也没有阻止的方法。

  3.如何凭借网文致富

  开头容易坚持很难

  记者在采访一些签约网络写手的时候,他们都谈到了同一个词,那就是“坚持”。

  知名写手顾西爵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说:“我第一本15万字的小说,有百万点击量,被网站买断,最后赚了500元。第一本出版的小说,卖得很好,但最后版税也只有几千元。如果没有其他工作,仅凭这些收入根本没办法维持正常生活,所以你需要一边正常工作一边用业余时间写小说,每天风雨无阻固定更新至少3000字,只为了每月几百元、几千元的收入,在这个阶段,大部分人最终选择了放弃,坚持下来真的很难。”

  顾西爵在言情小说界已算“大神”级写手,普通的写手更难。小G说:“其实写网文特别容易,现在很多初中生都在写,也有网编和他们签约,每个月收入几百元钱。但能够日复一日地坚持下去的人,十分之一都没有,一是强度大,二是收入少。能够坚持十年笔耕不辍的,现在几乎都是大神了。”

  圆不破目前是一位全职写手,但她不建议对此有兴趣的新人脱产写作。她说:“我从开始写书到现在已经有8年的时间,从个人的经历看,我建议想写网络小说的朋友先以‘兴趣’的态度来写作,以兼职的形式开始,待创作条件稳定了,再考虑全职的问题。”

  同样需要大力度炒作

  和其他行业一样,网络写手要成名也需要炒作。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络写手告诉记者,很多知名写手都善于炒作。她说:“有一个言情写手,写古风、闲暇生活很有名的,她有上百个马甲,专门在网络上给自己刷分、评论、推销,后来被网站发现还公开挂出来处罚了。现在很多网络写手会和网络水军公司签约,给自己宣传造势,这已经是行业潜规则了。比如一些网络写手自愿晒出自己的年缴税额,证明自己的高收入,这其实也是吸引眼球的方式。”

  对方说的,就是知名写手树下野狐,他曾在微博上晒出自己2014年1~5月的缴税额,证实自己年版税收入过千万元。

  据《新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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