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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2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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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每个生命都能完成

一名殡葬行业新人的心声

  木心先生曾说:“我所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芸芸众生,很多都是匆匆而过,来不及实现生命最大的价值,就离开了。历史大浪淘沙,很多名噪一时的人物,也很快就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可他又说:“在世界各国的名城首都,我巡礼所及,多的是完成了的、永恒了的生命的化石或结晶……” 

  巡礼法国著名的拉雪兹神父公墓,这里埋葬的大多是“完成了的、永恒了的”生命———英国作家王尔德、波兰钢琴家肖邦、美国舞蹈家邓肯、法国最伟大的喜剧作家莫里哀和法国小说家巴尔扎克……与之齐名的俄罗斯新圣女公墓,沉睡着俄国散文之父果戈理、批判作家契诃夫、“钢铁”小说家奥斯特洛夫斯基、芭蕾女神乌兰诺娃、战争英雄卓娅……完成,既是生命的终结,也是生命的永恒。人的生命,终会停止,可是,又如何能“永恒”呢?

  一个问号,一篇有关“生命完成”的硕士论文,冥冥之中开启了与生命的终极对话。

  生命的初始应该要算医院的产房吧,而生命的终点,应该是在陵园。而我,在毕业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和陵园结下不解之缘。作为艺术学理论出身的我,一直想象着进入博物馆、美术馆,端详着一件件珍贵而又精美的藏品,挖掘它们背后的故事与秘密……而现在,进入同泰嘉陵半年了,这里带给我的,却是真真切切生命的感动。

  第一次听到同泰,完全是机缘巧合,那时听说浙东抗战老兵纪念园急需一位文字编辑,我觉得很有意义就答应帮忙。没想到我来到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陵园!但我很快就消除了心中的顾虑,因为我满眼看到的都是草木葱茏,花团锦簇,宝相庄严,楼阁巍然。这一切都告诉我,这里和我脑海中的传统公墓完全不同。

  还记得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大门不远处的崔咏墓,这个与我同年的年轻人在最该绽放的时候悄然陨落,一下子触动到了我的内心。墓碑上他的照片是那样青春洋溢、朝气蓬勃,墓碑周围环绕着各色鲜花,美极了。听说葬礼当天,崔咏的同学来为他送别,在他墓前唱歌、跳舞,我再一次想起了木心的那句话:“我所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崔咏虽然没能完成自己的生命价值,可是每一位在他墓前驻足的人都在帮他完成,生命以另一种无形的方式继续存在着、流淌着……

  本以为自己完成文字工作以后就会离开,没想到一待就已是半年。尽管还不能说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殡葬人,但对这个行业却有了前所未有的认识。第一次参加殡葬行业的年会,见到了全国各地的殡葬同行,顿开眼界:想不到现代殡葬业竟然可以像做婚庆一样做葬礼,想不到一个陵园竟能成为上市公司,想不到陵园中连小到一株花、一棵草、一粒泥土都可以成为产业……太多的意外和惊喜,让我对这个行业顿时充满了兴趣。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看了国内其他陵园的经典成功模式,我越来越觉得宁波这座“书藏古今、港通天下”的历史名城,更加需要一个能将历史和人文都留住的地方。

  这也正是我决心留下的原因。同泰以打造百年“人文天一阁”为自己的目标和宗旨,我想,若是有朝一日亲眼见证它的实现,该是多么有意义啊!保留人文资源就是收藏,这个收藏的过程极其漫长,就如同沧海拾珠。收藏,有些是意外发现,有些是辛苦寻回。飞虎英雄周训典是发现,战地记者应唯鲁是寻回;书画名家毕瑞是发现,淞沪英烈吴继光是寻回;人民市长邵占维是发现,爱乡侨胞赵安中是寻回……

  木心先生说完世界名城首都的“完成”,转而又说“然而近百年来的中国却无此等景观……”这是先生亲历上海美专“消失”后的感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先生应该是痛心的,听到这句话的人也不免喟叹。然而,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来避免生命的白白“行过”!不管是伟人还是普通人,终其一生若能实现所谓之“完成”,也就算“死得其所”吧。帮助生命实现“完成”,也就是一个具有人文情怀和纪念价值的陵园首先要做的事。董事长沙力先生在工作中不止一次地强调“要挖掘生命故事”,客户最大的心愿就是“安放挚爱”,让生命得以完成,得以圆满;而“礼赞生命”则是同泰孜孜不倦地追求的目标,让生命得以传承,得以延续。

  我这个希望以文见长的新殡葬人,正在用我的眼、我的耳、我的笔、我的心记录下同泰每天都在发生的生命故事。协助举行家族葬礼、随同海葬队伍出海、参与墓碑和纪念馆的设计策划。了解同泰的过程,也是挖掘生命故事的过程,更是对自己省视自察的过程。这里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对生活抱有积极的心态,对生命满怀感恩和敬畏之心,这里没有抱怨、没有牢骚、更没有颓丧。我相信是行业的特殊和环境的特色决定了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会慢慢对生命产生更深刻的认识和感悟。一开始,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年轻人选择在这里工作,当我也成为其中一员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现代殡葬业早就和过去传统观念的殡葬截然不同了,这是个充满朝气和活力的行业,这是个充满创意和文化的行业,这也是个充满情感和希望的行业!云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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