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 唐斌权

    现在我们已经从资源驱动、资本驱动转向创新驱动，最宝贵的资源是有科技创新能力的人才，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人才不足的问题。

    陶小马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公共经济与公共管理研究所所长；宁波2049城市发展战略重大专题“宁波产业发展动力研究”项目负责人。

    问：评价一个城市产业发展的动力足不足需要看哪些指标？

    陶：一个城市产业发展动力足不足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对一个城市来讲，要判断这个城市经济发展的动力足不足，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与国外的其他城市，特别是情况比较相似的城市作比较。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经济发展速度，包括GDP和人均GDP两个方面。

    GDP主要衡量一个地方的经济总量，人均GDP主要衡量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通常在不同的省份，GDP的发展速度和人均GDP的发展速度会出现一定的差异，影响这个差异的因素就是人口。如果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一定会产生一种吸引其他地区人口流入的效应。实际上，从评判角度来讲，一个是人均GDP发展速度，还有一个就是外来人口增长状况，如果外来人口很多，就说明经济发展状况比较好。

    问：在走访过程中，是否有令您印象深刻的事情？

    陶：这次到宁波调研，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宁波许多民营企业现在发展得相当不错。这个“相当不错”可以从几个维度来看，第一个，最直观的是，生产规模、车间的装备状况和产品的技术水平、质量，比五年前、十年前有了很大提升。很多企业不仅车间非常整洁，而且设备的新度、设备的技术水平都是非常好的。这次我们到了几个企业，当然可能是宁波比较有代表性的企业，一个是海天，还有生产厨具的方太，这些企业都是办得相当不错的。到了方太，让我最感动的是企业提出的愿景——厂门口有一个标语“做一个伟大的企业”。这体现了宁波新一代企业家的胸怀，一种志向，而这种东西，正是我们现代中国非常需要的。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也访问了一些企业，这些企业不仅产品状况很好、技术水平很高，经营理念也很好。我们看过一家企业，他们对职工的关怀是非常好的，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呢？这个企业每年都会组织一些员工出国旅游，而且只要在这个企业工作几年后，无论处于什么岗位都可以享受这个待遇。正是这种人文关怀，让这个企业的员工流失率很低，每年不到百分之一，这个是非常不容易的。员工流失率太高可是企业的致命伤，但一些宁波民营企业这方面做得非常好，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当然，还有一点让我很受感动，宁波许多民营企业里，党组织建设抓得非常紧，很多企业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展板，介绍党的活动、优秀的员工、优秀的党员、支部活动等，我觉得非常不容易。

    问：调研走访中，您了解到的企业存在的困境是什么？

    陶：我们感觉到，宁波发展当前最大的困难还是人力资源供给不足，特别是那些高素质科技人才供应不足，这也是我们做企业调研的时候，几乎每家企业所反映的共同问题。因此，在专题中我们强烈呼吁，宁波自身要提高发展能力的话，很重要的一个抓手，就是多建立一些高端的、高水平的大学。

    在过去的二三十年中，很多时候经济发展靠的是资源推动或者资本推动，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对人才的敏感性不强，但现在我们已经从资源驱动、资本驱动转向创新驱动，这时候企业就会感到，最宝贵的资源是有科技创新能力的人才。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宁波的经济正在经历一个脱胎换骨、转型升级的阶段。那么，怎么才能在这个阶段走得顺、走得好呢？我们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人才不足的问题。

    问：您对宁波城市有什么印象？

    陶：宁波这座城市是很宜居的，就我了解到的各种信息而言，大多数宁波老百姓对生活还是比较满意和满足的，而且宁波的整个社会氛围也是蛮好的。宁波人的确有这方面骄傲的理由。一是宁波人的收入水平在国内是比较高的，这和民营经济比较发达有关系。二是宁波这几年的城市建设做得很不错，城市很干净，环境非常好，景观资源也特别多，有山、有水、有岛、有海。这让我这个上海人很羡慕。所以我们在做宁波研究的时候，宁波大学一位老师的一个数据分析很有意思——每到周末，很多上海人跑到宁波来玩，这说明上海没什么可玩的地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宁波作为一个生活的城市，它方方面面的状况是相当不错的。当然，怎样把生活水平再提高一步，很重要的就是看你的经济发展。

    问：您认为宁波未来有哪些适合发展的新经济业态？

    陶：宁波现在提出一个城市发展目标叫打造“名城名都”，那么，名城名都的内涵是什么，要怎么打造？我们提出的看法是，既然是国际港口名城、东方文明之都，那么最重要的是要提高产业的国际化程度，要成为国际上的一流城市，因此，要在方方面面都用国际一流城市的标准要求自己。比如说经济的外向型程度，但宁波现在很多企业生产的产品主要还是为国内市场服务，这一块肯定要补起来，你要成为一个对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市场都有影响力的城市，那你就要花更大的力气去打造你的产业和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