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何萍(女) 记者:顾嘉懿(整理) 先闻其名 25岁那年,我在深圳一家化工公司跑业务,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男友萧峰,同时也认识了石花明。 我是从萧峰那儿听到石花明的故事的。 石花明是萧峰的铁哥们。萧峰总是说石花明如何有能耐,他们在大学时是如何闹腾,慢慢地关于石花明的信息在我的脑海中越攒越多:放荡不羁,才华横溢,风流倜傥,魅力超凡,没有他搞不定的女孩。 我说我不信,天下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萧峰急了,说石花明除了会撩妹,还会弹吉它画漫画打篮球,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才能,比如跆拳道。 每天,石花明这个名字要从萧峰口中蹦出来不下10次。 还没见面,我已经完成了对石花明的全部想象,他像一个标准版本,承载着我对男人的所有理想,我甚至暗暗希望萧峰也像石花明一样英俊、多情、浪漫。 可是萧峰对我的想法全然不觉,依然大大咧咧的,视工作如生命,开口闭口除了软件还是软件…… 那年中秋节,萧峰提出带我回一趟老家,惟恐我不答应,一个劲地在我面前吹嘘长沙的臭豆腐如何臭气熏天,吃到嘴里又是如何回味无穷。我说看在臭豆腐的面子上就答应你吧。萧峰高兴极了。 他不知道,其实吸引我的根本不是臭豆腐,而是长沙有一个叫石花明的男人。 见到本尊 我们在长沙城里转悠了好几天,世界之窗、天心阁、岳麓书院、橘子洲头……该去的景点都去了。 可是,却一直没有见到石花明,萧峰说他刚巧出差了,可能就这几天会回,不知能不能见上一面。 离开长沙的前一天晚上,我早早地上床了。萧峰在打游戏,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石花明。 他回来了,在不远处的酒吧等萧峰。萧峰起身就走,我说我也要去。萧峰说算了吧,你早点睡,明天还要赶火车呢。我扭过头去,假装不理他。他没辙,只好带上我。我在镜子前涂口红,他说干吗呢,又不是去相亲。我说我漂亮一点是给你挣面子。 坐在出租车上,我假装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其实内心却像小鹿撞怀一般咚咚直跳。 半小时后,石花明出现在我眼前。 挺拔的身材,灰色茄克,牛仔裤,很阳光的一张脸,果然英俊。记得萧峰曾经说过:石花明是一杯醇酒,喝到它的人都会醉。见到他,我承认了。 萧峰去洗手间,石花明要和我干杯,我挑衅似地看着他,然后想也没想,一杯红酒就下去了。他笑笑,继续加,我继续喝,直到第六杯酒下肚,萧峰才回来。我和石花明故作镇定地坐开了。我觉得我们就像一对黑暗中调情的男女,一场暖昧的游戏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石花明开车送我们去车站,下车拿行李时,我和他的手同时伸向行李箱,我触电般闪开了。他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笑。 住到一起 从我见到石花明的第一眼起,冥冥中就觉得会和他发生点什么。 从长沙回来,我开始跟石花明聊微信。 我们什么都说,大到和客户签单,小到每天喝几杯水、吃几个苹果,夜以继日,没完没了。 在和他的交流中,我发现自己简直变了一个人,神采飞扬,谈笑自如,对每个人都微笑,同事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场恋爱到底是和谁在谈。 总公司调萧峰回长沙,走的时候他说,过段日子就接我一起走。我没有回应,因为我知道就算没有他,我也要去那边,不是为了他。 今年4月21日,我决定去长沙。萧峰得知后十分感动,发誓要好好待我。 晚上,我叫萧峰找石花明出来喝酒,萧峰说石花明早上去深圳了,他去深圳找他女朋友了。我一阵心慌。 第三天,我找借口说公司临时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刚到家,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拉开门,我惊呆了,是石花明! 几个月不见,石花明更加英气逼人了,眸子灿烂如星。 “萍儿。”他叫我。 我和石花明住到了一起,为了避免被我或者萧峰的同事遇到,我把房子租在布吉,每个周末,我和石花明从不同的方向赶到布吉,像一对蜜月中的小夫妻。我甚至跟他说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宝宝。石花明不答应,说要等他的事业稳定一些再说。 梦醒时分 在我和石花明同居期间,远在长沙的萧峰依然每天打来电话,但在我心里,萧峰这个名字已经慢慢地淡出了。当他有一天提出要接我去长沙的时候,我说了分手。 他很惊诧,问为什么? 我说我爱上别人了。他不信,连夜从长沙飞到了深圳。他说他不能没有我,执意认为我是太想他了才说出这么负气的话来。我差点就说出石花明的名字,最后还是忍住了,我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三个人当面谈谈。 我没有告诉石花明萧峰来过,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在这场游戏中,我和石花明的“爱情”已经开始变质了。零距离的相处,很多矛盾开始萌芽,一地鸡毛的琐事让我觉得窒息,可是我不甘心。 7月的一天,大学同学曾敏来深,约了几个老同学吃饭,我把石花明也带去了。 曾敏是当年中文系的系花,几年不见还是那么锦心绣口。对曾敏,石花明是不陌生的,大概就像我在见到他之前完成的对他的全部想象。席间他们两个特别谈得来,你来我往,甚至约好了一起去爬梧桐山。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石花明发亮的眼神把我推入了地狱,我想起了自己与石花明初识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我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濡湿了枕头。石花明从后面抱住我,我忽然觉得那么疲倦,借口太热,抱着被子去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石花明上班去了。我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放进行李箱,在书桌上留了一张白纸,什么也没写,把钥匙压在上面,然后踏上了开往长沙的列车。 我知道余生应该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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