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婧 国研经济研究院东海分院助理研究员 王斯佳

    人物名片：

    毛寿龙 奉化溪口人，北京大学政治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财政与公共政策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政府制度创新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特聘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制度分析与公共政策、公共管理与治道变革、自主治理、NGO与公共服务等。

    作为宁波人，毛寿龙一直心系宁波的经济发展。在去年12月14日召开的“2017宁波发展论坛”上，毛寿龙就“新时代中国经济的秩序维度”发表演讲，并接受记者采访。

    “宁波的原始秩序是好的，宁波人思考问题，需要专业的人更多思考理论上的东西。这个理论我个人认为就是秩序维度的理论，任何东西都是在秩序中的。”毛寿龙说。

    从“秩序维度”思考发展

    毛寿龙认为，中国经济成长的秩序维度，背后有很多适当的政策，宁波要发展得好，更需要去关注原始秩序、扩张秩序、国家秩序、市场秩序、社会秩序各个方面的秩序，这是非常重要的。

    在毛寿龙看来，当前宁波经济发展的整体情况较好，经济增长速度合理，总体呈现健康态势。至于目前存在的弱势，他认为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是从国家秩序维度看，宁波作为计划单列市，相比于省城经济近年来的规模扩张，宁波经济发展呈现出缺少新业态的现象；二是宁波是外贸城市，从国际贸易的角度来看，国际市场本身的不稳定性给宁波带来了一定影响，但总体来说没有出现太大问题，这一点值得肯定；三是宁波房地产市场发展较为稳定，但是稳定背后同时说明了宁波经济发展的活力不够。

    “目前，宁波发展缺少高端人才，对高端人才的吸引力不足，一方面，受区位因素影响，大量人才涌向一线城市、省会城市；另一方面，宁波以发展制造业、化工业、港口海运、外贸等产业为主，多数产业发展较为分散，产业发展需求与高端人才不匹配。”他说。

    毛寿龙认为，相比于其他城市通过“造城运动”、开发区建设等经济活动在一段时间内实现井喷式发展的特点，宁波的经济发展呈现出自己的特点，如“县域经济”发展，宁波所有的县都是百强县，且是百强县里面发展较好的，这是宁波发展的一个亮点。

    如何从秩序维度的角度看待及解决县域发展的同质化竞争问题，毛寿龙认为，要进一步提升产业规划，在规划和招商引资等方面实现区域资源整合，因为规划和招商引资之间，往往招商引资是分散的，招商引资对规划的冲击较大，因此需要思考能否在规划和招商引资之间实现全区域的协调。

    未来宁波该如何抓住机遇？

    未来宁波如何抓住机遇，实现更好更快的发展？毛寿龙认为，这是宁波或者说整个浙江经济的难点。很多地区往往从规划入手投入资源，包括要国家贷款、要国家政策，但浙江的发展思路与其他地方不同，浙江推动创新走在全国前列。

    从政策推手，未来思路的角度看，未来宁波还是要继续让各种力量、各个秩序维度都充分发挥作用。政府的规划要慎重，要思考如何进行辅助性作用，同时在一定空间中也不排除要发挥决定性作用，政府要发挥有效作用。宁波的发展一定要走在全国前列，而不是跟着别人去发展。

    一是在国家秩序维度方面，宁波要在国家体系层面让自己变得更优越，要找寻经济成长的空间，保持真正活力；二是在专业秩序维度方面，宁波要在专业领域，拥有更多的专业人才，将宁波大学发展得更好，发展更多的大学，以拥有更高的城市地位，实现真正发展；三是市场秩序维度方面，市场秩序就是让整个经济运作起来，让社会富起来，新的时代，中国产能开始过剩，这实际上是市场秩序的缺乏问题。因此要去产能、去杠杆。

    作为公共管理领域研究专家，毛寿龙也一直在关注中国农村经济发展与治理问题，并在包括宁波在内的全国多地开展过一些乡村调研。

    他说，其实宁波的很多干部和企业家已经看到农村发展的先机，宁波的农村已经有意识地发展农家乐、民宿，这有可能成为今后农村经济、庄园经济发展的一个起点。

    毛寿龙建议，在现有的制度框架下往前推一步，推动民间制度创新，思考政府如何推动市场竞争，更多地让外面的资源、外面的力量进来聚集，让农村成为开放的。同时，农村发展还需要专业秩序、政府的规划力量以及应对突发冲突的相关解决机制等众多因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