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宁 （图片由《中国经济时报》提供）

    国研经济研究院东海分院研究员 陈旭钦 任建华

    “提升效率应该着重提升X效率，解决X负效率问题，提高X正效率。”1月13日，在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指导的第九届中国经济前瞻论坛上，著名经济学家、北京大学厉以宁教授发表了题为“效率的潜力”的主旨演讲。

    他说，“解决效率问题，从实际上来看，就是要解决如何调动大家积极性的问题。”“要提高效率，就应深挖效率的潜力；要解决X负效率问题，须从本源出发，注重市场调节、政府宏观调节、道德力量调节。”

    何谓X效率？

    厉以宁表示，根据经济学的研究，可将效率分为三种，即生产效率、资源配置效率和X效率。生产效率就是多少投入会有多少产出，假定投入不变产出增加了，那就表示效率存在了。

    资源配置效率是宏观的效率，就是说无论是整个社会还是一个企业，它有各种资源配置的方式，如果把资源配置的方式变一下，效率能增加。如果改变资源的投入，分配的比例变化了，效率就要变化。

    但是，这两种效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以经济人假设为前提的效率。经济人假设是什么意思呢？“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人是经济人，他要求最低的成本，能得到最大的收益。”厉以宁说。

    而X效率是以社会人为前提，属于未知效率，分为X正效率和X负效率，用于判断未知原因所造成的投入和产出差比。

    “什么叫X正效率？它是有多少投资以后，应该有多少的收益，收益比原来多了，但不知道怎么来的，这就是X正效率。什么叫X负效率？就是说，多少投入应该有多少产出，但没有达到，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未知数，这叫X负效率。”

    “不过，在经济中，大部分考察和调研的结果显示，X正效率少见、X负效率多见。”厉以宁说，“究其原因，实际上源自劳动者与企业之间的矛盾、劳动者与劳动者之间的矛盾、劳动者自身的矛盾。这些矛盾和问题没有解决，就产生了X负效率。”

    须向效率要潜力

    “X效率、X负效率（低效率）怎么来的？经济学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但没有很好解决。”厉以宁说，美国在这方面研究后，一般认为，之所以会有X低效率，主要可从三个角度来考察——

    从个人的角度上说，工作者跟管理者不协调，跟企业目标不协调，就不满足了。不满足就会在工作上不卖劲，这就可能普遍形成的X低效率。

    从投入产出的关系看，员工与员工之间，不合作有意见，互相看不惯，就产生了矛盾，这也是产生X低效率的原因。

    此外，每个人都有惰性，比如说上班的时候爱打磕睡、睡觉，不按照原来程序办等，所有这些惰性均可导致X负效率。

    那么，该如何应对X负效率呢？他认为，须向效率要潜力。

    “首先，要解决生产效率问题，即通过更新的发明、更新的创造，科技的进步，提高生产效率。”

    “其次，要解决资源配置效率问题。在改变资源投入要素的变化中，人的成本是相对投入最低但产出最大的，所以要更好地组织这些资源，让资源能够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

    “最后，要解决X负效率问题，即从问题的来源出发，目标分解、求同存异，注重市场调节、政府宏观调节、道德力量调节。”厉以宁说。

    比如，企业希望安全生产，职工希望平平安安，这目标是一致的。企业希望多有利润，职工有了利润可以多发奖金，这目标也一致的。把目标分解求同存异，这样就能够提高X效率，从负让它变正。

    新时代应重新考虑效率提升

    针对效率问题，厉以宁提出了一个新看法。他认为，效率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物质基础所产生的效率，另一种是道德基础所产生的效率，二者并存。

    “可以看到，在中国，对道德的调整是必须的，因为超常规效率源自于此。对于企业而言，尽管有一些研究、创新、创业都是好的，但是随着员工惰性等道德程度的不同，影响了企业的效率。”厉以宁说。

    他表示，我们正处于新时代，对效率的问题也要重新考虑。解决效率问题，从实际上来看，就是要解决如何调动大家积极性的问题，要弘扬、发挥企业家精神。

    “事实上，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就是调动大家积极性的一种方式。而当大家的积极性有所提高，效率也会随之提高。因此，我们要鼓励创业者，提高他们的积极性，对社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厉以宁指出，人都有长处，应该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学会用人、学会容忍，“在新时代，我们应该相信，X负效率可以在中国的大环境下逐步减少，我们的经济将能更快更好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