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7时33分,中国首枚民营自主研发的商用亚轨道火箭“重庆两江之星”在西北某基地腾空而起,火箭在306秒飞行了273千米后,落入预定区域,实现了长时间的临近空间有控飞行,获取了大量真实飞行环境数据。“重庆两江之星”被认为是中国版的“SpaceX”,成本低于“国家队”,比国外的火箭公司便宜很多。 坐在控制室里,零壹空间创始人舒畅哭得稀里哗啦。几个小时后,他和创业伙伴一起踌躇满志地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路透社称,这是中国太空探索计划最新的里程碑。 今年,舒畅33岁,他的团队平均年龄仅30岁。 舒畅儿时就对浩瀚宇宙充满好奇。2004年,他报考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飞行器设计专业,主修飞机设计,尤其偏好设计战斗机。 刚入校,一位老师播放视频。“看到工程师做出的飞机成功上天后无比激动的场景,我也热血沸腾。”他回忆说,“当时我想,如果能设计飞机上天,那该多好。” 2006年,念大二的他萌生了创业的念头。办过夏令营,搞过外卖平台,还脑洞大开地做起了飞行员培训。2008年大学毕业,他加入了一家刚成立的创业公司,从事航空材料进出口贸易。 为了创业,他希望提升知识的结构和层次,报考北大的研究生,在应用经济系就读。有“理工科+经济”知识背景的他到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成立的航天产业基金实习,靠踏实肯学,让本来不招应届生的航天产业基金破例招收了他。他成为我国火箭、导弹、卫星“国家队”中的一员,在航天行业及其技术领域投资,有机会从产业视角审视这个貌似高不可攀的行业。 “计算机问世之初普通人也只能仰望,后来却造就了巨大的商业王国,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航天行业会重复同样的故事吗?”他发现,中国有很多航天爱好者团体,却没有做火箭的民营企业,“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机遇”。 “此前都不敢动这个念头。直到2014年,受到马斯克和他的SpaceX的激励,我才敢做这个梦。”舒畅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中国和美国的国情不一样,中国不可能有私营火箭公司,但三个理由让他选择坚持。 “大家都认定这事很烧钱,但SpaceX从2002年创业到2008年首飞只用了1.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0亿元。”他说,“如果用10亿元在中国打造一家一流的火箭公司,非常有社会价值,单纯看投入,这个量级在中国并不罕见。” “大家担心能否造出火箭。”舒畅说,“我的大学老师马超做过火箭,他认为火箭技术已经比较成熟,‘十二五’期间,我国发了100多发火箭,无一失败。只要找到足够的人才,技术并不是问题。” “民企在高度竞争的领域有优势,航天领域也一样,问题在于准入。”他发现,航天最发达的美国把探月等交给NASA(美国航空航天局),而将发卫星这种要靠成本、效率解决的问题交给商业公司。徐畅研究后发现,我国的航天相关政策并不拒绝民营企业,还有文件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卫星研制和发射领域。 “我看好这个机会,认定商业航天是历史潮流,所以不能等。我得勇敢地去蹚这条路,做先行者。做不成先驱,我也愿意做先烈。”他说,“只要我能说服自己,觉得我的逻辑认为这是OK的,就要坚持。” 在他看来,创业就是要敢于去碰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感觉不可能,是因为存在一种恐惧,不少人就认定别想了。为何不问问自己:你喜欢吗?喜欢就做吧。” 尽管并非一帆风顺,但舒畅和他创立的公司很快就表现出超凡的效率。他邀请马超担纲技术,组建了10多人的团队,又吸引到春晓资本、哈工大、联想之星1500万元的天使轮融资,公司有了雏形。 2016年5月,公司仅20多人,也名不见经传,却得到了官方的关注和支持,尤其是重庆两江新区,显示出巨大的诚意。新区内的航空航天产业园做发动机、钛合金、通航、跑道、飞机维修等的配套完备,生态链很好。 在舒畅看来,公司之所以创立不久就完成自主研发出火箭并成功首飞,是因为团队有好的技术,国家有成熟的产业链,“设计出来就有人可以制造出来,其他国家就未必能行。” “民企的运行效率也至关重要。”他说,传统上研制一个发动机可能需要3年,我们就9个月。因为公司有扁平化的运行机制,沟通异常高效,节约了大量时间。在舒畅看来,这种体制优势会让民营航天迸发出极大活力。 舒畅说,M系列可能是全世界总价最低的一款火箭,但是性能还很好。如能在2020年达到50发的产量,大幅下降成本,更多客户就有能力用卫星快速、低成本组网,组建起卫星近地轨道的主网,如同天上有一个卫星的网络,拓宽了互联网的边界,在飞机上就有WiFi,在沙漠深处越野也能随时随地保持互联。随着航天基础设施的完备,火箭、卫星的价格越来越低,火箭发射会帮人们改善生活品质。综合中国青年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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