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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8月17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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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图书去旅行

   3  《陀思妥耶夫斯基传》格罗斯曼著

    外国文学出版社1987年出版

    格罗斯曼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传》,近800页。非常好的一本书。

    这本传记详尽介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生坎坷多舛的悲剧命运,他的成长,他的爱情,他的文学之路,他的思想之变,他的文学艺术成就——如何从一个军事测绘学生克服癫痫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如何从青年时代信奉傅里叶社会主义的进步青年(也因此作为彼得拉舍夫斯基分子被送上刑场临刑改判流放),最后成为沙皇和东正教体制的捍卫者——格罗斯曼说这是沙皇体制针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唯一的不光彩的胜利,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最大的悲剧,也是俄国文学的悲剧。

    但是,“它们一旦刺入你的心坎,便会使你留下终生的创伤”,时代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的创伤,那些他真正的理想,也是他创作的最深刻的根源,即俄国人民以及俄国人民在当时斗争中遭到的悲剧和苦难的命运,他的良知,他对这些的深切关怀,如格罗斯曼所言,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能够超越自己的信念,思想倾向和政治观点,赤裸裸地并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揭露时代的深重灾难。”

    格罗斯曼说,那些反动观点往往被艺术家对人类的苦难所抱有的深切同情所克服。陀思妥耶夫斯基以自己卓越艺术技巧塑造的那些不朽的形象-这些形象和悲剧充满强烈的社会抗议——占突出地位的是受压迫者,而那些人全部是作家晚年所捍卫的那个制度的牺牲品。读者往往绕过他的说教去接受他所创造的形象和描写的悲剧,因为他“对人类的热爱,他对蒙受创伤的心灵所寄予的深切同情,遮住了一切。不管他如何竭力维护黑暗,但他仍然是一盏明灯。”

    这本传记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极好导读,也是了解作家生活时代俄国思想文化及文学风云变幻的导读。可以作为重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重要参考。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传记中最好的一部。

    这本旧书是俄语文学翻译家武进乡邑前辈学人臧仲伦先生生前所藏,由臧先生的学生转赠于我。

    4 《和伊壁鸠鲁一起去旅行》

    丹尼尔•克莱恩著

    未读·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

    这本书是一本非常轻松的读物,适合退休在家无所事事的老人,或者在为银色时代准备的人阅读。在我求学的年代,伊壁鸠鲁是以享乐主义哲学家的形象出现的,但我年轻的时候,很难理解并接受这种所谓的“享乐主义”,到自己天命之年的时候,伊壁鸠鲁所谈论的那些东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伊壁鸠鲁深谙人渴望个人的慰藉,既包括精神心灵,也包括物质,若是活得不开心,愚蠢、苦难、不公正将如影随形。所以,自我享受,一切为时未晚。

    老年人“必须从日常事务和政治牢狱中解放自我”,只需对自己负责,再也无须严格坚守一份日程安排,或为了维持生活放弃那些奇思妙想。享受老年的快乐,不是一种无望的抗争。如同伊壁鸠鲁所言,“由于对未来无所畏惧”,这是敞开心胸接受新观念的理想时刻,可以追随思想脚步,能走多远走多远。

    列侬在《美丽男孩》中唱过,“你正忙着做其他计划,人生就在你眼前流走。”都到晚年了,还要让人生流走么?不如跟着伊壁鸠鲁一起去旅行。

    5 《缅甸岁月》乔治·奥威尔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

    这是一本老小说,尽管情节比较简单,对于缅甸被英国殖民时期的风土人情及英国对缅甸殖民统治的状态也可补一下课。

    这是与吉卜林的缅甸颂诗完全不同的控诉,真正想成为缅甸人的,不是吉卜林虚情假意的诗作“当我终老,我将作为缅甸人离开这个世界。”当然也不是席慕蓉笔下描摹的那种风情(那也存在),而是奥威尔《缅甸岁月》笔下的弗罗利,但他最终选择了自杀。

    这小说也是奥威尔人道主义者和对殖民体制厌恶的一种表露,也可以理解奥威尔为何走上后来的道路。如果读完奥威尔这书,再读艾玛·拉金的《在缅甸寻找乔治·奥威尔》,感觉可能会更好。可惜,我是先读了拉金的书。

    2014年我曾与几位师友到访过缅甸,至少,作为访客,亲历的条件,要比弗罗利时代不知好了多少。

    6 《绝对恐惧:致杜卞卡》

    博胡米尔·赫拉巴尔著

    花城出版社出版

    赫拉巴尔是捷克著名作家,由他的作品改编的电影《严密监视的列车》曾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这本书是以信件的形式写过一位美国女学生的,这位美国捷克语的女学生叫艾普蕊·吉福德,艾普蕊即英语四月,杜卞卡也即捷克语四月的意思。杜卞卡在布拉格旅行期间闯入了赫拉巴尔喜欢去的金虎酒吧寻访赫拉巴尔。金虎酒吧的一见钟情,让经历动乱以及丧妻之痛的被“诸神遗弃”的75岁的老人暂时走出了孤独封闭,出现了全新的创作状态。

    本书内容陆续完成于1989年到1991年,也正是捷克转型的时代,在赫拉巴尔生前从未作为真正的书信寄出,实际上是一部书信体哲理小说,里边是巨变来临之前作者追忆往昔,那些小酒馆的日子,那些曾经的荣耀与诋毁,以及威胁和恐惧,那些历史场景中各类人物的躁动不安与抗争,和对民族命运的关切。

    赫拉巴尔自己说,“所谓致杜卞卡的新纯属虚构,是对死亡的防御,它确实有些类似歌德的‘暮年爱情’……到了最后,我抵御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我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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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