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婧 管如镜 通讯员 许淑敏 在宁波,说起博洋这个品牌几乎无人不知,但是提及其掌门人戎巨川,估计知道的并不多。 戎巨川很低调,网上鲜有他的个人报道。 采访那天,他身着淡蓝色短袖衫和浅灰色裤子,穿着一双黑色布鞋,出现在博洋的创研基地“创客157”。 “其实我很怕采访,有十多年没有这么面对面接受采访了。”他笑容可掬地同记者握手,缓缓地说。 从国企诞生、改制,发展至今,博洋刚好历经一个甲子。 “在60周年之际,连续两晚我都没睡好,一直在思考:企业能做到60年的很少,能做到百年的更少。博洋的特点不多,资源也有限,能‘混’到今天,靠的到底是什么?” “想透了以后,也许能够指导我们未来的40年,让博洋成为百年企业,然后再迈向两百年、三百年,有没有可能?” 他认为是有可能的,但是应该有一个根本性的东西去支撑,那就是“企业的基因”:。 “是那种建立在烈火真金的锤炼之上的企业基因,坚持本心,不断优化、成长。” 1 艰苦创业 艰苦创业是博洋发展的第一个基因。 博洋的前身是诞生于上世纪50年代末的宁波手帕厂(后改名为宁波永丰布厂)。 1958年,中国开始“大跃进”运动。那时,国民经济比例严重失调,为了安置社会闲散劳动力、解决就业问题,政府鼓励大家去自救、自助、自己创业。 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永丰布厂蹒跚起步。大家把家中的碎布、棉纱等拿来创业,缝制各种手帕、抹布等。 戎巨川至今仍清晰记得第一次到永丰布厂报到的情景。 1982年,他从浙江省纺织工业学校(浙江纺织服装技术学院的前身)毕业,被分配到永丰布厂。 当他满怀憧憬地走进永丰布厂,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这哪是工厂,更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 那天是2月1日,下过的雪还未融化,天气特别寒冷。当他七拐八弯找到永丰布厂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 春节刚过,工人还没有上班,又遇上停电。门口写着宁波永丰布厂的牌子,勉强能看清字,一个类似刷卡的机器沾满了污渍,门卫室有两个人点着蜡烛在值班。工厂内的房子破败不堪,很多窗户没有玻璃,就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人,“真的让我不寒而栗。” 其实,戎巨川当时所看到的工厂已经是条件得到很大改善后的模样了——宁波永丰布厂是由棉纺厂、麻纺厂、石棉厂和针织厂等多个厂逐渐兼并改造出来的。 “我一直在想,当时究竟是什么基因使我们生存下来,发展起来?” “正因为出生在艰苦的环境中,永丰布厂的求生欲望特别强,这正是我们一脉相承的基因——艰苦创业,一直推动着我们前60年的发展。”戎巨川说道。 2 尊重人才 博洋的第二个基因,就是尊重知识和人才。 工厂虽然破败,但是这个厂尊重知识和人才的传统始终如一。“这也是博洋如今一以贯之的另一大基因。”戎巨川说。 当时,戎巨川是厂里唯一的大学生,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大学生”,以致于当时有同学去工厂找他,没有人知道戎巨川是谁,只知道有一个大学生。 戎巨川被分到设备科实习,10个月后,由于工作能力突出,被安排到织布车间当副主任,之后陆续担任车间主任和副厂长。 1986年,工厂濒临倒闭,24岁的戎巨川临危受命,被推选为厂长。 戎巨川似乎总是快人一步。 上任之初,他便大胆地与上海一家大公司搞联营,并大刀阔斧进行技术改造,使企业起死回生。 1989年,因国际市场变化,企业产品大量积压。戎巨川果断选择开发新产品——开司米童装面料,当年企业就创利100万元。 后来不少企业纷纷效仿,市场一落千丈。此时,戎巨川又在酝酿新的大动作。 “当时,我们的工人其实挺难管理的,因为是大锅饭,做多做少他们拿到的钱是定额的,积极性并不高。”戎巨川说,他就想了个办法,把工人们的工资和工作量挂钩,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这在当时还是比较“前卫”的做法。工人们的积极性得以激发,“以前一下班工人们就争先恐后地回家了,变革以后,工人们宁愿多加班。” 这样做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1990年,永丰布厂的销售额突破了1000万元。 彼时还有一件事困扰着戎巨川。 当时销售渠道并不掌握在工厂,而是在“外销员”手里,这样一方面造成工厂与市场信息不对称,另一方面让工厂很被动,订单往往要滞后至少一个季度。 自那时起,品牌意识便进入了戎巨川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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