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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1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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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刚:顺应时代,作出改变

    记者 乐骁立

    现在常常把转型升级放在一起讲,其实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企业改变命运的途径。升级是把原来的产业进一步进化、发展,而转型就是“重敲锣鼓另开张”。杉杉做的就是转型,从服装这一传统制造业转向新能源、新材料这一完全陌生的行业。这是杉杉顺应时代作出的改变。

    讲述人:郑永刚

    杉杉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

    1.我一直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职业企业家,而且我也非常喜欢这个职业。巴顿曾说“战争是地狱,但我喜欢战争”,地狱是苦难,为什么喜欢?因为其中有让人喜乐之处。我觉得‘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做好战略决策,就是喜乐的来源。

    喜欢巴顿很大程度上源于我当过兵。1976年,18岁的我高中毕业后参军,部队的痕迹长久地刻在我日后的征程中。

    我真正投入改革大潮的时间是1985年。当时,我从县外贸部门被派到鄞县棉纺厂当厂长,在非常艰难的境地下干了三年,每年都成为纺织部先进生产者。因为业绩突出,1989年5月23日,我被调到国企甬港服装厂(杉杉前身)当厂长。

    甬港服装厂是一家资不抵债的企业,当时是行业倒数第一,连续三年更换三任厂长。我用了三年时间,做到品牌、规模、效益行业第一,并参与全行业的发展战略的制定。

    也许是因为我在行业中第一个推行名牌战略,以及我敢于决策的个性,当时许多媒体称我为“中国服装界的巴顿将军”。

    我接手甬港服装厂后,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充满激情,一根筋地做企业。我不是做服装出身,对服装不了解,那时都是太太给我买什么就穿什么。为了学习,我从广东跑到内蒙,到各个市场去学习。每年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国外,参加法国、意大利、纽约时装周,学习品牌和时尚。

    1996年,我腰椎尖盘突出,在家养伤。那时我住的房子是76.8平方米,在宁波丹凤新村19栋301。当时宁波市的一位领导来看我,到我家门口后又转身走了,他不相信这么大的老板住那么小的房子。他再给我打电话问,我说没错就是这里。他走进来,问郑总你怎么不住大点的房子?我说这房子很好啊,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有现在的条件已经很满足了。

    1989年我刚到甬港服装厂的时候,这家企业虽说是国企,但银行不可能贷款给你,因为你是负资产,没有信用了。我去找银行行长,给人家递烟,人家都不接。行长用宁波话讲:“给你贷款,就像在老江桥上往水里丢石头,丢下去就没了。”

    我是怎么突破的?我去找上海第二毛纺织厂厂长万德明,当时“二毛”有一批出口欧洲和日本的面料和辅料,存在库房里,时间久了会坏掉。我就去找他谈合作,想办法借来面料和针线纽扣这些辅料。又跟我太太借了3000元去买煤,把工厂锅炉捅开,开始生产。然后,我去请上海新世界时装公司的经理来宁波,去看工厂热火朝天生产的状况,并拿库房的面料和辅料做抵押,向他借了3万元。

    这3万元,我没用来发工资,而是拿到中央电视台打广告,“杉杉西服,不要太潇洒”。过去因为从没有服装企业在中央台打过广告,所以一炮而红。生产出的西装没有在浙江卖,全给上海,要占有至高点。

    我们生产的西装“薄、轻、柔、挺”,为了证明效果,就在上海商场的门口放几台洗衣机,把西装丢进去洗,现场晾干,果然笔挺。买的人很多,队伍排得很长,供不应求。一开始一套西装卖120元,我让人去物价局,查了没有涨价限制,就很快加价到240元一套,还是不够卖,价格再翻倍。那时做西装,利润率比现在做房地产利润都高。当时杉杉西服全国市场占有率超过37.3%。

    说到底,做服装,我干的就是一件事——将原来的生产型工厂改变成经营型的企业,用一定的经营理念去做企业。同一个市场,别人做生产,我做经营;别人做代工制造,我创建品牌。维度不一样,结果自然不一样。

    不过,那个时代很快过去了,随着中国市场的开放,国际奢侈品牌纷纷进来,我深刻地认识到,杉杉西服品质做得好并不意味着企业能做大。

    因为,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是物质短缺的时代,供不应求的时代。当中国逐渐进入商品经济时代时,杉杉的时尚基因不足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于是我在1997年,那个中国服装产业最火的时候,开始寻找下一个具有爆发性增长空间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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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