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具有宁波特色的茶路
宁波是中国的茶叶出口重镇,也是“海上茶路”的启航地,打造全市统一的茶叶品牌或许道路险阻,但打造专属宁波的茶文化IP,却是我们走得通的路。而“海上茶路·甬为茶港”正是宁波茶文化最大、最有力的IP。
唐永贞元年,日本高僧最澄到中国学佛,从明州(宁波)回日本时,带去了天台山和四明山的茶叶、茶籽,并将部分茶籽种于日本近江日吉神社旁。这是中国茶叶输出海外的最早记载。之后,唐代空海、永忠等高僧也相继从中国带去了茶叶、茶籽。
宋代,被奉为日本“茶祖”的日僧荣西,曾两次从明州入宋,习茶承道,著《吃茶养生记》。南浦绍明、希玄道元、圆尔辨圆等高僧也均从明州港带去中国茶叶或茶籽回日本。宋代明州还设立了高丽使馆,专事与高丽的官方往来和海上丝、茶等贸易,如今遗址尚存。
到了晚晴,宁波口岸出口茶叶仍有全国茶叶出口“半壁江山”之称。
清代刘峻周和10位宁波茶技师,带了几千公斤的茶树种子和数万株珍贵茶树苗,从宁波江北岸轮船码头乘船前往格鲁吉亚,开前苏联种茶之先,被尊称为“茶叶之父”。
陈慈玉在《近代中国茶业的发展与世界市场》中记载了1861年到1911年50年间,宁波口岸茶叶出口情况,最兴旺时宁波茶叶出口数量能达万吨以上。
由此可见,1200多年以来,宁波一直是中国茶叶出口的主要港口,中国茶港的历史地位不言而喻。
将宁波茶文化“具像化”
如今,“甬为茶港”的概念在理论上已经有了一定成果。
近年来宁波先后三次举办“海上茶路”国际研讨会,与会海内外专家公认宁波为“海上茶路”启航地,出版了研究文集,每年也都会与日本专家进行文化上的沟通。2009年,宁波市政府在古明州码头、今三江口,设立了“海上茶路”启航地主题景观。
在2013年召开的“海上茶路·甬为茶港”研讨会上,90余位海内外专家、学者达成共识:宁波茶叶、茶具出口年代之早,时间之长,数量之多,影响之大,均为中国之最,“海上茶路”由此起航,“甬为茶港”名副其实。与会专家、学者认为,“海上茶路·甬为茶港”是宁波具有国际性的独特城市文化元素,做好这篇大文章,不仅是对宁波和浙江,对全国乃至世界的茶文化,都具有重要意义。
但竺济法说,目前,甬为茶港还停留在理论上,没有受到重视。
怎么办?
首先,宁波可以打造一个以茶为特色的城市客厅。
如今面临拆迁的金钟茶城,昏暗冷清,管理松散,何去何从还未可知。除了金钟茶城,老二号桥市场、鼓楼、中兴市场、路林市场等都先后形成过茶叶市场,但宁波至今也没有大型、专业、规范、高品质的茶叶市场。一手打造金钟茶城的负责人,对茶城有了感情,他希望能够保留下来,改造成现代化高楼或仿古的建筑,将传统茶城升级为以茶为特色的城市客厅。除了茶叶,城市客厅内还可放入名优的宁波特产、琴棋书画等元素,将外来游客吸引到城市客厅来。“一个城市多一幢楼少一幢楼对整个城影响不大,但宁波作为海上茶路的启航地,拥有一个能让来客落脚的城市客厅是必要的。”竺济法说。
另外,宁波还要加强茶文化教育。
目前,杭州有国字号茶艺、茶叶权威机构,浙江大学、中国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杭州茶叶研究院,茶艺、茶文化方面最好的师资也在杭州。
幸运的是,如今时机不错。
近年来,全国茶文化大环境逐渐变好了。
“宁波市每年有茶博会、茶文化节,每两年有行业赛,每年有不少业余爱好者、从业人员(茶艺师)以及十多所中职院校学生参赛,为茶艺爱好者们提供了平台。”宁波东钱湖旅游学校茶艺老师俞东晓说。
目前,宁波主要以茶艺承载茶文化教育。一枚茶,历经火与水的考验,散发出香气,先苦后甜,苦尽甘来,正如人生。一泡茶,在水中起起伏伏,也如人生浮沉。在静心泡茶的过程中,茶之精神也蕴含于此。
宁波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小学开设茶艺选修课、兴趣课,邀请校外专家、讲师进校园普及茶文化知识。
但宁波茶文化教育的问题也是摆在眼前的:一是,宁波虽有不少技能大赛,但高质量的、有全国影响力的竞赛不多;二是,在竞赛和证书推动下,学习茶艺难免有一定的功利性,为拿证书而学,基础知识不扎实;三是,在传统观念下,还有不少人认为茶艺师是专门“伺候人”的低端服务行业,因此排斥茶艺;第四,宁波茶艺、茶文化师资水平层次不齐,也没有茶文化专业。“以选修课的形式授课,教学会缺乏系统性,比较碎片化。”俞东晓说。
宁波作为海上丝绸之路启航地,如今却逐渐没落,实在令人扼腕叹息。以杭州“中国茶都”为借鉴和标杆,宁波茶品牌发展的前路其实并不模糊,能不能走好,还要看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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