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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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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禁售,线下渠道成主战场

电子烟在寒冬中狂奔

    记者 乐骁立

    宁波已经入冬,老吴在书房拿出烟来,刚准备点上,就被妻子一顿训斥:“冬天,开着空调关着窗,你竟然还要在房间里点烟?给你买的电子烟呢?”

    “烟油用完了。”老吴悻悻地说。

    “用完了买啊。”

    于是,老吴翻开了收藏的淘宝店铺,结果空空如也。一问才知,上个月,国家烟草专卖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联合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根据通告,所有电商平台早已将所有带有“电子烟”“蒸汽烟”字样的产品下架。

    从11月禁令下达以来,这个在2019融资规模超过20亿元,沈南鹏、徐小平、罗永浩等一众大咖纷纷涌入的行业,变得更加诡谲——制造端哀鸿一片、头部品牌疯狂开店、游击部队节节败退。

    一边是头顶悬着的政策“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边是拥有3亿中国烟民的庞大市场,原本就争议不断、向死而生的电子烟,最终还是站在了悬崖边。

    宁波并非中心战场

    老魏是慈溪一家工业设计公司的合作人,他回忆,今年最后一次有客户找他设计电子烟具是6月的事了。结果项目进行到8月中旬,客户说收到风声,可能政策有变,于是中断了项目,支付了寥寥无几的设计费用,就再也没有联系。

    老魏介绍,余姚慈溪也有一些原本做小家电和注塑件的企业代工过电子烟,但现在已没有了这方面的订单了。

    2004年,伴随着巍子和刘佳出演的《离婚再婚》登陆荧屏,“如烟”电子烟广告开始在各大电视台轮番轰炸,洗脑循环程度不亚于脑白金。这款被公认为第一代电子烟的产品于2003年由中国药剂师韩力发明,韩力使用高浓度尼古丁溶液(而非浸泡烟液)作为烟油,并采用发热电阻丝为热源,在保证尼古丁摄入的同时最大限度优化抽吸体验,产品设计与宣传一样“简单粗暴”。然而,上百元的起售价、动辄频繁更换的烟弹,使得如烟相比传统香烟不具价格优势,加之当时国人的健康意识与消费能力难比今日,如烟在国内市场反响可谓雷声大雨点小。同年,韩力的父亲因重度吸烟并发肺癌晚期离世,让如烟的先驱之路平添一份悲壮。

    但之后的电子烟构造原理还是基本站在了如烟的肩膀上,只是随着半导体技术和电池技术的进步,加入了电子系统,实现了功率、烟量的可调节,结构、功能也变得更加复杂,集成化程度更高。目前主流的电子烟都是一次性烟油烟弹,不必注入烟油。

    从制造端来说,电子烟的产业链条可分为电子件,即电池、电芯、控制电路;雾化器材料,包括玻璃、五金、发热电阻及注塑件。

    在阿里巴巴上搜索宁波地区可以加工电子烟的厂家,结果有近百家。主要是注塑件和电池的供应商,也有一些可以组装的小厂。询问一家位于余姚丈亭的厂家,得知以前他们代工过一批烟具,但从2018年起,电子烟的产业链持续向广东集中。

    “本来我们的电池和注塑件就是供3C产品的,不是专供电子烟的,什么香薰器、雾化器都能用,因此说不上冲击。”他说。

    老魏介绍,宁波能提供的就是电池和注塑件,但希望订单能够大一些,不然不值得开模具。而深圳周边产业集中度高,小批量生意也接,特别是电子件基本还是在深圳采购,因此现在很少有人到宁波来下单了。

    宁波投资人邓建军在记者的再三要求下询问了周边的朋友,表示宁波圈子里似乎没有重金押宝电子烟行业的。“这个风口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宁波的投资人还没反应过来,政策面的风险已经显露了,因此没有什么宁波资本进入。”他说。

    制造端一片哀鸿

    再看如今的深圳,随着线上禁令的生效,深圳周边电子烟厂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电子烟品牌思格雷创始人、电子烟协会会长的欧俊彪近日在网络自媒体介绍了目前的情况。

    粗略估计,深圳已经有一万多电子烟工人失业,思格雷原本有近千名工人,如今裁员近一半。11月份前,思格雷原本租了新的办公室计划进行扩张,线上禁令出来后,只能无奈放弃已交的押金。

    深圳沙井区,这个全国乃至全球最大的电子烟生产制造集散中枢,对这个“冬天”的到来,感受更为直接和深刻。

    腾讯网的记者在稿件中写道:“在康尔工厂门口,陆陆续续出来了四五个年轻人,当听到能否去康尔面试之后,一位叫陈林的年轻人说:‘这家工厂已经不招人了,今天已经走了20多个了,这还只是我们一家劳务派遣公司的。’”

    康尔的现状只是深圳沙井区电子烟代工厂的一个缩影,这里十几平方公里的街区有600家电子烟生产商,生产全球90%电子烟,此刻大多数工厂要面对转型、倒闭的窘境。据媒体报道,政府劳动部门已经开始密切走访工厂,严防发生年底讨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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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