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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23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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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之困:留学行业的艰难冬天

    记者 史旻

    就在几天前,雅思官方发布通知,四月份的考试大概率要取消。在此之前,1月27日,雅思官方已经发布了《关于取消中国大陆地区近期雅思考试的相关通知》。通知表示,决定自即日起在全国范围内取消2020年1月31及二月份所有雅思考试安排,考试费将全额退还至考生个人报名账户,具体恢复时间待定。

    随后,PTE、GMAT、GRE、托福等考试官方也发布了相似的声明。这一待定,一直待定到了现在。

    一时间,原本忙着晒旗下学生一年战果的留学机构,不约而同地减少了动态的更新,因为他们知道,语言考试归期未定,意味着未来很长的时间内,他们手上大多数业务都将被迫停滞。

    火热的留学市场被浇了一盆冷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风平浪静下的暗潮

    每天八九点起床,十一点多入睡,许婉卿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迎来自己梦想中的“假期”。

    2010年,她从一家知名留学机构跳槽出来,成立了宁波骏通出国留学服务中心,主要提供线下语言培训与留学咨询两块业务。乘着留学市场扩张的东风,这十年来,许婉卿一直保持着全年无休的状态。虽然骏通的规模不算大,但去年也拿到了百来万元的营收。

    近些年,像骏通这样的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天眼查根据经营范围中含“出国留学中介服务”的企业信息统计显示,在一年内,就有16851家新成立的留学机构。这些星星之火是留学市场的“末梢神经”,直面着疫情带来的震荡。

    “我现在就在一个饿不死,但是也发不了财的状态。”许婉卿向记者介绍着自己最近的生活。

    发不了财,是因为受到疫情的影响,线下语言培训这一块业务完全停滞,有留学意向的学生陷入观望状态,咨询量锐减;饿不死,则是得益于留学行业的预付费模式,能够缓冲未来几月的惨淡空窗期。

    “按照往年经验,二三月份本来就是留学咨询业务的一个淡季,语言培训课程的寒假报名高峰则在一月份基本收尾。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短期内的影响表现得并不直接。”许婉卿说。

    “小而精”是许婉卿在行业震荡期间的“金钟罩”。在停止线下培训之后,许婉卿与团队立即与未结课的三十余名学生取得了联系,为他们提供线上教学,或者把课时挪到疫情结束以后。由于骏通的教学课程主要是以一对一的形式为主,这两种方案基本能被学生们接受。

    目前,骏通一年的房租是十几万,拥有4个全职老师与20余个兼职教师,无论是授课形式还是人力支持,许婉卿能够调整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然而,对于一些规模较大,或者现阶段课程较为集中的机构来说,调整就压力重重了。

    朗阁(Longre)教育是国内知名教育培训品牌之一,靠着雅思培训起家,需求巨大的语培市场给朗阁创造了不少机会,自2005年进入宁波市场后,已经拓展了三个校区。

    宁波朗阁外语培训中心的鄞州校区校长毛柯伟告诉记者,疫情对于他们来说,是直接而剧烈的。“我们在宁波有三个校区,一个校区每月在房租、人工上的支出大概是30万左右,三个校区就是一百万。受到语言考试暂停、疫情在国外爆发等因素的影响,学生们在语言培训需求上,多持观望态度,我们的业务量较往期下降了近60%。”毛柯伟说。

    在总部的支持下,目前宁波朗阁的对策是先在疫情期间,对所有未结课的两百余名学生均转为“线上授课+疫情后线下授课”双倍课时的模式。同时,借助品牌优势,开放一些精品网课,这些是本地机构很难做到的。稳住了军心,宁波朗阁以此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是,不论是许婉卿还是毛柯伟都清楚,对于留学机构来说,真正生死时刻并不是疫情发生这段时间,也不是疫情过后那一个月,而是暑期销售旺季开始的时刻。

    随着学生参培时间大幅被压缩,在客单价没有特别大变化的前提下,就意味着收入的减少。按照行业节奏来说,前几个月本来就是淡季,即使收入少得可怜,也可以硬挺着。但到了旺季,发现收入远没有达到预期,现金流一下就出了问题。

    从许婉卿和毛柯伟的观察来看,不少同行已经表现出了岌岌可危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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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