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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4月02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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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里那些吃的趣事

    􀴁汪安昌

    改革开放前,村叫大队,大队下有生产队,相当于现在的村民小组。当时物质匮乏,生活艰苦,但苦中也有乐,社员们为了填饱肚子,每天会发生不少与吃有关的趣事。

    水浸米阿蛋抢抢吃

    有一年春耕时节,生产队长为了犒劳社员,用多余种子谷磨粉做米阿蛋当点心,叫一位体弱的社员挑送到田头。这天下午天下着雨,那位社员戴着破笠帽挑着两篮米阿蛋走在田埂上,不慎脚一滑,连人带篮翻进烂水田里。他赶紧把米阿蛋捡进竹篮里,有污泥的随手一汰了事。

    挑到田头后,肚皮饥哄哄的社员一下子围上来,下手快的捞到二三个,有个社员口里含着半个米阿蛋问:“咋啦,这米阿蛋像‘浆朴蛋’。”那挑米阿蛋的社员说是雨淋湿的。在困难时期,不要说被雨淋湿,就是被泥浆浸过,也是囫囵吞的。

    到傍晚休工时,有的社员肚子不舒服;有的社员到家就感肚子痛;有的上吐下泻,有个社员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家人赶紧送他到医疗站打吊针。到第二天11个社员,个个无精打采,像中了邪似了,于是追查挑米阿蛋的社员,昨天的米阿蛋里放了什么药?那社员道出真相后,社员们也只好无奈一笑了之。

    种子谷白白吃

    生产队每年要留一批种子,每亩10至15斤。为防备多留5斤10斤,待春耕结束,剩余的分给社员吃。因为这已在生产队成本中支出,社员白吃不掏钱。

    有这个漏洞,有的队故意甚至成倍多留。等春耕结束,种子谷轧米给队里的男劳力当半夜餐吃。说起当时这夜餐是纯米饭,根本没小菜。最客气也是生产队长家的臭咸齑和酱油汤。困难时期,社员一天只有半斤定量,个个饿得慌。逢这种聚餐,当然是放开肚皮吃饱饭,有的肚皮成了“弹簧肚”。白吃时还比谁的饭量大,一锅不够再烧一锅两锅。结果,原本吃二餐三餐的,一餐就吃光了。

    白吃不要紧,吃出大毛病。有个社员把肚皮吃爆了,一星期没出工。他的妻子到队长家来骂娘说:肚大脚瘪,介坏良心,害阿拉老公出毛病。为啥没有女社员的份,说这医药费要队长赔。这话听了又气又好笑,这在骂谁呀。老话讲,只可赌力,不可赌食。但困难时期的白米饭比珍珠还贵,难得一餐,谁肯少吃。现在70岁以上的老年人可记得,当时都讲过这么一句话:将来只要有饭吃,不用小菜也满足了。现在的人是无法体会到过去那种慌心失神的饥饿感了。

    牛老酒大胆吃

    困难时期黄酒凭票供应,每人每月半斤。有一年春耕时节,供销社供应一批耕牛滋补老酒,每头耕牛10斤,颜色是蓝的。特别提醒,这是牛吃老酒,人吃要中毒的。老实的生产队买来确实给牛吃。有个社员讲,老酒饿得慌,药死也无妨。从牛嘴中夺回一杯,说死了也是醉死鬼,值得。也有聪明人,认为牛可喝人也可喝,索性灌满一瓶,偷偷带到田头悠闲喝。

    这时,有一个赤脚医生提醒说,这蓝色是绞股蓝,中药成份。对牛有滋补作用,人喝了也有益的。经这一提醒,再看看前头喝的人也没死。全队社员索性来个春耕大会餐,要死一起死。蓝老酒抬到桌上,用蚕豆、碗豆、土豆下酒。与牛夺酒吃,来个一醉方休。此后。春耕季节名义发放的耕牛滋补蓝老酒,成了社员春耕会餐酒。农民兄弟嘴巴捋捋也喝上了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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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化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