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方叶 采访对象:一建(化名) 采访方式:面谈 采访时间:4月29日 五一小长假的时候,一建他们7个久已不见的老同学终于约好碰面了。以往每次聚会,总是少不了大松(化名)的身影,但如今却再也不能和他们坐在一起享受这悠闲的假期生活了,才48岁的他就因为肺癌在今年初离开了。所以,大松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建他们的聊天中心。虽然他已经离开3个多月了,可他的音容笑貌仍时时浮现在一建的眼前。 机缘巧合,成为了同桌同学 30多年前,一建和大松机缘巧合,一起在镇上读高中,成为了同桌同学。平时聊天的时候才发现,缘分就是这么巧,虽然大松住在一建的邻村,但是因为他们两个村相邻着,反而使得他们家很近。上学放学都要走同一条路,只不过就是一建要早走到家而已。学习上、劳动上和生活中的经常接触,使他们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深刻地认识了对方,随之也自然而然地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30年了,很多事一建都已经忘记了,但是一个苹果的故事他还是记得很清楚。大约是高二的时候,镇上新送到了一批山东苹果。当时苹果比较紧俏,一个难求。大松看一建一副嘴馋想吃的样子,就跑去求他在供销社上班的阿姨帮忙去搞一个苹果来,最后他阿姨给他送过来了一个苹果,他当场就掰了一半给一建吃。当时一建特别感谢大松,觉得这酸酸甜甜的苹果吃在嘴里,比以往吃过的美食都要好吃。一晃已经过去几十年了,那真是一段青春年少的美好记忆。 高中毕业后,一建有幸考上了大学,大松虽然落榜,但是通过了征兵体检,到北方当兵去了。自那以后,一建和大松渐渐地就断了联系,但他们的那段青春友谊总是让一建时时想起。 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真是太激动了 大学毕业以后,一建先后在外地辗转多个岗位工作,虽也曾多方打听,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大松的音信。直到2012年,一建到宁波出差的时候与另一个高中同学在路上偶遇,才得知了好多当年同学的境况。一别这么多年,是需要组织大家一起开个同学会了。 同学会组织起来了,一建在三十年后又一次见到了大松。看着现在略微显老的大松,回想当年他们的英姿勃发、充满青春活力的时光,真是感慨万千。一建和大松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真是太激动了,他们互诉着分别三十年来彼此的生活经历,让人感叹光阴似箭不停留。 大松跟一建说,他部队退伍回来以后,也曾向许多同学打听他的行踪,也曾经到他家里去过,但可惜他家当时已经搬走了。 同学会结束第二天,大松就又约一建在宁波多玩几天,他们促膝畅谈,聊家庭、聊工作、聊人生,三十年来的事真是太多了,感觉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一建和大松互留了联系方式,来往十分频繁,一个月里再忙也总要抽时间见上几面,或是去游湖,或是一起品茶,感觉生活都充实了不少。 大松在部队学的是通信,退伍回来以后也多年从事通讯工作,非常细心,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他平常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制作手工小玩意。有一年一建去大松家拜年,大松正在家里用废旧纸张制作花灯。他制作的花灯非常精巧,一建就问他能不能帮他做个灯笼。谁知,大松就连夜开工用废纸做了一个宫灯,还在上面绘上了松菊梅兰的图画,说这是送给一建的新年礼物,还帮一建把灯笼挂到了家门口上。现在,每当在家看见这宫灯,总让一建唏嘘不已,旧物虽在,人却已阴阳相隔。 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去年因为工作关系,一建出差了一个多月。回来途中接到了大松的电话,得知一建在回来的路上,他特别高兴,说好久没见,要见上一面。当时已经三九寒冬了,一建想大松身体不好,怕他吃不消,就让他不要等了,等安顿好后会直接去他家。 回家安排好后,当一建给大松打电话约时间时,电话却是他爱人接的。他爱人说大松查出来肺癌晚期,已经住院治疗了。一建连夜赶了过去。大松爱人告诉一建,大松在住院前很想见一建一面,可没想到病情恶化这么迅速,短短几天就已经快不行了,现在就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一建征得医生同意,进病房见了大松一面。大松全身插满了管子,眼睛闭着,可是他一听到声音,却猛地睁开了眼睛,喉咙“咕咕”响着,却说不出话来了,只有一双眼睛在来回扫视一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一建难过地紧紧握住他的手,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大松在第二天凌晨就病逝了。 同学们得知这一噩耗,无不感叹生命的脆弱。在追悼会期间,一建和很多同学都一起去送了大松最后一程。回来以后,一建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总是怅然若失。往事历历,友谊情深,犹如昨天,难以释怀。一建只能安慰自己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一建说,世间诸多友谊中,同学之情最为珍贵。想当年一群求学少年,一起学习一起劳动一起玩耍,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彼此间无利益需求。经过几十年生活的磨砺,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洞悉了人世百态,这种少年同窗时结下的深厚友谊就更弥足珍贵了。同窗之情像杯美酒,时间越久越醇香浓厚,有此知心同窗好友,不枉此生同窗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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