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康新欣 二月的风带着点寒意,厚冬衣尚未脱下,但属于春的气息已经悄然爬上树梢。过出新年,便意味着春天也要到了,但是今年的春似乎比以往来得稍晚一些,虽然立春已过,太阳却迟迟不愿露面。都说春雨贵如油,而如今,淅淅沥沥的雨却下得让人心慌意乱,想挑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去走走,成了一种奢望。终于在二月的最后一日,盼得雨停了一日,虽阴云未散,但还是独自来到游雁村,提前与大自然的绿意打了个照面。 初闻游雁,只惊艳于它名字的温柔诗意,想象中那应该是一处充满柔情的山水之地。于是寻着踪迹独自前往,游雁村并不远,从城区过去不过15分钟,它是西坞北边的一个小村落,远离小镇纷扰,低调沉静地偏安于西坞一角。 村口处有一个巨大的水闸,用来调节东江河流的水位高低。游雁村建村的时间并不长,2004年时才由四个自然村合并成立,甬台温高速横穿而过。一条村道连接着四个小村,但是之间的间隔并不近。走在村道上,两边是开阔的田野,春天万物生长,远远望去,满目尽是一片葱翠碧绿的小麦。空旷的田地连着远方的天,依稀间,似乎隐约听到有孩童正卖力呼喊着自己的爷爷,只是下一秒这喊声又随风而散了。 信步走在村内,陌生人的到来总能引得村民瞩目回望,或是看门守院的家犬此起彼伏吠叫。路过一间老房子,门口摆放的桌椅看起来已十分陈旧,不知是否还会有人坐下来晒着太阳、聊聊天。春节刚过不久,些许老屋门前贴的春联依旧新颖如初,栽种的月季也开出了鲜红的花,如同这刚到来的崭新的一年。 偶尔途经几片废墟之地,依稀间还看得出老房子曾经的模样,只是如今早已青瓦黑砖散落一地,断壁残垣上布满青苔。而在屋内已经长出了一棵大树,虽然只剩下灰色的枯枝,却已有两人高,不知从何而起,想必也不会有人有心栽它。 村里还有8棵百年香樟,即使在冬季依然高大翠绿,远远望去,甚为壮观。夏季这里应该是老人和孩子们最爱的去处吧,傍晚日落西山,搬一把小凳子背靠大树,手里握一把蒲扇,纳凉谈天,厚厚的树荫将灼热的阳光挡在外面,最是舒服惬意。而这里生活的人大概都是一群勤劳朴实的农民,即便休息日也闲不下来。一个小弄堂里,两个妇女边聊着日常边做着各种腌菜,边上晒着已经成干的蔬菜,这大概也是山里农村生活的一大特色了。 西坞素有水乡的美称,黑白分明的民居与宁静清澈的水面互相交融映衬,江南水乡的韵味显得淋漓尽致。游雁村虽不在镇中,但它的水乡之美却丝毫不比西坞逊色。走入村内,一波平静清澈的碧水宛如蚌上的珍珠般,正定定地躺在那里,水边的白墙黛瓦、勾栏绿树倒映水中,让人不敢划起一丝涟漪,生怕打碎了宁静。边上的石阶看起来有了些年岁,斑驳的裂纹分明其上,想必承载了这里数十年的春秋雨雪。两个年轻的妇人说笑着在水边浣洗衣物,闲谈间几只水鸭漂浮而来,又被洗衣人轻泼水花悠然而去,宁静的画面点缀着生机。“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场景,大抵便是如此吧。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迷失了方向。偶入一片田野边上,发现一位养蜂人正聚精会神地整理着蜂巢,将堆积在蜂格内的陈蜜细细挑出。大约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他,或许有点寂寞,意识到有人前来,便主动与我开始聊天“这样的天怎的一个人来到这偏僻田边?” “找不到出去的路,权当随意漫步了。” “天不热,都没有蜜咯。”语毕,养蜂人又恢复了沉默,安静地继续干活。 沿着田埂走回了村道,很早就有听闻过,游雁村的年糕十分有名,尤其是张江岸的仁耀年糕厂,已有40年历史。年糕寓意“年年有余、节节高升”,能够想象车间忙碌时的样子,蒸笼里热气腾腾,在一片氤氲雾气中,雪白的年糕从机器里缓缓流出,又被切成段放上竹篾,香气扑鼻。只是记者到时,厂子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个人,问及旁人才知道,原来年糕厂已经搬了新址,未能亲眼见到略有些失落。 冬末春初的日子还是寒气逼人,天渐暖,日渐长,但是春天似乎被盖上了一块厚厚的布,需要人慢慢掀开,细细品味。昨日,久违的阳光忽然露了脸,让人不禁觉得惊喜。路边的树抽了新芽,夜晚也不像上月那么冷,脑海里已经想过一遍周末该去哪里赏花踏青,在软软的日光下,迈着细碎的步子,惠风轻轻,最是愉悦不过,想来是“暖鱼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小名片: 游雁村,位于西坞街道北2公里,东南与西坞行政村相连,由塘家塔、朱家塘、前张和张江岸4个自然村组成,因历史上有游雁荡,故在2004年12月4村合并时定名为游雁村。全村有村民700余人,面积约2.2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积1050亩。 碧绿的小麦田 游雁村口 门口的老桌椅 盛开的茶花 晒菜干 碧水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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