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烈成 数十年前在家乡读小学期间,每逢放学回家见到村后河道退潮水浅时,我就会快速回家,拿起家中旧脸盆、小篮子,卷起裤腿,奔向河边浅水处,专注地抲鱼、虾、蟹等各种河鲜。当摸到较大的河鲫鱼及满手把大的河蟹时,就会高兴地大声喊叫,似在向人们报告喜讯,真真是其乐无穷。像这样的经历至少有数十次之多,我常为能抲到多种鱼鲜让一家人美美地吃上一餐而感到无比快乐。 记得有次星期天,巧逢河边退潮水,几个小伙伴就选择一段水草茂盛的河湾,大把捧起河底的淤泥,大块挖下河边带草的土块,筑起两道间隔六七米的“堤坝”,然后奋力将“堤坝”内的水,一盆盆、一桶桶泼出去,头顶着热辣辣的太阳,汗珠顺着面颊流下,星星点点的泥浆溅得浑身上下都是。随着堤坝内的水减少,里面便呈现出一片热闹的场景:大蟹小虾愤怒地举起赤褐色的大螯,寻找撕咬的对象;浅水处的鲫鱼则翻转白肚皮,“啪啪”拍打水面,企图向水深处逃匿……此情状乐得我们嘻嘻直笑。谁料乐极生悲,堤坝内的水渐渐少了,承受的压力也渐渐大了,竟然决了“堤”,河水涌进来,我和小伙伴急忙抓起土块朝缺口处堵。有个叫阿岳的伙伴急中生智,抬起大腿挡住缺口,牢牢地将自个儿“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堤坝”内的水终于被舀净。鲫鱼、小虾、河蟹等,都成为我们的“俘虏”。披着夕阳的余晖,我们凯旋归家了。 当晚的餐桌上,父母望着几盆久违的河鲜,喜出望外,同时叮嘱,河道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以后绝不能再这么做了。 弹指间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当年那条给我留下难忘记忆的小河湾已全被填没成了良田,这使我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那种野趣盎然的童年抲鱼生活只能成为永久的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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