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景

    村内老宅

    斯氏宗祠

    碧水清波

    记者 康新欣

    今年的春节有些特殊，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无数人的计划，那些即将奔赴家乡的人停下了脚步；原本有个愉快的旅行计划的人们也不得不收起自己放纵的心，只能在家过节。一场漫长的冬雨从年前下到了年后，有句古话说“遇水则发”，一开年就有不停歇的雨，这样一想似乎也是个好兆头。

    正月初三雨停了。正月初三，被称为“小年朝”，闽南地区有句民间谚语说：“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到饱。”由于这疫情，在家里已经待上了四五天，着实存蓄了足够多的精力，甚至已然有些乏闷，如今趁着雨停日出正好去附近走走，既是工作，也当散心，过远的村子又不敢去，遂找了这城郊的斯张村，独自行走。

    若没有驾车，沿着岳林路一直往东走，到与东环路的交叉口就能看到通往斯张村的一条小路了。路的左边有一所民工子弟学校，原本较为宽敞的道路在到村口的接壤处陡然缩小了一大半，摇身一变就成了一条普通的羊肠小巷，仅能供路人与骑车之人通行。但是也有那些即使驾着车也想省事走近路的一些人，两车在如此窄小的路上相遇，只能小心翼翼地慢行通过，稍微靠近些就生怕被剐蹭到，因此虽然在村里，但堵车难行却是常事。

    或许是天冷的缘故，又或者是疫情所致，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愿出来，走在村内的主道上竟也看不到什么人影，在我记忆中，农村的春节应该是最热闹的呀。记得我小时候，跟村里的小朋友们一起在外面放鞭炮，或是一起去小卖部买些零食共同分享，大人们则坐在一起有晒太阳聊天的，也有打麻将、做年糕、包饺子的，那种喜悦与幸福只有过年才能感受，但如今却因为这场疫情没了踪影，想到这不免有些遗憾。

    沿着村里主道一直往前走，能见到一座外观崭新的宗祠，“斯氏宗祠”四个大字赫然在门额牌匾上。在斯张村，斯姓是村里的大姓，据村里人介绍，400多年前，东阳斯村和诸暨斯宅乡等地斯姓先人陆续迁址于此。斯氏宗祠大约建造于明清期间，后因种种原因被毁过数次。上世纪90年代的一场火灾，使后殿与两廊被火所焚，后经全力抢救，前殿才得以保存。后来又经族中人多次维护修缮，宗祠才能修复并且如今看起来焕然一新。

    斯氏宗祠里面有位守祠堂的老人，见有生人至便出来招呼。今年是这位老人在祠堂里的第14个年头了，在与他的聊天中才知道，原来老人是村里的一位独居者，没有亲人，村里对他颇为照顾因此安排他来守祠堂。每到过年过节，许多村民会来此祭拜自家逝去的亲人。“原来过年时来的人挺多，今年却少了许多。”老人感慨道。

    从祠堂出来后继续在村里慢慢走着，大大小小的弄堂空旷无人，偶尔见到几个戴着口罩的行人，出来买些菜又行色匆匆地回家了。后来听说，斯张村在我去行走的第二日就封了村，为了防止疫情扩散，非本村人一律不得入内。由于村子离城区近，房子的租金又便宜，边上有个外来民工子弟学校，附近又是厂区，因此许多从外地来奉打工生活的人住在这里。原本这些条件均是吸引劳动力的优势所在，但面对疫情，如此复杂的人员流动反而成了一种劣势。

    下午3时，原本阴沉了一整日的天竟然从云层中漏出了些许阳光，这些光虽然温度不够，打在树上，也仅是让绿色看起来更亮了几分。但对于许久不见阳光的人，心中却能窃喜一番。“哎哟，开太阳了呀。”村民们这种惊喜的感叹就是对阳光最热烈的期盼。村里有个烂秧池，原本应当是个观赏性水池，但是在冬天池里的水已快干涸见底。听闻斯张村有许多荷花池，夏季时用来种藕，可作为村民的一部分收入，藕荷虽然不如观赏性荷花那么娇艳动人，但是它清新秀丽的样子依然赏心悦目。

    斯张村的南北是两种不太相似的“风格”，北面像山里的农村，大多是普通的老房子与小弄堂；但南面却柔情多水，无论走到何处，都能看到四水环绕，像西坞的水乡一般。深绿色的水波澜不惊，将岸上的一切都倒映得清清楚楚；岸边的树叶早已落尽，只剩下干枯的躯干与枝丫，等待来年春天长出新芽；而热爱钓鱼的村民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也打消不了对钓鱼的热衷：四周并无什么看客，只有一个中年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个口罩在岸边静静地垂钓，看到这样一幕画面不免觉得有些搞笑，或许也是一个在家闷得实在无聊之人，才偷偷溜出来自找一些乐趣吧。

    这个春节应该有许多像这位钓鱼者一样赋闲在家的人。以前忙碌得抽不出身，如今得以好好休息一番，但是这样的闲暇中又夹杂了几分紧张的情绪，都盼望着能早日恢复以往的正常生活。我们正在与不可逆的岁月搏斗，也庆贺着生命里如愿以偿的故事。期待等新年过去，初春来临，所有不安与紧张都会一同随时间散去。

    斯张村，属岳林街道，位于奉化城区东部，与圣墩村、新民社区等相邻，人杰地灵、历史悠久、钟灵毓秀。该村东上甬台温高速，南为铁路连接线，西是东郊经济开发区，是个标准的城郊村。全村占地1.3平方公里，有常住居民360余户，1000余人。

    小名片

    村中小路

    岸边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