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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3月26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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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乐章

    陈亚青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杜甫的《春夜喜雨》里的诗句,春雨春风,俨然是春天的开场序曲。然后,春天才转动画轴,缓缓舒展,风和日丽、万紫千红、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烟火人家。

    春雨,没有了昨天的凝重,一改之前动辄急促,下则滂沱的性子。这不,天空像是老天兜的一面偌大米筛,春雨在篾筛细孔中瘦身而过,匀称苗条,下得洋洋洒洒,从容优雅。即使是李白笔下的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从银河九天上一路狂奔而来,也要让它改头换面变个样。雨水经过春的分崩离析,缓冲减速,在空中纤细婀娜,安然着陆。绵绵细雨,润物无声,但滞留在屋顶瓦缝间的,终究是要形成檐下廊上的滴漏之声,叮叮咚咚,若断还续,不绝于耳,在春眠不觉晓的梦境里,幻化成了丝弦细乐、天籁之音。春雨,捂着母亲般的温度,悄悄地融入了大地的温床,泥土中渴望着的种子,如逢甘露,生根发芽,从此开始生命的旅程。春雨来得如此及时,于是,万物滋润,通体皆是活力,苍翠得欲滴汁水。

    春风,不再是寒冷彻骨,不再是怒号狂啸。无论是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还是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揣度其意,要么是春风把生命的赞歌谱写,要么就是坚强不屈的生命,在奏响春天的乐章。看来,春风与生机,二者密不可分,春天的蠢蠢欲动,只因东风而起,而且风情万种,生命的奇迹,从此层出不穷。我一直以为,弱柳扶风,楚楚动人,那是春风的杰作。只有在五彩缤纷的春天里,轻歌曼舞,飘逸如斯,才会令人心生阵阵欢喜。有人说风过无痕,其实不然,我觉得春风是一支蘸墨的画笔,锋向所指,勃勃生机,轨迹明显。杜鹃花热烈如熊熊之火,桃树胭脂淡抹,杏花如雨,梨花似云,布谷鸟活跃在山谷里,啁啾婉转。春风十里,与人们拂面亲肤,与草木枝叶,跳起了交谊舞;田园陌上,春风荡起碧波万顷,花团簇拥,为春天缀上画龙点睛般的色彩。

    春风化雨,阳光雨露,这是大自然缜密的生态构思,花红柳绿,青山绿水,如诗如画,这是一个精彩纷呈的季节。放眼望去,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远处山峦叠翠,黛眉秀目。刀削似的山壑,山谷山峰,线条褶皱,纵向而行。溪流潺潺,泉水欢奔向东。堤上坝旁柳树成行,嫩芽鹅黄。枯木逢春,脱下枯萎的外衣,穿上葱茏的新装。破土而出的幼苗,点燃了一束绿色的星火,编织开花结果的梦想。河江宽阔,水汪汪地盈满河床。有人感慨,海南岛上鲜花已经盛开,长江两岸柳树才刚刚发芽,大兴安岭还在雪花飞舞。祖国的前庭后院,真是美不胜收。春天的脚步,从南到北,鲜花与雪花同台媲美,平分秋色。

    春天里的阳光,明媚和煦,万物生长复苏。春天里的人们,喜出望外,他们拥抱春天,接受阳刚之气,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春天的旷野里。春天,播下希望,用汗水浇灌,用智慧守护。春意盎然的势头,就像灌溉渠里的水到渠成,篱笆栏栅上的瓜熟蒂落。

    要说春天的喜悦,莫过于唐朝诗仙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读来让人有一种驾驭自然的快感,其实这是他在贬谪路上跋山涉水,于白帝城获悉圣旨大赦归朝,终止流放时所作。那种落差,足以让人喜极而泣,那种心境,比之时值三月里的春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他的政治生涯,也是“千里江陵一日还”,他用他的妙笔,记录了公元753年,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双重春天。历史走过了岁月的长廊,李白把脍炙人口的不朽诗篇,留世于春。

    年复一年,春天进行时的乐章悠扬动听。严冬已经过去,眼下又是一个崭新的季节,到处都是繁荣茂盛的样子。春天的惊喜,人人都可以热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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