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 立夏时节,正是草长莺飞,万物茁壮生长的季节,也是采摘“阿公公”的最佳时机。记得小时候,我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然后约上二三小伙伴,撒腿跑往田野山坡上采摘“阿公公”。 那时,石墈上、田埂边、竹林篱笆墙外、水渠沟边,随处可见“阿公公”。采了吃当然是第一要务,我们专挑那些熟透了的紫红色“阿公公”,采满一把就往嘴里一塞,那满嘴溢漫着甘甜果汁的愉悦感至今未忘。小伙伴还会相互攀比谁摘的“阿公公”最大,顺便拔上几根燕麦草,把那些已成熟但还比较硬朗的“阿公公”串在燕麦草上,带回家给弟妹吃。 那时,勤快一些的妇女也会去采摘些“阿公公”拿到街上卖,五分钱两串或一毛钱一小碗。或许你会说这么便宜啊,但在那个物资匮乏,生活水平较低的年代,五分钱能买上一只大饼一根油条,外加一碗豆浆,所以这“阿公公”的售价着实已是十分奢侈。但只要街上有“阿公公”出售,往往还是很快被人们抢光。为什么呢?只因为“阿公公”有着那诱人的鲜红和甘甜的果汁,大人舍得花钱买回去给孩子解解馋,权当一种时鲜水果。 初夏,除了“阿公公”,另一种野果“红蒂塔(覆盆子)”也开始成熟。“红蒂塔”相比“阿公公”,形相似但味不同,“红蒂塔”的口感甜中略带酸,果子较硬,多生长于山低坡处,因其长在荆棘上,所以不易采摘。别看“阿公公”成熟时期遍地都是,但它的采摘期很短,只有两周左右。俗语有云,过了立夏,“阿公公”就有虫而不可食了。 待到早稻开始插秧,另一种野果“毛李”也可采摘了。“毛李”是蔷薇科的一种植物,开白花,结果如算盘珠大小,等到它果子外皮由青变紫,就可以采摘了。采摘下来后,要掀去果子上的盖,用小柴棍掏尽里面的籽粒,再洗清里面的籽毛才可以吃。“毛李”微甜中带酸,吃在嘴里相当脆爽,也是小孩喜欢的一种野果。 记得小时候,山上到处都是野果。果粒如绿豆大小的“扎扎麦滕”、果型像倒挂圆灯笼的“胖桫”、紫色的“黑米饭”、黑色的“羊屙李”等。“黑米饭”据说是烧“乌米饭”的天然食材,而“羊屙李”其实就是一种野生蓝莓,但“胖桫”最为特别,一定得等它完全熟透,变成红色才可以吃,你若尝一只没成熟的“胖桫”,它能让你舌头麻木大半天。 今年受疫情影响,外甥囡从上海来奉化暂住。“五一”期间,她看到网上别人晒的“阿公公”,非要缠着我去采摘。说实话,自从参加工作后,我已几十年没摘过“阿公公”了,但为了一圆外甥囡的好奇,我还是带着她一起去小时候采摘过的地方采摘,谁知竟连一只“阿公公”也没找着。后来,问了几个老熟人,都说去桃园花林基地里找,可能会有。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俩终于在城西岙一处花木基地里,找寻到了好几片“阿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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