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亚萍 农历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宁波人端午节的习俗有很多,赛龙舟、吃五黄、挂艾草等,其中最温暖的是包粽子这件事。 我们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自己家里包的。临近端午节,母亲早早就备好了糯米、红豇豆,又买来了包粽子的箬壳。端午前夜,母亲去菜市场还买了些咸猪肉回来,每年这个时候,母亲为我们全家都要准备2到3个品种的粽子,肉粽、豇豆粽只是搭搭花色,碱水粽才是大头。 箬壳已用水漂好,母亲捞出来洗刷干净,把浸过的糯米沥干拌入碱水,雪白的糯米变成了淡黄色,然后拿起一片箬壳摊开,箬壳卷成漏斗状,用调羹将糯米放入,再拍打结实,按紧,将上面的箬叶折下盖好漏斗,包裹完多余的箬叶再反折上去,最后用棉线绑扎,四角三棱形的碱水粽子就包好了。肉粽和豇豆粽包法也一样,只是在白糯米中间加入一小块咸猪肉或者若干粒豇豆,为区别开来,母亲用撕下来的箬壳老叶两边绑扎粽子,再分别用不同的打结方法作为记号。 母亲包粽子又快又好,粽子一个个有棱有角,精神得很。我学着尝试,包了半天也包不出一个,不是将箬壳包得支离破碎,浪费大,就是包的粽子软塌塌的不成模样,煮起来时米还从箬壳的缝隙间漏出来,形成一团米饭块。 粽子包好后,母亲就把它们放进大的铝锅,加冷水漫过粽子,在煤饼炉子里缓火蒸煮。大约煮上两三个小时,厨房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粽子香味,那四溢的香味时有时无沁人心脾,不时勾引出我的馋虫来,做啥事都心不在焉的,于是挑了个自己裹的小个子粽子先尝起来,解开粽绳,里面的米粒虽说已经熟了,但还是属于游离的状态,一点也不粘连,实属蒸的是饭粒呢。 粽子经过一夜的慢火蒸煮,外表的老箬壳依旧挺括,其中的糯米已是软糯粘稠和紧密结实,趁热或凉吃都各有风味。解开箬壳,把粽子放置碗盏里,蘸上白糖或者红糖,吃起来香甜可口,尤其是尖尖的一个长角总是被第一口咬去,然后才慢慢品味其余。 端午节不仅裹粽,还有插艾叶、悬挂菖蒲剑以“斩千邪”,洒雄黄酒和佩香囊以驱瘴等习俗。由于夏季天气燥热,人易患病,瘟疫也易流行,蛇虫繁殖易咬伤人。端午是古人心目中的毒日,所以衍生出种种求平安、禳除灾祸的习俗。 我们有时也会用彩缎边角料做些香囊,里面放些樟脑或朱砂、雄黄、香药等,加以五色丝线做挂绳,吊挂于颈上胸前,过一个“粽子揾白糖,香囊挂胸膛”的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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