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军 前段时间,我和妻两人出门去看梅花。在我们奉化,看梅花,若是红梅花,第一想到的便是溪口的新建村;若是白梅花,首选之地,当是莼湖的南岙村。 这两个地方,以前我都去过。溪口新建的梅林,满山满坡,高低错落,花开时云蒸霞蔚、灿若云锦,热闹而喜庆。在寒冬尚未过去春天还没来临的时节,走进这样一片红梅花林,感觉被寒冬禁锢的身心也正在悄悄融化,悄悄苏醒……相比较而言,莼湖南岙的白梅林,面积更广,沿路两边,青山脚下的田野上,从舍辋村直到南岙村,绵绵延延、无有尽头,说是“十里香雪海”也不为过。这些白梅林,依山傍溪、曲径通幽,间或点缀着古寺人家,意境清幽,宛如人间仙境。 梅花的品种似乎有很多,但我也没有深入研究,从颜色上看,光知道有红梅花和白梅花,你说哪个更美更好?这个真没有绝对,恐怕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 像“插了梅花便过年”,个人感觉是红梅花更好,喜庆;像“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个人感觉也是红梅花更好,温暖;像“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感觉则是白梅花更好,寒月白梅更相映衬,更见清新隽永的意境…… 历朝历代,描写梅花的古诗词,多如星辰大海。这些有关梅花的诗句,也如一朵朵梅花,绽放在中华古诗词的枝头,芬芳着岁月,芬芳着中华的人文。在我的印象中,这些描写梅花的古诗词,似以白梅花为多。像王冕的“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就直接以《白梅》命题。再如齐己的“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张谓的“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卢梅坡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写的应该也都是白梅花。为什么古时的文人墨客更偏爱白梅花呢?我想,也许白梅花素洁、清绝的形态,更契合他们在某个特定时期的心性和追求。 我和妻既没去溪口的新建,也没去莼湖的南岙,只沿着家附近的一条公路缓缓地踱去。这些年,我们的城市更注重生态和绿化,多了许多公园和绿地,并且在营建时,也更注重绿化的多样性……现如今想看梅花,在这城区里就行,无论公园,无论路边,在这草木萌发的季节,不时就能让你眼前一亮,邂逅一树一树既美丽又精神的花。 我和妻一路行去,其中一段,见七八株红梅围着一树白梅。那花,红的似火,白的胜雪;红的热情奔放,白的娴雅端庄。她们携手并立,不但不违和,相反,红的映得更红,白的映得更白,让人更感五彩缤纷的春天来了…… 梅花不光是美,更神奇的是,哪怕仅有一朵花开,也能点亮一条街、一座城。出门看梅花,我看到一个盛大美好的春天,就在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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