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址

　　第二十一站无锡·下一站苏州

    陈青／文 王鹏／摄

　　“大运河：我们未来的生活”全媒体行动第二十一站来到无锡。“无锡是与运河相伴相生的城市，形成环城运河龟背城的城市格局。古运河的历史可追溯至商末，泰伯奔吴率民众开凿伯渎河。漕运高峰期时，无锡与长沙、九江、芜湖并称全国四大米市，是唯一的运河城市，运河沿岸商铺林立，客商云集。漕运功能失去后城市没有衰落，反而造就了辉煌的民族工商业。”无锡市文管办主任杨建民站在中国民族工商业博物馆旁向我们介绍。

　　无锡人对运河很有感情

　　无锡站的采访第一站是吴桥东路，路侧运河中有黄埠墩，也叫黄埠墩街。路边的店铺大多经营着船具、渔具等与码头相关的物品。黄埠墩是运河无锡城区段南起点，相传这里因战国时期楚国公子黄歇为无锡治水曾驻扎此地而得名“黄埠”。吴桥东路１５３号经营棉布生意的郑大姐看到采访车，得知我们是为大运河而来，建议我们，“一定要坐游船。听老人讲，乾隆从这里乘小船去泥人最有名的古镇惠山游玩，还有文天祥在黄埠墩留下诗句。”

　　说起运河，郑大姐话题不断，“北塘这里原来是最繁华的地方，无锡米市很有名，前面还有接官亭，专门引接官老爷的。”在她的记忆中，“吴桥在我小时候还是一座铁链桥，旁边有百年老饭店、浴室。上世纪９０年代这一带店铺很多，人也多得不得了，自行车只能推着走。如今运河沿岸进行了整治，古运河水上游也开通了，最热闹的要数清名桥一带，无锡人节假日都爱去那里逛一逛。”郑大姐去招呼顾客时还不忘让坐在树荫下的朋友给我们介绍，“跟他们讲，北塘是码头聚集地，这里除了米码头，还有布码头、丝码头、钱码头。”

　　浙商为无锡留下运河两遗迹

　　钱码头在莲蓉桥东侧、古运河北的竹场巷，明清时期这里的店铺大多经营竹器。让竹场巷真正名闻全国的是金融业。“繁荣的商业经济促进无锡金融业的发展，在此形成了‘无锡金融街’，从清末起至解放，无锡的钱庄和银行都分布在此，多时有大小银行和钱庄等４０多家。民国时期，竹场巷是无锡乃至苏南的金融中心。”杨建民说。如今保留下来的有锡金钱丝两业公所和中国银行旧址。钱丝两业公所建于１８９９年，是无锡地区第一家同业公所。几步之隔的中国银行旧址建于１９１４年。这两处遗迹的保存和保护，浙商充当了主力。

　　无锡中大房地产有限公司办公室主任李惠民告诉我们，无锡中大是隶属于浙江中大集团的子公司，“这个地块是低洼地改造项目，当时有３０００多户棚户区，２００２年拿地，２００４年造房子。”李惠民说，“中大是国企，有社会责任心。公司在了解钱丝两业公所和中国银行旧址的历史价值后，专门请清华大学的文保专家做方案，把建筑整体往后退，总共投入３００多万元修缮并建了９００多平方米的下沉式广场。这是双赢的好事，既保留了城市的记忆，对楼盘增值效果也很好。”作为土生土长的无锡人，李惠民表示，“我们都是对运河有感情的。”浙商的举措受到无锡有关部门的肯定，杨建民认为，锡金钱丝两业公所和中国银行旧址是无锡金融码头的标志，“中大”此举是现代开发建设与文化遗产保护相融合很好的例子。

　　沿运河保留工业遗产长廊

　　杨建民介绍，如今无锡保留了２０多个工业遗产，建起了沿运河工业遗产长廊，包括荣氏家族的振新纱厂、申新纱厂、茂新面粉厂旧址，永泰丝厂旧址等。

　　茂新面粉厂是民族工商业先驱荣宗敬、荣德生等于１９００年筹资创办，“抗战时，茂新面粉厂被炸，１９４７年重建。”杨建民介绍了茂新面粉厂的两个码头，“从德国进口的机器采用流水线作业，上世纪３０年代茂新面粉厂生产的兵船牌面粉还出口到欧洲等地。”在他看来，失去漕运功能后，无锡运河为民族工商业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无锡人有经商头脑，米市带来粮食加工业，养蚕带来缫丝业，有布码头沿河建纱厂。民国时期江南运河发达的航运功能，造就无锡民族工商业的崛起。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无锡成为全国六大工业城市之一。”

　　大窑路一带密布窑址

　　在无锡，运河与城市相伴相生是多方面的，除了码头、民族工业、金融，还有运河边的古窑群遗址。

　　古窑群遗址是明清时期江南砖瓦重要的生产、贸易基地，大约在明初，在清名桥南侧的伯渎河与古运河交汇处，当地居民开始挖土、建窑、烧制砖瓦，大窑路一带迅速形成江南地区重要的砖瓦贸易码头。“如今窑地遗迹尚存，还建有无锡群窑遗址博物馆。大窑路窑群遗址及窑业公所旧址也是无锡工业遗址的一部分。”杨建民说，“窑群也是靠运河发展的，当时有１２０多个窑址，如今保留了４３个窑址，古窑群遗址也是运河遗产。”

　　大窑路上的古窑址与民居相邻，在窑群遗址博物馆，我们见到了金砖、城墙砖等。“因为运河边，运输方便。周围农民空闲时挖土做砖坯，本来是自用，后来就变成商品。烧窑用的柴也是运河运过来。”杨建民说，无锡的窑烧的都是青砖，敲击响亮，坚固耐用，“他们的砖主要运往南京的明城墙，民国时期北京故宫的金砖部分产自无锡，青砖最远出口到马来西亚。”

　　青砖烧制所需时间比红砖要长得多，“青砖一年只能烧四窑。红砖烧到８００℃就行了，青砖不行，需要从运河挑水到窑上的水池，还不能直接把水浇上去，得让水慢慢渗下去，窑变氧化后，红砖慢慢变成青砖。”杨建民介绍，今后大窑路一带将建成窑址公园。

　　链接

　　薛福成

　　无锡人薛福成（１８３８－１８９４年），是中国近代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外交家和资产阶级早期维新派代表人物。１８８４年任宁绍台道，曾在镇海参与击退法舰之战。镇海战役取胜后，薛福成与宁波知府宗源翰等一起，在商民中大力劝募海防捐输，捐集白银数十万两，去上海购置七门德国造最新式的重炮，在镇海口修建一些工事和炮台，为浙东海防建设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薛福成等编撰的《薛目》不仅反映了遭鸦片战争、太平天国二次兵燹后天一阁的藏书情况，而且汇集了与天一阁的藏书历史相关的文献资料，从而成为天一阁历史上最有学术研究价值的三部书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