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我的梦想故事”征文】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2013年12月10日的那个傍晚,老年大学文学社的学友何祺绥老人,骑着一辆“老爷”自行车,第一次到了我家,我以一杯清茶招待首次登门的稀客,分别坐在小桌子旁的椅子上,高高兴兴地促膝交谈。他坐定以后,把宁波市作家协会会员登记表交到我的手上,并细细地解释各个栏目填写的内容,说到“介绍人”这个栏目时,他说:“已经和冯瑞祥联系过了,老冯同意做我的介绍人。”然后,老何又微笑着对我说:“第二个介绍人就请你了。”我在老何面前是“小字辈”,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欣然同意,他高兴地笑了。当时他还告诉我,宁波日报正在进行“美丽宁波”的征文活动,他已写好一篇稿子,题目是《让港城腾飞》,请儿媳妇打印好以后去应征投稿,耄耋老人对文学的执着追求的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我。我非常爱读老何的文章,当即祝愿他的文集赶快问世,让我和学友们早日拜读。那天,我俩聊了许多,告别的时候,我要想送他一程,可是老何执意要我留步。我只能站在小巷口,目送着他推着自行车渐渐走远。哪里想到,这就是我见到何祺绥老人的最后一面。第二天晚上,他就匆匆地离别亲人、学友,驾鹤西去了。我和学友们闻此噩耗,无不惊叹惋惜。 第二天我们一帮老年大学的学友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去和他告别。他的儿媳妇悲痛地说:“爸爸临行前的下午还在修改那篇‘美丽宁波’的征文。”听了他儿媳妇的话,我想到了“蜡炬成灰泪始干,春蚕到死丝方尽”的诗句,在老何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老何相濡以沫的老伴王秀玲老人说:“老何退休以后主要活动都在宁波老年大学,学过书画、声乐,在文学写作班学习的时间最长,非常尊重和老师、学员的深情厚谊。老何生前写了不少对老师的怀念和与学员深情友谊的文章,我看了也很感动。现在,他走了,希望你们也要写写他。”同时,她提出对老伴最好的悼念是帮他圆一个出书的梦,她坚定地说:“老何生前就想把几年来创作的散文编辑出版,为了这个梦想,年届耄耋还笔耕不辍。不想他走得如此匆忙,我一定要助他实现这个遗梦。”“圆梦”行动就这样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梦想一旦付诸行动,就会变得神圣。第二天,就有两个学友的悼文《忆何老》和《老何,走得太匆忙了》发在文学社的网站上,亲切的回忆,深情的悼念,感动了许多学员和网友,以后又有十多个学友和昔日的老同学、老朋友撰写悼文、诗词,字里行间无不赞叹老何对事业、对学习的执着追求,无不为老何匆忙告别亲人友人而无比沉痛。 文学社是一个温暖和睦的大家庭,同窗共读十余年的好友们获悉此情,热情地伸出友谊之手,和秀玲老人合力,共同承担收集老何遗文、编辑成册的义务,我无形之中成了“联络员和责任编辑”,起到了王秀玲老人和文学社之间的桥梁作用。负责《浪花》编辑工作的老朱,很快从保存的电子稿里找出了《水线入党》、《我为克拉玛依找水源》等18篇遗文,我翻遍了23期以后的班刊和1到9期的《浪花》社刊,又找出了《喜见大港腾飞》、《走近荷塘月色》等20余篇佳作,因为没有电子稿,就到印刷厂去复印扫描。这样,在不长的时间内,就收集了40多篇美文。可是,我寻思着,老何近15年写作的热情特别高,远远不止这么几篇作品,于是就想到了一位平时比较注重资料收集的学员老黄。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老黄,他的回答令我兴奋不已,因为他还完好地保存着第15期到22期的班刊。他非常支持文学社的行动,不到十分钟就回电,兴奋地告诉我找到了11篇文章,我一个劲对老黄表示感谢,并迫不及待地联系一个地址,以最快的速度把班刊取了回来。这些文章中,大多数是老何愤怒控诉日本细菌战罪恶的著作,如《呀,乌鸦》、《樱花泪》等等,是非常殷实、异常宝贵的文史资料。王秀玲老人也寻找到了《豆腐的回忆》、《书给力我成长》等几篇手稿,她又向老何的老同学约稿,他们都应约写了悼文、诗词、挽联,表示沉痛的悼念,她还在上千张照片中挑选出了50几张老何各个时期的照片、近几年创作的国画,并邀学友老张特地到何家,帮助把老何的画幅拍摄成像,制作成电子稿。在整理老何的遗物时,还有几首老何作词谱曲的歌曲,这部分创作的水墨画和歌曲是老何生命中不能分割的灵魂,所以也一并收集在他的遗作中。 遗稿整理收集的工作比较顺利完成了,虽然这只是出版散文集的第一步,但是离梦想却近了一大步。秀玲老人把封面设计的任务委托给了一翁先生,他设计的封面以浅黄为底色,一幅山水画略淡藏于底色中,直写的《遥追千里梦》书名用蓝色的仿宋体,并套上白边。书名的左下方写有作者何祺绥著。画面的设计和题目相得益彰,珠联璧合,犹如一翁先生和老何生前在方岩作画题诗时那样配合默契。学友朱益三,仔细地审稿、阅稿,提出了许多弥足珍贵的修改意见,还有许多学员自告奋勇为《遥追千里梦》反复校对,尽量在书页中少留瑕疵,追求完美。 今年6月,何祺绥《遥追千里梦》的散文集,终于如愿以偿地问世了。老伴捧着带有油墨香的新作,悲喜交集,流着眼泪把《遥追千里梦》恭恭敬敬地放到老何的遗像前,默念着:“老何,你生前要整理文稿出一本书的梦想,今天圆梦了。你一生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有青年时求学的‘老同学’,有你退休以后上老年大学结交的‘新同学’,有忘年交,有老同事,共同联合起来,终于帮你完成了遗梦。” 祺绥同学,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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