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我的梦想故事”征文】 我是个爱做梦的人。这个梦有双重含义,一是晚上做的梦,我的很多梦都非常清晰,每次醒来,我都会把它记录下来。另一个就是做白日梦。从小到大,我都是个爱幻想的人。庆幸的是,我过去岁月里的那些幻想,现在竟然都实现了。 在晚上做的梦里,常有一些童年的碎片。比如拎个竹篮子,在春天的田野上挑马兰,结果发现剪刀没带,只好用手去扯。有时候会梦见自己在小路上狂奔,跑着跑着又飞了起来,越过山川河流,像电影镜头一样。或许,我的想象力就来自这些梦吧!因为对一个写作者来说,想象力太重要了。 那些梦听起来比较虚无,我还是来说说现实的梦。人到中年,喜欢回忆,从回忆中可以看出要实现个人的梦,离不开时代的大背景。比如说吃。小时候,家里很贫困,一年到头饭桌上基本没有油荤。只有过年才会杀一只家养的鸡,去集市买条鱼,一些猪肉之类的荤菜。我记得那时,母亲总是买比较肥的肉,一部分用盐腌起来,变成咸肉。还有一部分就用油豆腐烧一大盆,可以慢慢吃。那鸡肉也是,腌过后再放点黄酒醉着。春节过后,隔几天用筷子夹一块出来,让我们姐妹解解馋。 “什么时候想吃肉就有肉吃就好了。”这是一个孩子最真实的愿望。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神州大地,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吃肉不再变成一年一盼的奢望。到今天,很多人都不想吃肉,反而喜欢吃素了。 除了吃,还有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句话对现在锦衣玉食的孩子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对我这个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末的人而言,印象深刻。那新衣服也只有过年才能穿,一般只能穿几天,就换下洗干净放了起来,等第二年春节继续穿或给我妹妹穿。为了能多穿几年,母亲总是把衣服做得很大,一点也不合身,毫无美感。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买好多漂亮的裙子。”这是一个小女孩对美的渴望。 长大参加工作,自己能挣钱了,但工资不高,每月只有少量的零花钱,其他都交给母亲。我少女时代的衣服,仍然有一部分是母亲自己动手缝制的,还有就是来自乡镇集市上的地摊货。直到离开农村走向城市,随着收入的提高,衣橱里终于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子。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衣服多得塞不下,任何时候都可以穿新衣。想想过去,真是恍然如梦。只是可惜的是,从小的成长环境让我对衣服没什么审美观,常被朋友们批评不会打扮,胡乱搭配。 吃和穿之后,就是行了。 在20岁之前,我走得最远的地方是上海。那年,我六岁。村里的堂伯父要去上海,父母托他把我带到上海小外婆家去住几天。当时从宁波到上海,是坐轮船去的。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奇怪的是,我的脑海里时不时会闪过第一次看海的场景。在轮船上,开始我还老实地呆在船舱里,可一转眼,堂伯父就发现我不见了。这下,可把他给吓坏了,赶紧到处找。最后,他在船头找到了我。我正趴在那里,好奇地看着大海。也许,我行走天下的梦想种子,就是在那时埋下的,无边无际的大海,给一个孩子太强烈的震撼。 21岁那年,我第一次出远门,去河南登封少林寺。一个人坐火车去,居然一点也不感觉害怕,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满心的欢喜。再后来,走的地方越来越多,在行走的过程中,视野也跟着开阔起来,获得的知识也渐渐丰富。 从我的人生经历来看,最大的白日梦,就是作家梦。在上世纪80年代,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农村女孩想当作家,没有人会相信。可我就是一边站在隆隆的机器面前干活,一边做着这样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梦。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只走自己认定的路。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去一趟宁波不容易,而小镇上也没什么书可以买,于是就想尽办法,找一切可以找到的书看,甚至连父亲的工具书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这就养成了我看书很杂的习惯。还有一个后遗症就是,等我在城市工作和生活后,只要走进书店,就会忍不住想买书。日积月累,我都不知道自己买了多少书,反正一个房间都堆满了。二十多年前,我找书看,还找来一叠叠粗糙的草稿纸,用笔在上面写下自己对爱情的幻想,对这个世界幼稚的认识。没有人指点,也不知道找谁,就一个人在乡下闷着头写,自娱自乐。直到第一篇文章正式发表,才跟外面的世界接上头。 这确实是一条非常艰辛的路。当多年的坚守,终于梦想成真,我不禁倏然泪下,这也让我对“梦”有了更深的理解。一个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梦想,但仅有梦想是远远不够的,你还要去做,遇到困难不退缩、不放弃,不然就是空想。 现在的我,依然做着色彩斑斓的梦。 读书、写作、行走,是我今后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这些年,国内走了不少地方,以后的目标是到国外去走走,欣赏异域风情。至于读书,虽阅读量比过去有所减少,但仍是我的最爱。“腹有诗书气自华”,特别像我这种先天不足的,更需要好好补充各类知识的营养。而写作,是我今生惟一的特长,只想着在某一天,能写出一部自己满意的作品,也不枉我痴恋文学一场。 当然,要实现这些梦想,还需要有健康的身体,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有一个好心态。最重要的是,还要有脚踏实地的行动,这也是梦与现实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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