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巧慧 在三江口,应当像男人一样喝酒 不需要虚设的场景和美言 一个不喝酒的女人,她的内心有太多堤坝 绳索是父亲的,勒紧我的是弦 “抽丝剥茧的疼痛……” “较之粗暴,这更令人疯狂。” 爱波涛的少年,爱泛滥的青年 畅快地奔涌,勇敢地反抗 谁没有经历过流淌? 我已中年,真正的波涛不被人看到 “平静是最致命的伤。” “习惯在孤寂的夜色中漂流,我无法 探测你的深度,紧握弯曲的长篙。” 这些年,一直撑着,这样撑着 只要我一站上城墙,就会看到我还在江心 衢江从西南而来,婺江从东南而来 它们穿过我汇入兰江 悦济浮桥一直通到彼岸,谁还会涉水而过 与我共饮一杯? 我是不会喝酒的女人,提着烫手的壶 那么烫,还不肯放手 醉,一定醉,你喝闷酒,把桌子掀翻 我把酒杯砸碎,把酒泼向江水 是谁隔江拨断了琴弦,像当年痛下决心的辞别 是谁在下游筑起了大坝,从此收束有度 再不见滔滔江水 那根细长的金属是我,我的颤动 平淡,却突然勒紧喉咙 那道堤坝是你的,闸门关着 承受着汹涌,却不肯放我入海 2014年4月19日 写于兰溪三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