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 徐征 中国女排在奥运会上未能杀入四强铩羽而归。回国之后的中国女排痛定思痛,起用了一位新的教练。这位教练在上任之后对中国女排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弃用了一批已经争战多年的老将,在重要位置上大胆起用年轻球员,球队成绩也稳步攀升。转眼三年过去,这支新女排迎来了世界杯之战,他们在世界杯上将劲敌俄罗斯挑落马下,最后一战大胜东道主日本队,夺得了世界杯的冠军,并且顺利地获得了来年奥运会的入场券。此时,距离中国女排上一次染指世界“三大赛”冠军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这是一个多么眼熟的故事,但这个故事的主角并不是郎平和她执教的中国女排,而是2003年陈忠和执教的中国女排。 1981年中国女排首次夺得世界杯冠军,由此开始了“五连冠”的伟业,不过随着古巴等球队的崛起和自身实力的下滑,中国队再未能染指冠军。直到2003年,陈忠和带领的中国女排以11连胜的完美战绩再次夺得世界杯冠军,随后在2004年中国女排以一场荡气回肠的胜利击败俄罗斯夺得奥运会冠军,再次站到了世界的巅峰。 在雅典奥运会上,除了赵蕊蕊之外,中国队其他队员平均身高只有1米81,是参赛队中最矮的,但这支身材不高的队伍凭借灵活多变的战术和顽强的防守最终问鼎。随后的四年,中国女排的阵容没有太大的调整,人员老化、伤病增多再加上巴西和美国女排的全面崛起,中国女排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最终获得了第三名。 北京奥运会之后,陈忠和功成身退,“黄金一代”也开始退居二线,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中国女排自此开始了一段风雨飘摇的日子。 有“小诸葛”之称的新晋主帅蔡斌开始着手队伍的高大化发展。以现在的观点来看,高大化加上强力接应的“立体化”战术是女排发展的主流,不过中国排球长期以来重视的是全面灵活,无论是从人员储备上还是个人技术上,短时间内很难培养出系统的高大化打法。结果2009年中国队在亚锦赛上爆冷输给了泰国队,首次失去了大冠军杯的参赛资格。这次惨痛的失败,直接导致蔡斌下课。在追求高大化的路上,蔡斌成为了出师不利的拓荒者。 蔡斌之后王宝泉走马上任,不过仅过了半年,王宝泉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主教练职务。在北京奥运会之后短短的一年半时间里,中国女排迎来了第三位主教练俞觉敏。这段“瞎折腾”的日子让中国队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适应高大化潮流的脚步停滞不前,而回到全面灵活的老路上又因为球员的能力不足而难有进步。在左右摇摆之中,中国队在国际比赛的成绩也屡创新低。2010年世锦赛,中国队位列第十,是自1974年以来的历史最差战绩;2011年大奖赛总决赛,中国队四战皆墨,排名垫底,位列第八;在伦敦奥运会上中国女排苦战五局不敌日本队,最终获得了第五名。 在伦敦奥运会时,担任电视台解说嘉宾的郎平曾这样评价当时的中国队:“队员关键时刻比谁都更想拼,但感觉心里发虚,缺少办法。想拼你得有东西,要靠过硬的技术,要有过硬的心态,为什么关键球对方能抓住?说明我们在技术细节上有不足。”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中国女排并非没有任何亮点。2011年世界杯第三名直接拿到奥运会入场券,以及2010年广州亚运会决赛战胜韩国夺得冠军,都让人看到处于低谷的中国女排仍然没有放弃。 2013年4月,被口诛笔伐的中国女排终于等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前任中国队主教练、时任广州恒大女排主教练的郎平。 再次执掌中国女排的郎平面对的是一支人员老化、打法摇摆的半成品队伍。面对转型的困境,郎平给中国队最大的改变就是组建“大国家队”,每次集训的名单在20人以上,有时甚至超过30人,在联赛中表现出色的年轻球员几乎都获得了到国家队一试身手的机会,也让她们得以迅速成熟。 从此时的大环境来说,经过广州恒大女排在国内联赛中的搅局,各支俱乐部球队也开始重视起强力接应等诸多符合国际潮流的打法。虽然时间尚短还未成气候,但同蔡斌时代相比,郎平在选材上仍然宽裕了许多。 不过郎平选材的眼光同样相当独到。在2013年,她将还在国青队的朱婷“破格”提拔进入一队,经过两年的磨炼,朱婷已经成长为世界一流的主攻。2014年,郎平又将年仅17岁的小将袁心玥招入国家队,甚至跳过了国青队的经历。身高将近两米的袁心玥在世锦赛上一鸣惊人,凭借着令人惊艳的表现,她获得了当年体坛风云人物的最佳新人奖。 新人的迅速成熟,大大增加了中国女排的板凳厚度,而郎平“没有主力阵容,谁状态好谁上”的理念,也让中国女排的队内良性竞争更加激烈。为了找到理想的自由人,郎平甚至一下招入了6名自由人入队考察,最终小将林莉脱颖而出。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常宁、林莉、丁霞、刘晏含等新人也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而在伦敦奥运会之后,人们还在为中国女排后继无人而感到担忧。郎平给中国女排带来的改变可谓巨大。 在夺得世界杯冠军之后,中国女排顺利地拿到了2016年里约奥运会的入场券,印证了郎平在执教之初曾说过的一句话“这支队伍出成绩会是在2015年”,而郎平的另外一句话则更加让人兴奋。在她第一次组建国家队的时候,郎平说:“我们的目标并不仅仅是2016年的里约,而是更远的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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