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四明笔谭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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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11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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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日色印踪迹

  【人在旅途】

张存

  廿八都的“珠坡桥”,是一座廊桥。桥下潺潺的流水,映照着粉墙黛瓦的古宅,分外养眼。

  天气晴好,满目葱翠,一派生机勃发的景致,叫人迷醉。

  在文昌阁稍稍停留了一会,这里以前是办学的所在地。碑石上,刻着捐助者的名字和数额。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留着对于乡贤文化的崇敬和仰慕。每一笔的捐赠,都是未来的一片曙光和憧憬。我为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感到庆幸,他们也定然是懂得感恩的。面对这些捐赠者的名字,我的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敬意。

  一位本地的画家,坐在小凳子上,专注地画画。他在画文昌阁,用水墨在宣纸上渲染,很传神。他笔下的文昌阁,带给我悠远而宁静的惬意,小小的廿八都,居然有十三种方言。这里的山水古宅,有着莫大的包容,也就形成了独特的“飞天文化”。那就不得不提到“冲天大将军”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的赋菊诗流传了千年。

  黄巢带兵起义后,在仙霞岭辟出了“仙霞古道”,也成了海上丝绸之路的陆上通道。兵家、商家络绎不绝,带来了经济繁荣。

  我们和江山市的一些文朋诗友,坐聊了片刻,就同上了“仙霞古道”。

  只见古道的路面石块大小不一,突兀不平,行走时总小心翼翼,生怕踩空而扭伤了脚。当地的人告诉我,这是唐宋时期先后铺就的。这里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而今硝烟早已散尽,一路古树苍苍,幽幽的山风将登攀的劳顿,也吹散了。

  黄巢的石像和“东南锁钥”的碑石前,总不免要驻足观望。那远古的对话,仿佛在幽静的山谷回旋。

  走到第三关,见几位樵夫在用铁镐挖土,路旁散放着几个椭圆形的东西,褐色的。我好奇地问他们,这是什么?他们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和同行的志刚兄都讨要了一个。下山的时候,问了人,才知道是何首乌。有人悄悄告诉我:何首乌煲汤,喝了头发会变黑。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那倒是意外的收获。

  在鼓架农家乐,和江山的文友一起聚餐。天色还早,便到附近的石鼓泉边走走。石鼓山泉,清澈见底,满目清凉,好生惬意。志刚兄见溪石上停有一只石蛙,大呼小叫,快快快,找个袋子。我赶紧去找袋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拿给他,石蛙扑通跳到水里,自在去了。我俩相互埋怨几句,继而又哈哈大笑。石蛙原本就是属于山谷,是人心太贪。这样一想,就不免觉得惭愧。

  农家乐设在溪旁,环境优雅,一帮文人雅士在一起喝酒聊天,更是情趣盎然。听山泉声,喝杯中酒,聊开怀事,多么自在悠闲。

  仙霞古道在保安乡境内,年轻的书记为我们播放了短片投影。“春品茗、夏赏花、秋观月、冬踏雪”———他将四季的景致,浓缩其间,简洁而灵动。《仙霞》杂志上见到蔡恭先生的文章,是写民国奇女毛彦文的,很喜欢他的写作风格。于是将赠送的杂志中的全部文章,都读了一通,这些文字,似乎让我对仙霞有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戴笠,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他就是保安乡人。他的名字永远是和特务联系在一起的,在乡人的眼中,他举止端庄,从不显山露水。

  早就闻知江郎山的险峻,今日见了,感悟更为深切。抬眼望去,三座山峰并排而立,当地人称“望妇石”,这“妇”便是三兄弟都艳羡的仙女。

  爬山于我是不陌生的。到黄山爬过天都峰、莲花峰,到泰山,爬过慢十八盘、紧十八盘,都上了顶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体悟,也是有过的。这次上海拔800米的江郎山,并没有太大的阻碍。

  一群人在说说笑笑中到了“一线天”,云雾缭绕,谷风送爽,好不惬意。有几位已经原路返回,体力吃不消,只能放弃。我们几个继续前行,越到上面,坡度越陡,石阶只能一人通行,旁边是悬崖峭壁,是有些险意的。我就遇到一位女子,两手趴在石壁上,不敢走了。

  登顶之后,我们四人合了一张影,留作纪念,继而拾级而下。山谷中,有苍鹰飞旋,给幽静的山谷以苍茫,撼人心魄。

  下过几丝小雨,路有点滑,下山途中,我走在最前面,还随口朗诵了一首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忽听得身后传来尖利的叫声,忙折转身子后望,只见一同行者双手紧紧抓住扶梯,半脚悬空,惊魂失措。我们几个傻了一般,呆呆地站着,无能为力。幸好一场虚惊,倒是将一个路边女孩吓得够呛,趴在扶梯上抽泣。我们好一阵的安慰,才使得她稍稍平息心中的胆战。

  下得山来,在“回头客”农庄就餐。爬过山,体力支出不少,饭菜就特别的可口。

  一户农家院外,菊花正开得热闹,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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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