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臻

　　６月１９日下午，一场名为“看见·云走”的现代舞揭示展在宁波美术馆举行。这是一场具有实验性的活动，市文化艺术研究院希望通过主办此类活动，将前沿艺术引入宁波，展现城市现代美学，提高文化需求多样化背景下市民的艺术欣赏水平；另一方面，也希望通过现代舞与公共空间的结合，思考现代都市文化空间再构建的必要性与可能性。次日，文化艺术研究院还在７０７７艺工厂主办了一场题为“从非剧场类公共空间的表演艺术谈城市文化”的研讨会，邀请了“看见·云走”的主创、艺术策展人、本地的城市文化研究专家以及宁波市图书馆、保国寺古建筑博物馆、宁波博物馆、浙江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宁波市当代艺术协会等机构的相关专家学者，对艺术如何塑造现代都市的品格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这次在剧场外的文化空间举办先锋性现代舞揭示展，有几个令人意想不到：一是观众的热情以及观后反应令人意想不到；二是艺术家从灵感迸发到创作完成其过程之艰难令人意想不到；三是本地文化机构、各家媒体的关注与支持令人意想不到。一场先锋舞蹈，化为夏日宁波一种独特的都市文化现象。

　　先说观众，展演现场，观众之踊跃大大超出了主办方的预料。不仅２７０个座位座无虚席，许多观众干脆围着舞台直接坐在了地上，再加上周围站立的观众，观看展演的实际人数在四百人以上。８０％的观众从头看到尾，最典型的评论是：“我看不懂，却不想走。”

　　在第二天的研讨会上，我专门将这个问题与嘉宾进行了讨论。侯莹女士对此有自己的判断和评价，她认为，任何东西都没有身体那么有感染力和魅力，如果我们把它做好了，舞蹈无声，但有更多可能性去意会和感觉。这个舞蹈，其灵感来自天一阁，但并不是将天一阁的内容与舞蹈本身直接关联起来。她最初的想法是，当我们阅读的时候，思想就处于神游的状态，由此想到了用舞蹈语言将这种游走状态表现出来。

　　由此引出的第二个想不到，侯莹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的编舞会如此艰难。用她自己的话说，演出前几天，一直处于一种深深的焦虑状态中。但演出一旦开始，作品就不再属于艺术家了，在场的所有人，共同完成了这个作品。之所以说这次的演出不是一次简单的表演，是因为所有的设计是根据现场进行重新设计与创作的。宁波美术馆的设计者王澍在三号厅里安置了一块古铜色大板，在实际表演中，两个舞者的身体像榫卯结构一样组合在一起，一个舞者行走在地上，另一个舞者行走在与地面垂直的铜板上。当三组舞者同时在板上和地上行走时，现场的观众几乎是屏住呼吸在观看。那一刻，便是舞者将观众带到了一个特殊的场域中。知名艺术策展人韦羲指出，侯莹的舞蹈自有其特别之处：一是如行云流水，始终不断；二是营造出一种独特的宇宙空间感。她的舞蹈看似并不拘泥于细节，但每个细节却又与整个表演浑然一体。而这种浑然一体，也正是我们在进入文化空间时所渴望获得的感受。

　　本地文化研究专家陈民宪认为，侯莹作为当今国际上知名的后现代舞代表人物，其创作思想和创意独具一格，给甬城艺术界带来全新的启示。“现代舞之母”依莎多拉·邓肯说：最自由的身体蕴藏最高的智慧。侯莹带来的“看见·云走”的现代舞揭视展，精妙地表达了这个艺术理念。宁波要建设“东亚文化之都”，必须成为各种艺术信息、艺术活动、艺术人物、艺术现象汇聚的“码头”和“外滩”。

　　我在微信中写过这样一段话：云聚云散，云走神游。阅读，是思想的游走，舞蹈，是身体的神游。期待下一次，不一样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