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编者按

　　回顾历史的发展进程，从远古的游牧文明、农耕文明，再到近现代一轮紧似一轮的工业革命，文化始终是人类文明不断攀升的本源和云梯。今天，随着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和产业融合的不断加速，文化自身所具有的强渗透、强关联的特性，再次发挥巨大作用，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进入了欣欣向荣的“文化＋”时代。

　　何谓“文化＋”？综合现有的发展实践和研究成果来看，是指发挥文化的作用，将文化创新创意成果深度融合于经济社会各领域，形成以文化为内生驱动力的产业发展新模式和新形态。“文化＋”为发展提供新模式、开辟新空间，宁波要因势而谋、应势而动、顺势而为，把“文化＋”打造成转型发展的新支撑，推动新发展的蓬勃动力。

　　审视“文化＋”的重大战略意义

　　张 英

　　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要“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体育、信息、物流、建筑等产业融合发展，增加相关产业文化含量，延伸文化产业链，提高附加值”。十八届三中全会更加明确要“建立多层次文化产品和要素市场，鼓励金融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源相结合”。２０１４年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则标志着文化产业开始超越单纯的产业层面和“文化建设”层面，进入到整个国民经济结构优化升级的“顶层设计”当中。此后，“文化＋”越来越多地见于理论讨论和实践应用中，不仅成为文化产业最主要的特征和发展趋势之一，同时也成为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后的重要体现。

　　一、从宏观层面看，“文化＋”是提升软实力、增强文化自信的重要方面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多个场合提到文化自信，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９５周年大会的讲话上，习近平总书记对文化自信特别加以阐释，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成为继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第四个自信”。文化自信之所以如此重要，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我国有强大的文化根基和强劲的文化发展势头，另一方面则是基于现实的迫切需求。文化软实力的表现与物质硬实力的日益强大并不相称，而未来区域之间的竞争将越来越多地集中在文化领域。

　　“文化＋”为当前提高文化软实力、增强文化自信提供了一个切入点和突破口。“文化＋”的核心是赋予事物活的文化内核、文化属性，因此，在“文化＋”打造下的产品，具有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属性，不仅是经济的输出和市场的占领，也是文化精神、价值观的输出和意识形态战场的较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把继承传统优秀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传播出去”。“十三五”时期，宁波既面临着文化强市建设的重要任务，又肩负着跻身全国大城市第一方队的重大使命，无论是从文化建设自身而言，还是从城市竞争而言，都需要牢牢把握“文化＋”的发展契机，进一步挖掘丰富的文化资源，弘扬宁波特色文化，唱响宁波文化主旋律。

　　二、从中观层面看，“文化＋”是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的重要途径

　　从全球来看，经济复苏依然乏力，ＩＭＦ最新预测今年全球经济增长率为３．１％，远低于２００２年－２００８年的４．５％和１９９０年以来的３．７％，是世界历史上经济复苏最缓慢的时期之一。从国内来看，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旧动力转换、由要素规模扩张转向质量效益提升的关键时期，转型升级压力日益加大。从宁波来看，今年上半年第一产业实现增加值１４２．７亿元、增长１．３％，第二产业实现增加值１９５８．２亿元、增长５．７％，第三产业实现增加值１８１４．２亿元、增长８．６％，三次产业之比为３．７：５０．０：４６．３。我市经济运行仍面临较大下行压力，产业结构仍需要进一步优化调整。

　　在这一形势下，培育新动能、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成为共同的迫切需求，而“文化＋”正是一个重要途径，其作用主要表现在：一是提升产业文化内涵。世界上的知名品牌，约有半数来自技术研发，另外半数是靠文化内涵而形成。文化的跨界融合，有助于促进“美学增值”，商品的审美功能和精神价值得到增强，也有助于促进“品牌塑造”，提升产业文化内涵和边际效应。二是优化产业结构。文化产业是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既能为生活服务，也能为生产服务。“文化＋”越丰富、越深入、越广泛，现代服务业则会越发展、越壮大、越繁荣，产业结构和发展业态也将进一步优化。三是增强产业活力。文化产业天然具有创新驱动的特点，“文化＋”的发展，必然激发创新创意，影响着社会自主创新的氛围营造和能力提升。因此，“文化＋”也是当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重要领域，这种创业创新，不仅可以催生许多新业态，也是对传统产业模式的革新，从而使传统产业焕发出新的发展活力。

　　三、从微观层面看，“文化＋”是打造文化产业升级版的重要抓手

　　自２００９年国务院发布《文化产业振兴规划》以来，文化产业的发展上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以此为契机，国内许多城市纷纷出台举措抢抓文化产业发展先机，深圳、杭州、苏州、南京等城市的文化产业发展进一步加快，其中一个重要的发展途径就是“文化＋”。反观宁波文化产业自身，也面临着转型升级的巨大压力。２０１５年，宁波文化产业增加值为３３８．１８亿元，占ＧＤＰ比重为４．２２％。同年，全国文化产业增加值为２７２３５亿元，占ＧＤＰ的比重为３．９７％。宁波略高于全国水平。因此，在“十三五”时期，宁波要推动文化产业实现跨越发展，使文化产业成为支撑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性产业，必须要有切实有力的抓手和相关举措。

　　在近两年的发展中，宁波的“文化＋制造”“文化＋科技”“文化＋金融”等，正在为产业发展注入着创意和活力，同时也使文化产业从传统单一产业走向多元、现代、高科技产业。在“十三五”乃至更长的一段时期内，宁波应该充分发挥“文化＋”的融合与驱动作用，深度推动文化与制造业、农业、旅游、体育等产业融合发展，积极打造文化产业升级版。

　　（作者为市社科院文化所助理研究员）

　　“文化＋”：主要形态·发展态势·实现路径

　　陈珊珊

　　一、“文化＋”的主要形态

　　“文化＋”是以文化为主体或核心要素的跨界融合，这决定了“文化＋”形态的多种多样。从宏观层面上大体可分为跨要素融合、跨行业融合和跨平台融合三类：

　　跨要素融合，是以文化、创意、科技、信息、资本、市场、人才等为代表的产业要素，通过集聚创新形成的融合发展模式。目前，“文化＋金融”“文化＋科技”“文化＋创意”等融合模式已经在产业层面得到广泛应用。

　　跨行业融合，是文化与其他相关行业通过行业间的功能互补和链条延伸，破除各种限制性壁垒和障碍，形成“越界、渗透、融合、提升”的发展态势。当前，“文化＋制造业”“文化＋旅游”“文化＋体育”“文化＋农业”等多种业态融合模式不断涌现。

　　跨平台融合，是文化产业发展空间的重塑和延伸。随着行业信息化水平越来越高，文化产业发展不再限于狭窄的空间，而是展开多领域、跨平台的统合创新，其中的典型代表是“文化＋互联网”。“互联网＋”与“文化＋”具有同样的综合性、渗透性和关联性，两者结合，将对文化生产、传播、消费到投资、运营全产业链产生颠覆性影响。

　　二、“文化＋”的发展态势

　　在信息技术时代和产业大融合背景下，“文化＋”的形态将持续演进，向更广范围、更高层次、更深程度的融合创新不断发展。

　　在发展内涵上，从“小文化”到“大文化”的扩展。从文化产业的视角看，文化正在走出传统的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和影视创作的“小文化”，迈向国民经济的“大文化”，文化创意的先导作用逐步强化。从社会发展全局看，“文化＋”正在向经济社会各领域全面渗透，文化将成为未来城市发展的核心要素资源。推动“文化＋”，不能止于文化自身谋发展，要统筹文化发展与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充分发挥文化的支撑和引领作用。

　　在发展层次上，从“浅融合”到“深融合”的推进。产业融合发展存在三个阶段：初级阶段往往表现为产业间的单向融合；中级阶段往往表现为以两产业链各价值节点和产业相关要素为对象进行的双向融入；高级阶段往往表现为两产业无边界的一体化状态。推动“文化＋”，要加大资源挖掘、要素整合、产业耦合力度，在文化领域与非文化领域之间搭建桥梁，实现两个领域由“浅表式组合对接模式”向“深层化融合共进模式”转变。

　　在发展战略上，从“单一创新模式”向“综合创新体系”延伸。随着文化跨界融合程度的不断加深，文化产业外延不断拓展，文化产业链不断延伸，文化新兴业态不断涌现，多领域、多维度的综合创新更为迫切。推动“文化＋”，不仅要加强文化管理体制机制创新、科技研发创新、文化产品和服务创新，还要加强商业模式、管理模式、运营模式、服务平台创新，推动文化产业发展模式从“单一创新模式”向“综合创新体系”延伸。

　　三、“文化＋”的实现路径

　　根据“文化＋”发展态势及文化融合发展对产业的体制机制、政策环境、技术平台、要素集聚等方面的现实需求，结合宁波在“文化＋”领域的探索实践，可通过以下几方面举措大力推进“文化＋”：

　　一是加强顶层设计，推进体制机制创新。立足宁波城市发展战略、产业布局和文化产业发展基础、发展特色，做好宏观层面“文化＋”的统筹规划，包括“文化＋”范围的界定，业态、品牌、融合体系、战略性项目和企业的研究和规划，产业结构的规划，政策法规和评估体系的设计和规划等。“文化＋”涉及众多政府主管部门，要突破条块分割的管理体制，在组织协调机制上营造有利于业态融合的制度环境。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支持文化企业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经营，提升产业融合规模化水平。

　　二是立足发展现状，选择重点融合领域。“文化＋”的后缀丰富多彩，在推进策略上必须要有所选择、有所侧重，以重点突破带动整体推进。近年来，我市推进“文化＋”融合工作在某些领域已初见成效：在“文化＋金融”方面，不断完善文化投融资平台，组建首期规模为１０亿元的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成立宁波市文创小额贷款公司，建立文化产业信贷风险补偿资金等；在“文化＋科技”方面，２０１４年以宁波国家高新区为核心区块的宁波文化和科技融合产业基地被认定为第二批国家级文化和科技融合示范基地；在“文化＋制造”方面，音王集团、大丰实业、海伦钢琴等一大批传统制造业企业牵手文化产业，通过产品设计创新、品牌运营管理、动漫影视授权、并购文化传媒等手段，增加产品附加值。下一步，宁波应立足既有发展基础，重点推进“文化＋金融”“文化＋科技”“文化＋制造”等领域融合，同时在“文化＋创意”“文化＋旅游”“文化＋农业”等既有一定发展基础又有较大发展潜力的领域持续下功夫。

　　三是加强政策扶持，优化产业服务平台。梳理宁波现行文化产业政策，在此基础上系统整合和完善融合发展的产业政策，从内容、资金、服务、运营等多方面予以支持。进一步推动宁波特色文化产业博览会、文化产业投资基金、高新区国家级文化和科技融合示范基地等文化产业服务平台的升级发展，加快构建综合服务体系；依托文化产业园区、行业协会和龙头骨干企业，加强面向“文化＋”及相关产业的普惠性公共技术和服务等各类平台的建设力度。

　　四是夯实发展基础，促进各类要素集聚。集成各方优势资源，打造宁波国家高新区、和丰创意广场等一批主业突出、集聚效应明显、辐射和带动能力强的融合发展集聚区。完善文化产品市场、要素市场、技术市场和资本市场，构建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文化市场体系。根据不久前发布的“２０１６年宁波人才需求指数”，文化创意是我市３个“人才极度紧缺”产业之一，因此，要加快文化创意人才尤其是高端创意、文化金融、经营管理等创新型、复合型人才的培育与引进，优化人才结构和发展环境，形成人才集聚高地。

　　（作者为市社科院文化所助理研究员）

　　加快推动制造业

　　与文化融合发展

　　课题组

　　制造业与文化融合发展的内涵，是指将文化元素植入、融合、渗透到制造业，赋予制造企业活的文化内核、文化属性、文化精神、文化活力、文化形态和文化价值，给制造企业植入文化的ＤＮＡ，直接提升产品的附加值，提升制造业的价值创造能力。

　　加快推动制造业与文化融合发展，是宁波“文化＋”的重点领域，也是实现“制造大市”向“智能强市”转变的重要举措。作为制造业大市的宁波，工业总产值位居全国副省级城市第四位、浙江首位，今年宁波成为全国首个“中国制造２０２５”试点示范城市。制造业作为宁波经济的支柱产业和支撑宁波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在经济新常态下，如何加快宁波制造向智能制造、绿色制造、服务型制造等新型制造模式转变，让“宁波制造”成为“中国制造”的领先者，推动宁波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创新中心，将是宁波“十三五”发展的重要课题。美国“再工业化”、欧盟“新工业革命”、日本“重振战略制造业”以及德国“工业４．０”等战略实施的经验表明，在制造业中注入创意设计等文化元素，将给制造业的新一轮发展带来强劲的动力，是制造业发展的新趋势。去年，宁波工业设计产业完成总产值９１．６７亿元，间接带动制造业产值逾千亿元。

　　加快推动宁波制造业与文化融合发展要坚持规划指导、规范运作、强化保障，优化创意融合、加快品牌融合、引导价值融合，充分激发制造企业、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企业等市场主体的作用，重点抓好以下四方面工作：

　　一是建设一批产业融合示范园区（基地）

　　在现有产业集聚区建设基础上，突出产业融合的建设思路，把宁波打造成创意型和制造型兼备的特色鲜明的产业融合示范城市。重点规划建设与完善宁波文创港、和丰创意广场、创Ｅ慧谷、宁波广告产业园、创意１９５６等文化创意和设计园区，根据国家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与相关产业融合示范园区（基地）的建设要求，创建国家级产业融合示范园区（基地）。根据各县（市）区发展需要，充分发挥民营资本优势，谋划一批符合当地制造业特色的制造业与文化融合发展集聚区，规划建设工业设计总部园区和文化制造业园区（基地），打造区域性文化创意创新中心和成果转化中心。鼓励乡镇明确发展重点，招商引智，建设一批产业融合基地、街区和农业创意设计园区。

　　二是搭建一批促进产业融合的公共服务平台

　　针对制造业与文化融合的需求，依托园区、高校科研院所、行业协会、企业，积极谋划搭建一批促进产业融合的公共服务平台。搭建宁波市文化和设计产权交易平台，开展政策咨询、信息发布、项目推介、投资引导、并购策划、项目融资、产权交易组织等活动，探索文化创意金融服务体系的新途径。搭建设计振兴研究院，制定振兴我市设计创新的政策，开展交流活动，定期举办洛客全球创新设计大会和“和丰杯”工业设计大赛，建立设计师和制造企业负责人联盟。搭建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企业孵化平台，促进新办企业的创业发展。联合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企业、高校科研院所，搭建以制造企业为主体的协同创新中心，促进文化和设计资源要素向制造业集中，推进文化和设计成果的转化。搭建人才培育和交流平台，针对政府、企业、学校等相关人员开展多元化多层次的培训，积极开展各类国内外交流活动，谋求融合发展的新模式。

　　三是发展一批文化创意和设计主导型企业

　　依托我市优势产业基础，开展设计主导型制造企业评比和表彰，在各个行业领域建立一批示范企业，树立标杆，推进制造企业由“制造主导”向“设计主导”转型。积极组织设计主导型制造企业、优质设计企业申报省级、国家级设计中心，引导企业进行产业融合发展。鼓励我市文化体育用品、玩具及婴童用品、服装服饰等制造企业在动漫、图书、印刷、版权合作等领域进行积极有效的尝试，创新发展模式。支持有条件的制造企业与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企业通过战略合作、股权转让等方式联合经营。积极鼓励有行业领域专长的文化创意和设计企业向制造和销售领域延伸，增强设计产业化能力。

　　四是推进一批“＋文化”融合发展项目

　　创办文化创意与设计刊物，向全社会推广创意设计企业和人才。充分发挥各县（市）区、乡镇（街道）、行业协会的中介桥梁作用，开展各类对接交流和宣传活动，让制造企业负责人充分掌握文化创意和设计的各类信息。依托相关公共服务平台，向制造企业征求有关需求，通过线上线下等多元化对接方式，推动文化创意和设计交易。依托高校、科研院所、设计企业等单位的研究力量，开展基于新技术、新工艺、新装备、新材料、新需求的设计应用研究。积极开展“政府助设计”和“设计对接奖”项目的评选，促进制造企业与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融合。积极开展“产业融合示范企业”的评选，推进制造企业与文化创意和设计企业的战略合作、股权式联盟，促进文化创意和设计企业快速健康成长。通过对产业融合项目的跟踪、监测，择优选择一批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的经典案例，并作为典型向企业宣传、推广，促进产业融合向常态化发展。

　　（本文为市委宣传部推进宁波“制造业＋文化”融合发展研究课题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