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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中的Hilde(希尔德)老师。 (单玉紫枫 高延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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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漫步校园。 (单玉紫枫 高延丰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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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ie Soika(莱奥妮·佐伊卡)在活动课上。 (单玉紫枫 高延丰 摄) |
本报记者 单玉紫枫 通讯员 高延丰 城市的国际化,最终取决于人的国际化;而人的国际化,很大程度上则取决于教育的国际化。当一个城市的普通学子具备了与国际文化对接、沟通的能力,且能不断吸收新思维、新观点,城市的国际化才有更为厚重的基础。 刚满18岁的亚琛小姑娘Leonie Soika(莱奥妮·佐伊卡),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成为“闺蜜”母校———宁波外事学校的一名助教。 两年前,她还只是一名来自德国亚琛PIUS中学的高中生。当时,第一次踏上宁波的土地,小丫头却一点儿也不生分,她开心地冲进了宁波外事学校,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用汉语叫起了小伙伴的名字“家琦”。 “之前,通过一年的网聊,我和家琦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了,后来她到亚琛交流就住在我家,等我们学校回访时,也特地安排我住在了她宁波的家里。”莱奥妮笑着说,“一来一往间,我彻底爱上了宁波。所以高中毕业后,我把‘间隔年’的第一站定在了宁波。” 正如托马斯·弗里德曼那句广为人知的名言:全球化正让世界变得更加“扁平”。作为全省首家涉外中职学校和全国教学语种最多的中职学校,宁波外事学校正以“立足国际视野、培养国际化人才”的办学理念,将国际范注入学校的肌理。 “老友记”催生“小闺蜜” 严家琦今年19岁,如今已是浙江经贸学院工商管理系大二的学生。莱奥妮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两年前,家琦在爸爸的陪同下,把她接回了家。那天的晚餐特别丰富,宁波烤鱼、白蟹年糕、蛋黄南瓜、番茄炒蛋等。清一色的宁波菜,“其实我本来不太爱吃鱼,但那个烤鱼口感真的很不一样,一吃就停不下来,家琦说我吃得比谁都开心。”莱奥妮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个同龄人用德语交流,听不懂的地方就用手势弥补,不一会就打成了一片。后来,在家琦的带领下,这个有着一双湖蓝色眼睛的妹子还爱上了吃油条。回德国前,家琦还买了好多根油条让她带着路上吃。 对家琦来说,她念念不忘却是莱奥妮一家的热情好客。“她家是个三层小楼,有个小院子,一家子都对我很好,常陪我逛街。她妈妈还会讲中文,我去的那几天特地给我炖鸡汤……” 在德国时,两个小伙伴用“What′s up”交流。家琦回国后,莱奥妮怕断了联系,就一直给她发信息。再后来,好不容易等到家琦的同学来亚琛,莱奥妮还写了封信,托同学一定要带给家琦。“我真的很感动。” 一对中德“小闺蜜”如数家珍,她们或许不知道,促成这段友情的正是德国亚琛银行的前董事长、亚琛宁波友好城市促进会会长、宁波市荣誉市民赫伯特·普罗姆波先生。在亚琛,他有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宁波先生”。 2004年9月,在他的牵线下,宁波外事学校与亚琛PIUS中学建立了合作办学关系。当年11月起,宁波外事学校高一年级德语班的25名学生与亚琛PIUS中学的25名学生,通过E-mail进行一对一的交流,讨论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结成了跨文化的“成长伙伴”。 就这样,你来我往间,两校的互访成了常态。今年恰逢亚琛与宁波这对“老友”结好三十周年,德国亚琛PIUS中学与宁波外事学校也迎来了第6次交流,这一届的口号是“在友谊中前行”。 此外,外事学校的“朋友圈”也在不断地扩容:澳大利亚保尔克汉姆希尔斯中学、美国肯尼迪高中、俄罗斯莫斯科第一艺术学校、法国旅游旅馆学校联盟、日本明德义塾高中和韩国青岩高中等学校,都成了它的“成长伙伴”。 “我觉得青少年在走向世界、面向未来的过程中,跨文化的沟通能力十分重要。它不仅关乎语言,更关系到思维。和世界沟通,不能停留在简单的展示,而应是相互影响,拓宽学生的国际化视野。”据外事学校相关负责人介绍,未来几年,学校将以即将成立的“宁波汉学体验中心”为平台,面向全球推出交换生项目。 教学相长 互开“脑洞” 城市的国际化,最终取决于人的国际化;而人的国际化,很大程度上则取决于教育的国际化。当一个城市的普通学子具备了与国际文化对接、沟通的能力,且能不断吸收新思维、新观点,城市的国际化才有更为厚重的基础。 “广泛的海外合作办学关系,纯正的外语教学和优良的教学质量,为学生碰触世界提供了广阔舞台。”据介绍,2000年以来,该校已有300多名学生通过合作途径,被选拔至英国、新西兰、澳大利亚、荷兰、加拿大、日本等国留学深造。 “全时空情景教学”是该校迈向国际化的又一“撒手锏”。学校主张基于母语国家文化基础上的外语教学,并把这种教学置于全时空情景模式之中。全时空共分三个维度,首先是“课堂时空”,核心是凭借原版教材,组建文化、礼仪、生活、话题4个情景模块,使学生在文化背景和生活情景中学习;第二是“活动时空”,指课堂以外的教学和感受空间,目前学校已组建“英国文学欣赏”“日本电影协会”“法国情怀”“德国足球”等26个外语社团和俱乐部,以文学、影视、音乐、风俗习惯为载体,让学生享受外语;第三是“家庭时空”,学校在学生家庭中推行“三机教学”,即让学生借助收录机、电视机、计算机(网络),根据所学语种选择收听收看广播电视节目。 Hilde(希尔德)老师今年50多,德裔南非籍,在外事学校任教两年多,此前是南非德班市政府的一名公务员。 “与宁波一样,德班也是个美丽的港口城市。但与传统的德裔不同,我是黑头发,国字脸,看着就像个东方人。”希尔德笑着谈起了与宁波的“渊源”,由于外公是维也纳大学里研究佛学的教授,所以她打小就有来东亚的想法。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按部就班地上学、工作,但这个念头却一直藏在心底。2014年,她从公务员任上退休后,就义无反顾地孤身来到中国任教。“在人生的定局之后,找到另一个自我。”而她丰富的人生阅历,也为孩子们开启了一扇世界之窗。 希尔德的教学任务比较紧,每周11堂课,其中4堂由莱奥妮任助教。“像校长介绍的,当讲到文史板块时,我会鼓励孩子们以情景剧的形式表现。”希尔德告诉记者,比如讲到大文豪歌德,她会为学生播放舒伯特在18岁时,为之谱曲的艺术歌曲“魔王”,并让学生根据叙事诗自行排成剧本,分角色扮演;再比如排侦探剧,排万圣节剧目时,学生们的发散思维让她惊喜不已,“釜山行”“路飞”“卷福”“恐龙复活”……学生反倒给她普及了一大波压根没想到的词汇。 “我认为现代教育的价值之一,就是培养出一群具备现代公民素质、具备历史纵深感与国际视野的人,在宁波的教学过程中,学生的反馈也让我开阔了视野,多角度地来看待自己与他人以及与世界的关系。”希尔德笑着说,“一来一往间,开启了我的第二段人生。” Communication Problems Sometimes we don′t need language to understand each other - a smile, gestures or the way of speaking can tell many things. I guess I could answer "只说一点点" and "我是德国人" by chance whenever a stranger asks me something, probably it will be the correct answer in 80% of all cases. But missing language skills can cause misunderstandings. In those days in China I experienced more misunderstandings than ever before. The spectrum reaches from missed deadlines through nontaken pictures to waiting at the wrong place for meeting somebody or having two appointments at the same time. I hate being unrelayable, unpunctual and causing inconvenience so this was the most unpleasant part during my journey up to now. 有时,人与人之间不一定要靠语言来互相理解,通过表情、手势或是说话的语气等等就能猜出八九分。虽然我听不懂对方的提问,但我会试着回答“只说一点点”或者“我是德国人”,八成我就“蒙对”了答案。不过,假如对一门语言掌握不好,那就很可能导致误解。在中国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我经历了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多的误会。由于没有完全理解对方的要求,导致我的稿子没赶上截止日期、错过了摄影时间、找错了集合地点,或在同一时间段里订了两个约会。我讨厌变成一个“不靠谱”的人,因为我的迷糊给其他人造成麻烦,所以这段日子我对这样的自己不太满意。 Nevertheless trying to debate with a professor for Chinese philosophy has been the most impressive and unpleasant situation for me so far. To understand philosophers is hard enough in ones mother language. But to understand a Chinese speaking philosopher, who talks about things I never heard before was nearly impossible for me. Luckily I had some friends around me, who tried to translate his words into English: He initiated our discussion with the question “Do you have a boyfriend?”. Well, seldom people would ask this kind of question in Germany, especially not after ten minutes of meeting for the first time. My answer tempted him to start a heated debate. We discussed for at least one hour, but for me the topic was not clear until the end.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一次,我和一位中国哲学教授来了一场辩论,当时难堪的场景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其实,就算是用母语,我也很难和哲学家交流。何况是一位说中文的哲学家,谈论的话题还是一些我从没听说过的事情。幸好一些朋友坐在我周围,把教授的话翻译成英语给我听:那个教授先问我“你有男朋友吗?”拜托,谁会在刚见面十分钟就问这种问题?我的回答点燃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我们“唇枪舌剑”了快一个小时,可直到快结束了我才听懂这场辩论的主题是什么。 Friend : "He says women should look for a bridegroom-to-be in the age of 22, men can begin in an age of 26, what you think about his theory?". Me: "I think everybody should look for somebody to marry, when he or she wants. When the person doesn′t want to marry, he or she even never has to. In my opinion 22 is too early, because I want to travel around the world, I want to be independent, I want to work in different parts of Germany. But my main point is: We are all different and we shouldn′t sepereate people by the gender. Why is a woman supposed to marry earlier than a man?" After translation another 15 minutes monologue of the professor follows. Friend : "he says later it′s harder to find someone to marry." I guess I maybe understood maximum a quarter of his contents and I am afraid he didn′t got my points. Something got lost on the way from my mind to my English expressions, something during the translation of my friends and something because of our different views. Normally I keep calm during discussions and seldom get angry while talking to strangers. But this time I felt so helpless. Even after more than 8 hours of walking around, riding bikes and climbing stairs I wished to have a punching bag to release my anger. 朋友:“他认为,女性应该在22岁时就开始寻找伴侣,男人则可以从26岁开始,你对他的理论有什么看法?” 我:“我想,每个人有选择结婚的自由,反之亦然。在我看来22岁结婚太早,因为我想环游世界,我想要独立生活,我想在德国各地工作。但我最想说的是,人生而不同,不该由性别决定她的人生。凭什么女性就该比男性早婚呢?” 接着教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15分钟。 朋友:“他说女生年纪大了就很难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我想我最多听懂了他所说的四分之一内容,但我觉得他没明白我的观点。我的看法从我的脑海里被翻译成英语,然后经过朋友翻译给对方,再加上每个人不同理解,经过这么一长串的过程后,估计我原本的意思所剩无几。通常我会冷静地参与讨论,也很少生气。但唯独这次,我感到特别无奈。我挺生气,用了8个多小时走路、骑车、爬楼梯还不解气,最好能有个沙袋让我打两拳。 Gender equality is an intensely debated topic in Germany, expecially at university and among high educated persons with an interest in social sciences. This time I′m not sure, whether the language caused the problem or rather the gap between two generations,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backgrounds. 性别平等在德国也是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特别是在大学和对社会科学感兴趣的高学历人群中。 我不太确定,我与教授的分歧是语言不通引起的,还是双方的代沟、文化差异和迥异的教育背景所导致的。(翻译 董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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