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4版:四明周刊·记忆 上一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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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02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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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溪鹳山:一座有故事的山

  天 涯            

  

  塘溪鹳山村,于我是陌生的。

  默念“鹳山”两字,猜测此村必有一山,而山或形似“鹳”或跟“鹳”有关,说不定还有什么历史典故与遗存可以挖掘。

  揣着这样的念头,我走进了鹳山村。初见村庄,并无特别之处,房子新旧不一,有弄堂曲折,角落处一株株凤仙花已悄然绽放。忽有馨香从不远处隐约传来,抬起头一看,原来拐弯处有一棵高大的栀子花树,我们习惯称“玉荷花”,花朵洁白,开得正旺。见到很多紧闭的门窗,主人是搬到城里去了吗?老屋,成了一个被遗忘的符号,这似乎已是当下农村普遍存在的现象。

  据介绍,这个村最早的村民姓杨,村内有杨公山,至于杨氏是怎么发族的,已经无从考证,至今村里也无杨姓。现有朱、罗、孙、孔、翁、葛六个大姓,还有一些人数不多的其他姓氏。

  以前,村中心有建于明仁宗洪熙元年(1425年)的朱家大堂前,正三间,进深20多米,中间宽6米,可车马进出。两边还有厢房、戏台,柱上有金字楹联,非常气派。遗憾的是,现在只剩下大堂前的大阊门保存完好,今为鹳山水龙供奉处。说到成立于民国初期的鹳山水龙会,方圆几十里名气很大。据传,鹳山水龙有灵性,不管哪村失火,只要此水龙一到,火就会很快熄灭。

  鹳山庙,俗称裴君庙,供奉唐代浙东观察使裴肃。在鄞东,有“东钱湖里有十八裴君庙、湖外有十八裴君庙、沿海有十八裴君庙”之说。听村里老人讲,庙里还塑有民族英雄戚继光的像。据记载,鹳山庙初建于明天启元年(1621年),清嘉庆十六年(1811年)村民把庙拆倒重建。1956年,一场大台风把古老的鹳山庙吹塌了,从此,鹳山村再无鹳山庙。直到2006年,有热心村民募捐,在原址重建5间1进、坐南朝北的庙。我到的时候,庙里庙外堆满了建筑材料,工匠们忙着干活,说再过几个月,鹳山庙就会旧貌换新颜。

  在鹳山村游走,真正吸引我视线的是眼前连绵的青山。此地南靠杨公山山脉,北边是福泉山麓。村里共有1900余亩山林,一年四季郁郁葱葱。

  村前有小山,似睡卧的狮子,故名狮子山。沿石阶上山,同行的老人回忆,过去此山满目皆是参天大树,植被非常好。20世纪五六十年代砍了很多树,后来又重新种上,也已经很粗壮了。问到村名来由,老人说,每年春天,会有成群结队的鹳鸟,也叫“长脚鹭丝”,从南方飞到山上筑巢,也许是这个原因,祖先把村名定为“鹳山村”。还有一种说法,宋朝时,此地叫“官山”。有一天村里来了位风水先生,说此地形似一只鸟。又问村里人前面是什么山?村民答,田螺山。风水先生摇头感叹,连声说,如果田螺是金螺,那就不是鸟是凤凰了。从那以后,“官山”改为“鹳山”。

  站在狮子山顶,老人指着鹳山庙上方的另一重高山说,那是老虎山。老虎想吃鹳山村的人,幸好得狮子守护,才保村庄平安。风吹过,修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天地一片祥和。谁又会想到,在抗战时期,这里曾发生过一次著名的战斗。

  那是1944年农历四月初四上午,盘踞在鄞县大嵩城的日寇为了修筑炮台,打起了鹳山村的主意。一天,派了24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带上伐木工具向鹳山村进发。这些日本兵兵分两路,一队从咸祥镇犊山过潘家碶走陆路往鹳山狮子山,另一队坐船沿水路在鹳山渡上岸往狮子山。到鹳山渡这支日军刚上岸,恰好被中国军队一位名叫沈志山的情报员看到,他赶紧一路跑步直奔邹溪报告敌情。

  一大队队长放下饭碗,快速集合人员,带上枪和榴弹炮向华塘地厂挺进,想尽快抢占制高点尖峰岗野猫洞主峰。同时派人通知二大队,要求他们到周湖塘王猛蛇头共同围歼日本兵。

  由于邹溪到鹳山有4公里路程,虽有老百姓为部队指引上山的路,但若想上野猫洞主峰,至少需要走40分钟。正在鹳山砍树的日本兵侦察到一大队的动静后,马上停止砍树,赶在一大队到来之前,占据了野猫洞主峰。

  一大队队长调整作战方案,派出部分兵力抢占了尖峰岗对面的大岙山头,用榴弹筒向日军开炮。日军一看情势不妙,只得退缩到石宕中隐藏起来。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后日军狼狈逃回大嵩城,从此再也不敢来鹳山了。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庄,竟还有这么一段血色历史。塘溪鹳山村,因为这一座有故事的山,让我记住了它的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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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