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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3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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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方式行走天下

  崔海波

  

  最近读了几本行走文学,大多图文并茂,作者不仅抒写了诗和远方,也展示了他们独特的游走方式,或节俭或奢华或另类。

  《疯行天下》的作者谢建光是鄞州瞻岐人,学历不高,只读过五年书,少年时有个远大的理想,想当一名作家,但外部条件无法成全。于是,23岁那年,谢建光离家出游,今年已经58岁了,依然行走在路上。少小离家老大仍不回,拉着一辆自己打造的木板“房车”,四季在轮下,万事踏步中。与普通的流浪者不同,谢建光不仅行万里路,还读万卷书,写万言文,自称“天下第一疯”。

  流浪的生活是辛苦的,谢建光住过山洞,吃过老鼠和草根,还与野兽对峙过,但更多的时候,他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旖旎风光,感觉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自豪。35年风霜雨雪,他拉坏了五辆手拉车,写下了几十万字的日记。他在行走,也在思考和写作。在《疯行天下》一书中,随处可见一位思考者的灵光闪现,“现在这片广阔的山野完全归我一个人所有,有一种说不出的富有感。”“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只是财富和等级,而小车的奢华却是江山和云天。”“全部的风水都被我的小车收纳了”……谢建光的行走超出了一个流浪者的生存意义,也超出了一个旅行者的观光意义。读完全书,我见封底有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人生的路走绝了,大地上的路无穷无尽。35年来,谢建光以特立独行的方式为自己写下一个传奇。

  与谢建光的“穷游”相比,“居游”是一种奢华的旅游方式。在华人作家韩良忆的《在欧洲逛集市》一书里,我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居游。韩良忆是一个懂生活的女人,她说,没有一个地方比集市更容易见证生活本色,因为自己太爱上菜场,所以,外出旅游时很少住宾馆,而是租公寓和民房。住的地方不必豪华,但一定要有个设备齐全的厨房,可以买点食材自己烹调。在英国,她租住在伦敦的一套小公寓里,逛农民集市、露天市场、跳蚤市场;在法国,她在普罗旺斯的一个村庄里租了间小小的石头房子,每天一大早,推开小屋的木头门,去三分钟路程的面包店买一条刚出炉的棍子面包,回家后烧一壶咖啡。在屋后的小院子里饱餐一顿后,拿出地图,与荷兰籍丈夫讨论今天去哪里走走;在威尼斯居游时,她逛里亚托市集,蔬菜水果买了一大堆,逛得脚酸了,就到小酒馆里去喝一杯葡萄酒,端着酒杯站在门边,继续陶醉在百看不厌的市集风情中……作为一名签约作家,居游是韩良忆工作的一部分。

  “沙发漂流”比较另类,在《我睡了81个人的沙发》这本书里,我了解到还有这么一种旅游方式:世界各地的好心人把自家的沙发照片发到网上,欢迎背包客来住,体验当地民俗,了解异域文化。《我睡了81个人的沙发》的作者连美恩毕业于台湾世新大学,她认为“旅行最美丽也最有趣的不是建筑,也不是风景,而是一张张写满过去和未来的脸孔。”连美恩24岁那年,穿着破旧的大衣,借无数陌生人家里的沙发作为落脚点,在欧洲流浪14个月,并把自己的这些经历如实记录下来,包括与单身男子同居一室的故事,书中一些思想非常前卫,至少我这样保守的人一时难以接受。据说,2011年《我睡了81个人的沙发》一书,成为台北国际书展最大赢家。

  “间隔年”也叫打工旅游,西方国家的青年在毕业之后,暂时不找工作,先去做一次长期的旅行,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师范毕业的时候,国家包分配,谁会放下铁饭碗先去异国他乡旅游一年?真要是说走就走,回来后铁饭碗老早在别人手里了。不过时代变了,这几年,国内也有不少年轻人尝试着“间隔年”。《停在新西兰刚刚好》一书的作者巴道是名80后,26岁那年,她获得了打工度假旅行签证,前往新西兰。在果园包装奇异果、在农场挤牛奶、在佛教中心换宿、自驾环游新西兰岛……世界向她敞开了一道门,门外精彩纷呈。去年,我还曾看过一篇报道,说是澳大利亚正式向中国开放打工度假签证,每年5000个名额,签证持有者第一次入境后可停留12个月。可以想见,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趁着美好的年华出去打工旅游看世界。

  我没有谢建光那么洒脱,可以无牵无挂地行走天下几十年;也没有韩良忆那样的富有,到地球的某一个角落租套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然后,凭才情把吃喝玩乐变成文字就能大卖;也没有连美恩那样大胆前卫,没钱就去做个沙发客……我们很多人无法逃离当下的苟且,只能努力把庸常的生活过成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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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