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渔村渔民在捕鱼。(张立 陈朝霞 摄) |
在海曙区集士港镇白渔村,有一群世代捕鱼为生的渔民,他们手口相传的捕鱼技艺堪称“独门秘笈”,不仅取之有度,更体现了一种深植于心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之道。日前,笔者走进这个因渔而闻名的白渔村,听最后的捕鱼人讲述曾经的“江湖生活”。 通讯员 张立 张琦 本报记者 陈朝霞 渔民后代来自绍兴 今年55岁的戴国裕如今经营着一家垂钓基地,和鱼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他始终割舍不掉捕鱼情怀。“我从17岁开始跟着师傅捕鱼,那时身边有很多同龄人早早地掌握了捕鱼技能。”戴国裕回忆说,他的父辈在上世纪初从绍兴一带来到集士港白渔村讨生活,凭着捕鱼技能,很快在河网密布的白渔村扎下根,并开始教授晚辈们如何捕鱼。 “那时,打捞上的鱼留一部分自食,大部分要拿到集市换米。” 戴国裕说,河网密布的集士港镇犹如上天恩赐的宝库,让这群来自绍兴的捕鱼人如鱼得水,成为村里的致富“代言人”。“在我的青年时代,村里有集体合作社,我们靠捕鱼挣工分。”戴国裕表示,为了保证产量,合作社执行师傅带徒弟的模式,每天出船捕鱼。 戴国裕回忆,那时的师徒合作捕鱼充满了酸甜苦辣。出船时是师傅掌舵,徒弟放网;归来时是徒弟撑船,师傅收鱼。空闲时,师傅要准备第二天的捕鱼工具和食饵,徒弟则要整理好其他的工具,“多年来,师徒间遵循着这样的捕鱼方式和传统,彼此间充满了信任和默契”。 古法捕鱼传承百年 谈起捕鱼生涯,戴国裕意犹未尽。集士港千亩水域的湖泊河是当时的大渔场,当时流行的捕鱼方式主要有夜钓、弹钓和打网。“夜钓和弹钓是从绍兴传来的古法捕鱼技艺,当时宁波并无此法。” 戴国裕介绍,如果要夜钓,得赶在天暗前,撑船到固定捕鱼点,然后布下千米长的鱼线,鱼线上每隔2米就有一个鱼钩,鱼钩上吊着肥大的蚯蚓。“第二天凌晨2点多,我和师傅必须收网,收网工序很费时,至少要两个小时。”戴国裕说,每天可以有7.5公斤收成,捕获的有黄刺鱼、鲶鱼、黑鱼、鲢鱼、河鳗、甲鱼等。 弹钓则非常有趣。弹钓工具由戴国裕亲手制作:将竹片削成牙签状,弯成一个C字状,然后把麦粉制成的干饼插到牙签里,最后用芦苇杆固定缺口。“鱼儿一旦张口去吃麦饼,牙签就会瞬间弹开钩住鱼嘴。”戴国裕说,弹钓工具大小不同,捕获的鱼类型也不同。 打网最常见,也最古老。捕鱼人尽力往水面抛网,渔网则呈伞状落入水中,鱼落入网中。“这种捕鱼方式很方便,只要发现有鱼的地方均可撒网。”戴国裕介绍,打网以捕获鲤鱼为主,因为要在水中作业,所以往往选择在夏季用此法捕鱼。 “藏网归隐”谋求转型 让戴国裕感叹的是,以前的捕鱼人勤劳又有原则。师徒分工有序,早晚出工守时,不同季节捕不同的鱼,所有的捕鱼方法保持着百年来的传统。“早在40多年前我们就有育苗意识了,村里有块百亩内塘,里面常年养育着各类小鱼苗,到时放入河中。”戴国裕说,捕鱼时也不会捕钓未长成的小鱼,这是为了让后代也能吃好捕鱼这口饭。 随着社会发展,传统捕鱼方法渐渐被网捕,甚至电捕所取代,捕鱼的产量高了,渔场的资源却日益枯竭了,以往河里的常见鱼类几乎绝迹。不仅如此,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也污染了水体和水域周边土壤,使得一些鱼虾及水中生物种类大量减少,甚至遭受灭顶之灾。如今,村里很多捕鱼人或因行动不便或因无鱼可捕纷纷“藏网归隐”,全村现有21名捕鱼人,年纪最大的74岁。 戴国裕也谋求“转型”,他将以前的一处育苗水塘打造成集士港镇唯一的垂钓基地。“周末时节约有30名垂钓客光顾,节假日生意会再好些。”戴国裕说,村里还有几位曾经的捕鱼人搞起了渔业养殖,也在探索谋生新路。 “广阔的湖泊河水质良好,风景优美,我们要响应政府号召,自觉维护河流环境。”戴国裕说,湖泊河曾养育了他们,如今湖泊河需要休养生息,他们毫无怨言,希望村里的捕鱼人能尝试转型,走上新的致富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