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 波 据宁波市人口和计划生育统计年报反映,2016年我市户籍人口出生54845人,同比增加9693人,增长率为21.47%,是199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其中二孩出生占比为38.26%,较2013年提高约17个百分点,育龄妇女总和生育率提升至1.3左右。今年上半年,我市户籍人口出生26060人,同比增加1870人,增长率为7.73%,增幅接近全国7.8%的水平,其中二孩出生占比为45.22%,同比提高11.8个百分点(8月4日《宁波日报》)。 随着政策从“只生一个好”到“单独二孩”再到“全面二孩”的逐步放宽,在35年“独生子女时代”后,生育选择权重新“回归”家庭。对此,千千万万个家庭开始面临此前从未遭遇的抉择:二孩,生还是不生? 2013年,“单独二孩”放开后,官方的估计是每年至少增加200万新生儿,但一年以后,连100万也没有达到。2016年, “全面二孩”放开后,新增出生数不仅低于政府的预期,也明显低于学者们预期的下限。从调查结果看,宁波人的生育意愿总体也不高。2016年8月-9月,宁波市开展了育龄群众的生育意愿抽样调查,调查对象为18周岁-49周岁育龄人群中已婚且只育有一个子女的女性。调查显示,二孩目标人群(已婚且只育有一个子女的女性)中,想生育二孩的比例只占调查对象的19.9%,其中,流动人口26.0%,户籍非农业人口19.2%,户籍农业人口13.7%。人们猛然发现:我们也许并未为生育二孩做好准备。 生育二孩,不是说增加一双筷子或者一只碗的问题,需要家庭、社会方方面面跟得上才行。从家庭来看,现在全国大约9000万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其中60%以上的妇女年龄在35岁以上。如果他们要生育第二个孩子,除了要考虑高龄因素,很多人还担心第一个孩子和第二个孩子年龄间隔太大,会公开抗议父母再生第二个孩子。而作为父母,本身对生育二孩的代价也有权衡,包括从怀孕到养育对女性工作的影响,以及对孩子将来的教育、工作、婚姻等各个层面的担心。 经济因素也是人们最不可忽视的顾虑。大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过上优越的生活,而社会本身存在一定的不平等,生活成本在急剧提高,社会竞争也非常激烈,在这样的现实环境下,很多原本可以生二孩的夫妇就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从而选择只要一个孩子。 对于二孩家庭来说,无论是经济成本、人力成本还是职场中的机会成本,“幼有所养”的全部压力只能由每一个家庭独自承受。在传统社会中,对儿童的养育成本被当作家庭和父母理所当然的责任。而在现代社会,儿童其实是“准公共品”,正越来越成为社会共识——对儿童的投资就是对未来的投资。在西方福利国家中,对儿童的养育成本的分担已经制度化,由政府、市场和家庭来共同支撑。从中国国情出发,当然不能一味照搬照抄,但借鉴其中有益的做法,是我们应有的态度。 根据预测,宁波实施“全面二孩”政策后,“十三五”时期将比“十二五”多出生5万人左右。这一预期呼唤着医疗、教育、民政等资源的迅速回应,要求相关方面尽快完善“全面二孩”配套政策的顶层设计,协同推进“全面二孩”政策稳妥实施。相关部门应根据我市生育服务需求和人口变动情况,优化结构,增加供给,合理配置妇幼保健、幼儿托管、学前和中小学教育、社会保障等资源,满足新增公共服务需求。同时,保障女性就业、休假等合法权益,并落实生育保险相关待遇,按照常住人口配置服务资源,将流动人口纳入城镇基本公共服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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