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弓

    杭州保姆纵火案过去一个月多了，上月31日，上海又发生一起保姆偷盗案。杨浦区方先生7月31日报警称，家中18万元现金不翼而飞。民警在方先生家的楼道内发现，监控摄像头被人为推偏后正好对准了楼道窗户，就在那一瞬间，窗户玻璃的反光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经确认正是方先生家的钟点工菅某。原来，菅某打扫卫生时发现现金，随后起了贪念。第二天，她利用工作之机故意推偏了摄像头。几天后的周末，菅某以为不上班不会有人怀疑她，盗得18万元现金和2瓶白酒。菅某在方先生家做了好几年钟点工，深得信任，方先生还把家中的钥匙给了她。

    沪杭两起保姆作案的事实，再一次向我们敲响了警钟——保姆是个不可小看的重要职业。

    保姆进入家庭，一个家庭里发生的事情，大到婚丧嫁娶、财产收入、成员性格脾气、与主人来往的客人朋友，以及成员之间口角摩擦等私密信息，只要她们愿意，就可以知晓个八九不离十。可以说，她们（尤其是住家保姆）已经成了家庭的“准成员”。除了从事简单的家务劳动，有的保姆还得带孩子，从婴儿管到读书；有的还要照顾老人，从饮食起居到打针吃药。主人上班或外出，这个家实际上就交给她们了。这样一个重要角色，当然需要具备一定的品德。比如，保守主人家的重要信息，不随便外泄；保护主人家的财物不受外来侵犯；保证家庭成员尤其是老人小孩的健康和安全，不让他们处于危险状态；不介入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避免引发家庭纠纷；自身行为要检点，不得从事黄赌毒等不法行为，等等。如果保姆在品行上存在严重缺陷，就可能给主人家带来各种风险，甚至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保姆从事的好像是谁都会的家务事，其实也需要一定的知识和技能。比如，要有较好的卫生常识、一定的护理知识，有照顾小孩与老人任务的保姆，要掌握一些与孩子、老人有关疾病的知识和简单的处理能力；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便于培养孩子好的生活学习习惯和日常礼仪；了解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妥善处理与主人家不同成员之间的关系；懂得日常礼仪，会恰当地接待主人家不同身份的客人；有较好的烹饪技艺，根据主人家的饮食习惯烹调出可口的饭菜；具备初级核算技能，为主人家精打细算，节约开支，等等。这些，是一个现代家庭对保姆的基本期望。

    随着收入的增长和生活品质需求的提高，保姆的需求量在不断上升，工资也日渐看涨，从事保姆的人员的素质却没有相应提高，也缺乏应有的保障。于是，找保姆成了一些家庭的难题。有些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频繁地更换保姆，弄得心浮气躁；有的找了多次也不理想，无奈之下，女主人只得辞工做“全职太太”。有关保姆的种种困惑，向政府部门提出了一道现实课题：如何采取措施，向社会提供数量足够、品质优秀的保姆。

    因为保姆纵火案，杭州有关部门也许在反思，有家政公司正在谋划规范保姆录用培训考核体系，有的第三方机构正在酝酿推出保姆背景调查业务……这些应对之策，应该受到肯定。

    保姆行业这么重要，进入却几乎没有门槛。现在大多数家庭雇用保姆，或靠亲戚朋友介绍，或由中介机构提供。但中介机构对保姆的把关十分简单，看看身份证，做一般的面试，好一点的，做些有限的体检，至于有无社会安全、欠债和失信等负面记录，以及有没有性格缺陷等，基本没有顾及。比如杭州那个纵火保姆长期赌博，雇用之前主人却一无所知；上海那个偷盗的钟点工，主人只看到她平时工作不错，就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她。这都与事先对她们的人品缺乏正规调查有关。

    保姆多来源于相对贫困的农村，她们文化程度低，缺乏应有的知识和技能。前些年开始，有些家政公司也会对她们作些培训，但标准低，又不统一。家政公司推荐保姆之前，对雇主的家庭情况及需求了解不多，安排时缺乏针对性。上班之后，既没有定时向雇主询问工作表现，更没有考核，导致更换率非常高，给双方都带来麻烦。

    亡羊补牢未为晚。当下需要尽快行动的是，将保姆行业从想当就当的“初级阶段”，过渡到规范化管理上来，使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不再是令人头痛的难题。“菲佣”口碑极佳，他们的管理经验，可以学习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