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身材，Olga每天都会进行一些形体训练。（受访者供图）

出生于莫斯科的姑娘Olga(左）和她的模特朋友。（金鹭 摄）

摄影棚内的外籍模特。 （金鹭 摄）

见习记者 金 鹭

    不久前，有位曾在中国当访问学者的美国人带着他的纪录片参加国际电影节，称“只要你有一张外国人的脸，就会被放在舞台上表演，或者在房地产活动中扮演建筑设计师、乐手等角色”。

    果真如此？笔者采访了宁波时尚圈，却发现，虽有商家对“国际范”的热情不减，但外模的工作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轻松，中国模特也能靠自身努力打下一片天。中国模特、外模的界限，已不明显，“只看脸”的时代已经过去。

    外模：在这个时代，我们必须快速成长

    肤白、貌美、大长腿，这是笔者对眼前这位俄罗斯姑娘的第一印象。刚从宁波大学MBA专业毕业的她，已经在宁波呆了整整四年，模特是她的兼职工作。“我几乎会用上所有闲余时间，在宁波的各个秀场来回奔波。”走秀舞台上的Olga总是穿着华丽的服装，佩戴着名贵的首饰，在镁光灯下将最标致的笑容展示给现场的观众。

    在外人看来，像Olga这样的外国模特，只需一张“洋面孔”就能轻松获得工作，Olga却不以为然。“或许我的外表可以帮助我获得一些试镜的机会，但是我的能力才是我最终留下来的关键。”Olga表示，她身边的外籍朋友也是因为具备一定的身体条件，经过相关训练，才会获得一些工作机会的。“在大街上随便拉个外国人就去干这干那的，应该是很少的。”

    当模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长时间的工作，还需要具备一定的职业技能来应对不同的场合。“商家有时候会让我们在大冬天穿上泳衣泡在海水里，就算我来自‘战斗民族’，也被冻得直打冷颤，但是镜头前的笑容必须无可挑剔。”她说，这就是她理解的“专业素养”。此外，为了能跟商家、经纪公司更好地交流，获得更多资源，她每周三会回宁波大学上课，学习一些中文的基本对话。

    在宁波生活了四年，电商的飞速发展为Olga这样的兼职模特带来了更多出镜机会，但宁波城市的快速国际化也加剧了行业竞争。“现在跟我刚到宁波的时候相比，找兼职工作要难很多。”Olga说道。她不仅要跟本校和宁波诺丁汉大学的同龄人“抢生意”，还要面对上海、杭州等地的专业模特“入侵”。

    “想要在这个时代不被淘汰，我们必须快速成长。”在Olga看来，作为模特，自己已经不年轻了，越来越难靠着吃“青春饭”来找到一份模特的工作。“未来我会慢慢把工作重心向乐队、珠宝设计转移，靠其他方面的才华来留在宁波。”

    本土模特：中国模特自有本身的特色

    精致小巧的脸、不盈一握的水蛇腰、甜美亲切的笑容……坐在笔者面前的这位美女叫余秦瑶，是宁波本地的一位全职平面模特。经过几年的辛苦打拼，现在的她已在本地小有名气，不少高端婚纱店与她保持了长期合作。

    在余秦瑶看来，外模和中模各有各的特色，对应的市场不同，并不会构成直接竞争。“外模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深得欧美风服装公司的青睐；而我们中国模特自身所带有的亲和力、感染力，则能在中韩日等东南亚服饰、传统服饰上一展风采。”余秦瑶说，这也是她在竞争激烈的模特行业赢得一席之地的“致胜法宝”。

    “最开始的时候，几个爱好摄影的朋友会给我拍一些照片，发布在网络平台上，慢慢地就有商家上门询价。”几年前，还在念书的她就兼职为一家咖啡厅拍摄了一套海报，赚取了人生的第一笔模特费。毕业后踏入职场，余秦瑶便凭着一张清纯、高辨识度的脸获得了不少公司的青睐。

    现在，余秦瑶已经和一家知名经纪公司签定了合同，成了一名职业模特，不仅能轻松驾驭多种风格，“出场费”也翻了几番。“身穿职业装，我就能摆出干练的表情；日常装加身，我能一秒转变成自然甜美风；而在拍婚纱照时，我能在整整8小时内保持住最美的微笑，精准传达出女人在婚礼上的幸福感。”

    而这一切的游刃有余，离不开她背后千千万万次的刻苦练习。除了平时工作的经验积累，余秦瑶还会在闲暇时去网上找一些模特的定妆照，下载资深模特在拍摄时的视频，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勤练。最近，她还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把马甲线练出来。“这样我就能接一些运动衣、健身房的拍摄工作了，路子会更广。”余秦瑶笑着说道。

    模特经纪：外模靠脸时代已经过去

    “外国人在宁波已经不算什么‘稀有物种’了。”Kevin说，“也许十年前，靠一张白人面孔就可以在宁波畅行无阻，现在肯定不行了，客户需要有‘真本事’的模特。”七年前，他与朋友赵大有合伙开设了宁波登朝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宁波唯一一家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职业时装模特委员会委员单位，目前旗下有近百名专业的中外模特，主要和宁波本地的服装企业、车展、购物中心打交道。

    据他回忆，在2008年左右的时候，一名普通外模的工资普遍可以达到2000元一小时，就算是中外混血的童模，一年兼职做做也能赚个三十来万元。而随着宁波国际化程度的提高，外模价格大幅回落，现在已经基本与中国模特持平。

    当下，商家对“国际范”的热情依然不减，需求也随着淘宝网店的崛起而大幅增长。“但这并不是说西方人穿的衣服肯定是高大上的，服装品牌选择外国模特，大多是为了贴合品牌风格来营造一种国际形象。”Kevin告诉记者。像宁波一家主打北欧文艺风的品牌ZENE，会在线上选用“性冷淡”脸的欧洲模特来拍摄版样，就是为了贴合品牌风格。

    另外，Kevin透露，实际上，外模中被打回票的也并不少见，“有些是身材要求不达标，比如虽然四肢纤细，但有明显的小腹；又或者有的外形条件优秀，但表现力不强，面对镜头动作僵硬，表情不自然，客户用了一次就回绝了，很难在业界立足。”Kevin说，外模界里肯定也有生存艰难的人，一个月只接一到两单，平时闲得发慌，又不愿做其他工作，所挣的钱只能维持基本的衣食住行。

    总的来说，不管是中模还是外模，时尚度、辨识度、影响力才是最后胜出关键，“只要有一张外国人的脸”的时代，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