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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0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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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怀叙家常 字里有春色

——读《哇哈!这些老头真有趣》

    蔡体霓

    在沪上老城厢,经过文庙,入内,至儿时常去的“魁星阁”前一观,顺带在长廊下的书摊里择出这本《哇哈!这些老头真有趣》。封面色彩明快,封底内侧一行小字吸引了我:“用一些时间,阅读极好的文字”。此书去年8月初版,今年2月已第3次印刷了。

    带回家里细阅,文章作者有10多位,包括鲁迅、丰子恺、老舍、朱自清、叶圣陶等,首篇为沈从文先生的《我读一本小书同时读一本大书》,梁实秋先生的《女人》《男人》两篇文章在书的最后。时过境迁,读这些文字,有穿越时空之感。

    人老了,总要回首望望,想一些从前的事,沈从文先生的人生经历,讲的故事,就是好看好听。他在文中道,四岁时,一面母亲让他认方字,一面外祖母便给他糖吃。那时节,他跟随两个姐姐到一个女先生处上学,“那人既是我的亲戚,我年龄又那么小,过那边去念书,坐在桌边读书的时节较少,坐在她膝上玩的时间较多。”六岁时,能单独上私塾了,沈从文在文中却多记私塾外的天地。先生担心学童下河洗澡,每到中午散学时,照例必在每人手心用朱笔写个大字。不过,沈从文他们依然能够一手高举、把身体泡在水中玩个半天。这方法是他表哥想出来的,他与水的最初接触,也是表哥引带的,“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影响实在不小。我幼小时较美丽的生活,大部分同水不能分离。我的学校可以说是在水边的。我认识美、学会思索,对我有较大关系。”这就让我想起沈从文的《边城》,他的故居,他的凤凰。他大约就是乘着船,从狭窄的水道前往开阔的江面,乘风而行。

    故乡是个恒久的话题。丰子恺先生的《忆儿时》说的是从前在石门湾里的生活。读他的文字,我觉得平和温暖,好像春风拂面,又如雪夜里家中的一杯热老酒。丰子恺先生忆及儿时有三件事,最为欢乐:先是养蚕,这是他祖母在日的事,当然,他亦跟着摆弄,描述种种过程,杭嘉湖平原特有的景致即在眼前;再者是他父亲的中秋赏月,说父亲晚酌,备一只蟹,一碗隔壁豆腐店买来的开锅热豆腐干,一把水烟筒,一本书,桌子上还有一只端坐的老猫。父亲慢慢喝酒,他与姊妹兄弟一起分享下酒的菜。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令他怀念一生;第三件不能忘却的事,是与隔壁豆腐店里的王囡囡的交游。那是作者十二三岁的时候,王囡囡教他钓鱼,在小伙伴中,王囡囡和他最要好了,犹长兄待幼弟。王囡囡的祖母看他俩一同玩耍,必叮嘱“勿要相骂”。读至此,可感老人家和蔼的语气,日子就这样过得心平气和。

    在琐碎的日常生活里,可以体会到美好与温暖。叶圣陶先生的《儿子的订婚》可谓妙文一篇。其中道,邻居夫人来做媒,两个孩子的母亲说“好的”,笑容浮在脸上,表示正中下怀。两个父亲说起这件事来,一个说“好得呀”,一个用他的苏州土白说“呒啥”,足见都合了意。可两个孩子的意见最要紧了,分头去问,他们是不肯像父母那样说“好的”和“呒啥”的,只要看他们的脸色。那种似不爱听实际很关心的神气,那种故意抑制喜悦而把眼光低垂下去的姿态,就是无声的“好的”和“呒啥”呀。叶圣陶先生说:“于是,事情决定,只待商定个日期,换一份帖子,请亲友们喝杯酒。两个孩子就订婚了。”“好的”与“呒啥”两句话,成了他们的默契。谁看了都会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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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