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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创新创业。”“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增强企业家信心，让民营企业在市场经济浪潮中尽显身手”也被写入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浙江是我国民营经济先发地区，挖掘、培育和弘扬浙商文化，对于激发和保护企业精神，促进非公经济健康发展和非公经济人士健康成长至关重要。

    杨卫敏

    一、从“浙商文化”到“企业家精神”看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萌发和发展

    近几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及鼓励和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时，多次提到要“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事实上，习近平同志关于发扬企业家精神的思想论述发端和形成于他在福建和浙江两个民营经济大省工作期间，经历了民营经济的大跨越大发展和全球化、金融危机的挑战，吸收和融合了闽商“敢为天下先，爱拼才会赢”的冒险精神和浙商“四千精神”“新四千精神”。在浙江工作期间习近平同志就指出，浙商是全国最具活力的企业家群体；特别强调浙商不仅是经济概念也是文化概念，浙商有独特的精神和文化。2006年6月16日，习近平同志在《浙江日报》“之江新语”专栏发表《“浙商文化”是浙商之魂》的短论，要求全省各地在新的发展阶段，认真总结、提炼、培育“浙商文化”，大力弘扬“求真务实、诚信和谐、开放图强”的价值取向，使“浙商文化”成为发展先进生产力的重要力量，成为民营经济实现新飞跃的重要支撑。

    党的十八大后，习近平同志先后在不同场合提出要“激发企业家精神”。2014年11月9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亚太经合组织工商领导人峰会开幕式上的主旨演讲中指出：我们全面深化改革，就要激发市场蕴藏的活力；市场活力来自于人，特别是来自于企业家，来自于企业家精神。2016年3月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政协民建、工商联界委员联组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希望广大非公有制经济人士准确把握我国经济发展大势，提振发展信心，提升自身综合素质，完善企业经营管理制度，激发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才能，增强企业内在活力和创造力，推动企业不断取得更新更好发展。2016年5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十三次会议时指出，必须发挥好企业家作用，帮助企业解决困难、化解困惑，保障各种要素投入获得回报。2016年7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经济形势专家座谈会时指出，要加快培养造就国际一流的经济学家、具有国际视野的企业家。2016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要稳定民营企业家信心，保护企业家精神，支持企业家专心创新创业。2018年1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致全国个体劳动者第五次代表大会的贺信中指出，广大个体私营企业经营者要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弘扬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作用，坚守实体经济，落实高质量发展，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2017年9月，党中央、国务院颁布了《关于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首次系统提出“营造依法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法治环境，营造促进企业家公平竞争诚信经营的市场环境，营造尊重和激励企业家干事创业的社会氛围”；“弘扬企业家爱国敬业遵纪守法艰苦奋斗的精神，弘扬企业家创新发展专注品质追求卓越的精神，弘扬企业家履行责任敢于担当服务社会的精神”；“加强对企业家优质高效务实服务，加强优秀企业家培育，加强党对企业家队伍建设的领导”。“三营造”“三弘扬”“三加强”，为我们培育、激发和保护中国特色的企业家精神明确了目标、内涵、途径和工作要求。

    二、当前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的时代背景和重大意义

    首先，当前强调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是适应和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要。提振和稳定企业家信心，离不开激发和发扬企业家精神。以浙商为例，1994年，浙江私营经济主要指标已经排名全国前列，但浙商的平均学历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当时浙商凭的是“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吃遍千辛万苦”的“四千精神”，其核心是“肯吃苦”。在2009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之时，在当时严峻的经济形势下，“千方百计提升品牌，千方百计保持市场，千方百计自主创新，千方百计改善管理”被提炼为“浙商新精神”。“新四千精神”被视为浙江民企可持续发展的新“引擎”，也是正在危机中爬坡过坎的浙江民企的新坐标。当前，我国经济迈进新时代，开启了高质量发展新征程。广大民营企业必须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聚焦“高质量发展”抓住机遇转型迎接挑战，在创新驱动、在产业升级、在质量效益、在共享发展上实现新飞跃，从而驶入可以更有作为的新蓝海。要抢抓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历史机遇，加快建设实体经济、科技创新、现代金融、人力资源协同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机遇，超前谋划和布局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等一批重要级未来产业；抢抓军民融合的发展机遇，鼓励支持军工、民营企业与高校科研院所开展产学研合作。

    其次，当前强调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是融入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的迫切需要。融入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仅靠政府倡导远远不够，企业和企业家是融入经济全球化的主体。习近平同志在浙江主政期间大力倡导“跳出浙江，发展浙江”，鼓励浙商走出去，包括走出国门。当前，浙江对外贸的依存度不断攀升，而民营经济又占总出口量的72%左右，企业的发展跟世界宏观经济的关联特别密切。民营企业和跨境电商，贡献了全省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近八成贸易额。由此可见，企业家的全球眼光、超前意识和创新精神至关紧要。中国经济要走出去开拓国际市场，需要依靠一批有国际视野、市场观念和开放意识的企业家。要抢抓“一带一路”的历史机遇，整合全球民营企业资源要素，形成面向全球的贸易、投融资、生产、服务网络。要树立全球战略眼光，致力于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民营企业和跨国公司。

    再次，当前强调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是推动和实现民营企业家新老交接的迫切需要。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非公经济要健康发展，前提是非公经济人士要健康成长。商人或企业主要变成企业家，很大程度上在于其在更高层次上对社会责任和企业家精神的理解和追求。当前，我国民营企业特别是家族企业面临战略性的新老交接班。这种传承不仅仅是事业的传承，更重要的是老一辈非公经济代表人士优秀企业家精神的传承。习近平总书记2015年5月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深化理想信念教育实践活动，引导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特别是年轻一代爱国、敬业、创新、守法、诚信、贡献。目前，浙江已提出并在积极实践，把新生代企业家培育成“政治上有方向、经营上有本事、文化上有内涵、责任上有担当”的“四有”新人。

    三、从新时代浙商精神的提出看如何提炼和培育企业家精神

    企业家精神需要激发、需要弘扬，但前提是需要提炼和培育。习近平同志说过，浙商是市场经济的参与者、亲历者、推动者、弄潮儿。浙商精神是当今中国一种典型的企业家精神。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究竟什么是浙商精神以及怎样提炼浙商精神的讨论，在商界、学界和政届都从来没有停止过，先后概括出如前文所述的新老“四千精神”。当前，提炼一套新时代浙商精神，以与时俱进、富有特色的浙江内涵来弘扬企业家精神，不仅十分必要也恰当其时。2017年11月10日，浙江省委专题召开民营企业家座谈会，把新时代浙商精神归纳为：坚忍不拔的创业精神、敢为人先的创新精神、兴业报国的担当精神、开放大气的合作精神、诚信守法的法治精神、追求卓越的奋斗精神。新浙商精神是对浙江改革开放40年新老“四千精神”的继承发展，既体现我国优秀企业家精神的共性元素又体现浙商群体的特有基因，既传承了浙商的优良传统又倡导新时代浙商应有的先进理念和精神特质，为弘扬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明确了浙江内涵和着力重点。这三个版本都体现了时代烙印，但始终贯穿着一条主线——就是体现了浙商始终自强不息、与时俱进、坚韧不拔、提升发展的现实需求和精神特质，具有很强的引领导向作用，同时也为当前研究、提炼和构建各区域各行业各具特色的新时代企业家精神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和启示。

    一是要坚守内核。尽管具体的内容和形式可以发展，但企业家精神内核性的东西不能轻易变。提炼企业家精神，要抓住企业家的核心特点。比如，奋斗、创新、冒险、坚忍以及社会责任是企业家精神中永恒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以浙商为例，无论各个时代的浙商精神有何不同，但必须体现“四千精神”的传承，不忘初心和本色。同时，要注重优秀企业家的特质，即区别于别的行业别的群体的最具特征性的东西。就浙江而言，就是要运用各种方式方法，加大对浙商企业家典型人物特质的挖掘、搜集、研究、宣传力度，使一个个特质共同构成当代最具代表的企业家精神——浙商精神。

    二是要紧贴时代。当代经济社会是由企业家引领的，企业家是最有活力和影响力的群体，企业家精神必定是一种引领时代、引领潮流的精神。紧贴时代，就是要适应全球化和新技术革命浪潮，适应人类的生存方式、世界的商业模式的变化，勇于变革创新，实现开放共享，体现宽广视野和前瞻性。浙商不仅要按照成为中国民营经济代表来要求自己，还要继续成为全球化时代中国经济的代表。以马云为代表的新一代浙商企业家群体主动适应时代、引领时代，取得的成绩既是他们聪明才智和努力的结果，也是新时代浙商精神的体现和造就。因此，无论是研究讨论“新浙商精神”还是提炼构建企业家精神，一定要紧紧贴近这个时代，更要前瞻性地引领这个时代。

    三是要传承发扬。弘扬企业家精神，从长远看需要落脚到引导培养新生代企业家，实现企业家精神的接续发展上来。2017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浙江占120席，连续19年居全国第一位。这120席中新生代接班企业21家，占17.5%；正在接班的67家，占55.8%。可见这项工作既方兴未艾又任重道远，其中关键是传承和发扬企业家精神。要更加重视新生代企业家教育培养问题，把新生代企业家作为重点人群、重点对象予以重点关注，让更多年轻一代走向发展前台。要通过新生代企业家与市领导结对子、新老浙商对话、省内外和境内外新生代企业家联谊、选派新生代企业家到政府部门挂职锻炼等各种形式，加强对新生代企业家的教育培养，鼓励他们学习传承老浙商优良品德、弘扬新浙商创新精神。

    四、努力形成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的工作合力

    企业家精神的培育和弘扬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系统工程，除了需要几代企业家用心用力共同打造传承外，也需要各级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以及社会各界共同关心支持。前不久，浙江省委、省政府出台《关于进一步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实施意见》。《实施意见》充分体现了中央文件的要求，提出着力打造全国审批事项最少、办事效率最高、投资环境最优、企业获得感最强的省份，着力营造有利于企业家创业创新的法治环境、市场环境和社会氛围，引导广大企业家弘扬新时代浙商精神，勇当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优秀建设者。这里需要明确几个关键点：

    首先，要从企业家典型人物身上挖掘和搜集“企业家精神”元素。无论是培育还是发扬企业家精神，首要的是靠企业家发挥主体作用。企业家精神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企业家精神有具体的载体，培育和弘扬企业家精神要落地必须有具体的抓手。浙商已经有很好的抓手，也就是“三名”——名企、名品、名家。要抓好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等重要契机开展“宣传一批、缅怀一批、表彰一批”先进企业家典型，通过示范引领、弘扬和激发企业家精神。浙商大会、甬商大会等各类节会、会展等，都可以办成体现和弘扬新时代浙商企业家精神的大会。

    其次，党委政府要积极为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创造条件。企业的活力来自创新驱动发展的供给侧，创新更多地依赖企业家精神，而企业家精神的充分发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法治环境的优化和政府行政干预的减少。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激发市场活力，就是要把该放的权放到位，该营造的环境营造好，该制定的规则制定好，让企业家有用武之地。近几年来，浙江打造服务型政府，提出政府要做服务企业的“店小二”，推出各项减负政策，仅2017年就为企业减负达1500亿元。着力建立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三项机制，即建立各级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与民营企业家定期沟通、民营企业家列席各级党委经济工作会议制度，邀请优秀在外商会会长列席各级人大、政协会议制度，充分听取企业家意见建议制度，努力营造亲商安商富商的氛围。特别是“最多跑一次”改革走在全国前列（写入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大大激发了浙商企业家精神和创业创新的活力。

    最后，统战部门和工商联要发挥独特作用。在开展非公经济人士理想信念教育活动中，统战部门和工商联需要将工作目标落到培育企业家精神上来，才能让理想信念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形成长效机制。要引导广大民营企业家系统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特别是全面学习领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进一步坚定理想信念，提振发展信心。要发动民主党派、工商联和无党派人士，开展“最多跑一次”改革第三方评估民主监督，为营造更优发展环境献计出力。通过运用综合评价机制、各类安排等渠道以及光彩事业等载体，做好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团结、帮助、引导、教育工作，引导他们履行社会责任，做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优秀建设者。

    （作者为省委统战部副巡视员、中国非公经济人士统战理论浙江研究基地副主任兼专家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