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在中国—中东欧国家投资贸易博览会上展示商品 （丁安 摄）

在宁波的中东欧国家居民乐队为居民表演特色节目（丁安 摄）

丁安 绘

中国－中东欧国家投资贸易博览会现场（丁安 摄）

丁安 绘

    记者 龚哲明     

    编者按：《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布达佩斯纲要》明确指出：“中方支持在宁波等中国城市建立16+1经贸合作示范区”。这是“16+1”多边协定中首次明确支持一个城市设立经贸合作示范区，是宁波服务参与“一带一路”倡议、推进改革开放再出发的靓丽名片和重要载体，对于重塑宁波开放新优势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今年以来，市政协党组和主席会议对“加快建设16+1经贸合作示范区”课题高度重视，组成4个课题组，组织40多位政协委员、专家学者开展深入调研，取得丰硕成果。10月25日召开的市政协十五届七次常委会议上，委员们就此作了发言并提出意见建议。

    参与“一带一路”倡议，远隔万里的宁波与中东欧各国友谊之手紧紧相牵。

    2014年以来的四届中国—中东欧国家投资贸易博览会、三次中国—中东欧国家经贸促进部长级会议、两届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发展论坛等系列活动，让宁波与中东欧各国的友谊不断加深，从地理上的“远亲”变成了心灵上的“近邻”。

    如何让宁波与中东欧“亲上加亲”，友谊之手握得更紧呢？市政协委员从平台搭建、投资产能合作、贸易合作、人文交流合作等四个方面，立足现实基础，分析存在问题，提出意见建议。

    提升能级，搭好合作平台

    “争取中央批准将中国—中东欧投资贸易博览会名称调整为中国—中东欧博览会，上升为国家级的国际性综合展会。”市政协调研组把提升合作平台能级作为当前加快建设16+1经贸合作示范区最为紧迫的事情。

    经过多年打造，宁波“16+1”合作平台已可谓基础扎实。特别是中国—中东欧国家贸易便利化国检试验区设立一年多来，以“五大区块”为载体，出台了两批共14项便利措施，包括大幅下调进口商品查验率，推行“即报即签”“自主签证”等，有效提升了我市与中东欧国家的贸易便利化水平。同时，索非亚中国文化中心已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互动、《美丽中国—VR城市全景展》、《十里红妆》演出、“16+1”当代艺术展、2018“欢乐春节”等活动，构筑起中国与保加利亚乃至中东欧各国之间的文化艺术交流平台，有效提升了中国文化在中东欧国家的影响力。而且，双方产能合作平台进展良好、城市人文交流载体更加多元、体制机制建设取得成效。

    “要看到成绩但绝不能忽视存在的问题。”调研组指出，总量不够多、层次不够高、影响不够大、机制不够全是宁波“16+1”平台存在的四大主要问题。“中国—中东欧投资贸易博览会目前不是独立的国家级展会，一直以中国国际日用消费品博览会展中展的形式举办，制约了博览会的整体规模。宁波尚未成为博览会永久会址，领导人到会的层级也不够高，国家领导人未发表过主旨演讲，且我市尚未承办过‘16+1合作’领导人峰会和经贸论坛。”作为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载体的中国—中东欧投资贸易博览会，在参展吸引力、对外影响力等方面与中国—东盟博览会、中国—阿拉伯国家博览会、中国—南亚博览会等国家级大型展会有较大差距。

    调研组建议，我市要积极争取提升中国—中东欧投资贸易博览会能级，不断强化展会硬件设施建设，优化国际会展中心职能，扩大展位数、参展商家数量及参展人数，力争展会面积在10万平方米以上，展会境外观众占观众总数比例超过10%，境外参展商展位面积占净展出面积的30%。要主动申请举办“16+1合作”领导人峰会，完善中国—中东欧国家贸易便利化试验区建设，扩大索非亚文化中心的影响力。要做大产能合作平台，扩大在宁波的中东欧国家产业园建设，推进宁波在中东欧国家设立境外产业园，建好中国—中东欧青年创业中心，设立金融保险合作试验区。要做优人文交流合作平台，扩展友好城市合作平台，建设教育文化互动先行区，巩固人才交流培养阵地，建设医疗服务直通区，打造科技创新、旅游景点线路互推、智库等合作平台。要做实功能服务平台，加快建设数字16+1经贸促进中心、线上线下国际贸易服务中心，畅通人流物流快捷通道，构建服务贸易及法律咨询平台，谋划泛老外滩国际城市功能平台。

    明晰思路，搞好投资对接

    “中东欧国家既是宁波通往欧洲腹地的重要门户，也是实现宁波产品‘欧洲化’重要的周转之地。深化宁波与中东欧投资产能合作，有助于推动宁波企业适应欧盟标准、开拓欧洲市场、规避贸易壁垒。而且，这些国家被称为‘欧洲工厂’的工业板块，工业‘四基’能力尤为突出，工程师人才多，工程技术水平高，投资产能合作前景好。”调研组这样分析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开展投资产能合作的机遇。

    当然，有机遇就有挑战。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开展投资产能合作的挑战又有哪些呢？调研组认为，四大严峻挑战不容忽视：一是企业参与动力不足。中东欧国家和宁波市场主体均以中小企业为主，开展投资产能合作更倾向于地缘便利和人缘相近，譬如宁波企业“走出去”以人缘、地缘相近的东南亚市场为主，该地区一直保持宁波企业对外投资60%的份额，对相距较远的中东欧国家不少宁波企业望而却步。二是产业合作能级亟待提升。产业合作投资分布少、规模小，平台数量少、建设慢，目前宁波已在东南亚、大洋洲、非洲等地区建立了多个境外产业园区，但在中东欧国家的产业园建设至今尚未取得实质性突破。三是中东欧经营风险较为复杂。欧盟在市场准入、技术准入、人员准入等方面的投资合作要求较高，经济贸易、劳工、环保、反垄断等法律体系繁杂琐细。而大多数中东欧国家在经济规则和政策法规选择上必须与欧盟保持同步或接轨，提高了宁波企业市场准入门槛和适应当地规则的难度。四是投资合作便利化水平不高。中东欧国家公共项目融资的主权担保受欧盟债务比例限制，铁路、公路、港口等公共基础设施融资困难、建设滞后、老化严重，电力和电信设施水平不高，不仅抑制了宁波企业投资中东欧国家的积极性，也限制了已进驻企业的经营与发展。

    “面对挑战，我们更要科学谋划，明晰投资产能合作思路，通过供需对接、优势互补等途径实现深度合作。”调研组建议，对中东欧国家的投资，适宜采取试点先行、由点及面、逐步推进的策略，先与经贸基础较好、合作渠道畅通的匈牙利、波兰等国优先开展合作，不断积累合作经验、打响宁波品牌，再逐步向其他中东欧国家推广铺开。在合作国别的选择上，应精准分析区块特征，综合考虑与中东欧资源禀赋、人力素质、地缘位置、发展潜力、外交关系等各种综合指标较为突出的国家进行合作示范，建议宁波与波罗的海三国在通信技术、交通运输等领域加强合作，与维谢格拉德和斯洛文尼亚五国在高端装备、汽车制造、家用电器、生物医药等产业领域加强合作，与巴尔干半岛8国在农产品加工、矿产开采、能源开发等领域加强合作。针对中东欧基础设施建设需求旺盛的实际，积极开展交通设施和新能源等装备制造业的产能合作，同时着力吸引中东欧优质企业来甬投资合作，加快引进一批中东欧科技创新项目。精心布局，加强双向合作园区建设，积极对接宁波（中东欧）招商引智工作站，探索建立联合研究中心、联合实验室等技术创新和产业培育基地。

    顶层设计，做好双边贸易

    宁波是对外贸易大市，近年来与中东欧国家保持着密切的贸易往来。调研组提供的数据表明，2017年宁波对中东欧16国贸易总额为29.21亿美元，其中出口25.45亿美元、进口3.76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23.5%、18.4%和74.6%，其中，进口增幅是全国中东欧进口增幅的3倍。

    从数据上看，宁波与中东欧的双边贸易取得了较大进步。但“一俊不能遮百丑”，调研组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宁波与中东欧16国贸易合作中存在的三方面9个问题，有些问题还十分具体。如宁波对16国涉外机构规划布局不明朗，目前拉脱维亚、匈牙利、立陶宛的宁波办事处落户江北老外滩，但地方隐蔽，标识不明显。其他13国及其他国家的宁波办事处落户在哪里，目前还没有规划。宁波驻16国的办事处布局及相应中方工作人员的编制及公务签证手续便利化等问题也影响着贸易合作的进程。又如，中东欧有较好的电子商务基础，但目前宁波缺少中东欧电商平台，与跨境电商相配套的物流中转基地少，这些都制约了与中东欧各国跨境电商的发展。

    “作为‘16+1’机制下首个地方示范区，宁波在同步提高双边贸易‘量’与‘质’的同时，应侧重在贸易合作促进机制、推进措施、示范性合作工程等方面进行尝试，探索贸易合作的基础性框架工程（如平台、载体等）的推进措施。”

    为此，调研组建议：

    ——完善顶层合作框架，搭建贸易促进机制。邀请国家商务部、外交部、浙江省等省（市）的相关领导及16国的协调员参与指导委员会，提升宁波“16+1”示范区建设的规格，推进名城名都建设。秉持共商、共建和共享原则，与中东欧国家驻甬办事处负责人，成立联合工作小组。规划涉外机构在市区内的商务办公区域，吸引其他13国设立宁波办事处，并根据各国产业特点、发展水平，共商多层面的互惠合作措施，探索政府层面的合作推进机制，力争形成政府层面的合作协议；定期或不定期地在双方国家举办特色商品的展示、推介活动，为双方企业的贸易磋商牵线搭桥。规划宁波驻16国的商务代表处布局，解决中方工作人员的公务签证手续便利化及编制问题，推进合作快速发展。

    ——做优做大贸易增量，拓宽贸易合作渠道。优化贸易结构，缩小顺差，扩大现有原料类产品进口，拓宽进口商品的品类，增加特色产品的进口。做强消费品进口的示范工程，重点支持“一带一路”智慧航线建设，推进中东欧物流园基地建设，构建以宁波为中心的全国中东欧特色产品销售网络。引导企业与法国、德国、日本等国企业合作，以第三方市场合作模式拓展中东欧市场。

    ——编制方案实施指南，做细做实各项工作。包括策划区域产业集群与中东欧贸易合作的对接模式；规划数字贸易产业链建设路线图；策划搭建境外平台服务网络；循序建设中欧班列，打通宁波至中东欧的陆路贸易通道等。

    文化为媒，加强人文交流

    “人文搭台、经贸唱戏”。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最具感染力，最能获得别人的认同。因此，在国际经贸往来中，一个国家的文化艺术往往充当着“先锋官”的角色。在与中东欧国家的经贸合作中，宁波也以文化为媒，着力讲好宁波故事，向中东欧各国传播一个精彩丰富的宁波形象。

    据不完全统计，2015年至今，宁波在中东欧地区开展的文化“走出去”项目达到11个，涉及人员200多人次。教育合作方面，我市各级各类院校已与16个中东欧国家的近90所院校建立了合作关系，教育合作项目近100个，师生双向交流突破500人次；成立了波兰语言文化中心和捷克语言文化中心，建成了宁波中东欧国家合作研究院等一批地方智库。友好城市合作方面，宁波与中东欧16国的22个城市缔结了友好城市关系，成为中国第一个在中东欧各国都有友城的城市。旅游合作方面，2015年起宁波推出了“百团千人游中东欧”活动，截至2017年底，累计组团超过200个，成功输送近7000名游客走出国门领略中东欧风情，并吸引1000余名中东欧游客前来宁波。总体而言，相比于其他城市，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在人文交流合作方面走在前列、成绩斐然。

    针对目前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在人文交流合作方面存在的不足和问题，调研组提出一系列建议。特别是要抓紧制定中国（宁波）—中东欧国家人文交流三年行动计划，系统地提出未来三年面向中东欧国家的人文交流行动方案与工作重点，明确路线图、时间表。要申办文化部长会议，争取在中国—中东欧博览会期间，建立中国—中东欧国家文化部长会议，共商年度人文交流活动的主要内容及活动形式，并争取将中方会址永久落户宁波，提升宁波文化在中东欧国家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要提高部门协同合力，鼓励支持民间参与，激发基层动力，运用市场化手段，推动双方在文艺演出、体育比赛、艺术展览等方面的交流互动。要积极搭建体育赛事平台，引进文艺作品，拓展医疗卫生合作，提升合作办学层次水平，扩大双方旅游宣传，促进双向交流。要尽早开通直飞航线，提升城市国际化程度，培养中东欧国家小语种人才，不断夯实交流基础。要加大对两地留学生、居民旅游和两地民间互访活动的支持力度，谋划共建人文交流研究机构，放大溢出效应、增强居民获得感。

    心怀开放，献计合作，一直是宁波市政协念之在心、践之在行的大事。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相信通过政协与党委政府的同心协力、同频共振，宁波与中东欧国家的手必将握得越来越紧，“双赢”局面也会展现得更大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