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 张悦

    记者  王晓峰

    通讯员 周国亮 胡佳晓

    网络直播产业的出现，让很多人有了展示才艺、成“网红”当“明星”的机会。同时，这也成为一条新的致富“捷径”——只要在网上聚集足够人气，就会带来可观的流量红利。

    然而，随着网络直播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一些主播为了吸引眼球，打着创新的旗号频频触碰法律红线。尽管相关职能部门打击整治不断，但“黑平台”及“黑主播”仍时不时出来“打游击”。网络决非法外之地，直播同样不能任性。

    两起“黄播”案件

    被宁海警方破获

    去年上半年，董某与其他两人在山东济南合作开公司亏了钱。偶然的机会，董某发现了一个赚钱的“金点子”：通过网络平台直播淫秽表演，忽悠网民注册会员并充值观看。经过一番商量，三人开始行动：董某通过网络购买程序软件，搭建了一个名叫“火热直播盒子”的平台，之后利用黑客技术，侵入其他色情直播平台，将视频转接到“火热直播盒子”中，“借鸡生蛋”。

    直播平台建好没多久，就有董某曾经的生意伙伴找上门并要求加盟。今年2月，因“生意”不佳，这群人开始分道扬镳，其中一个叫湛某的则另起炉灶——发展各级代理，利用微信发布色情视频链接，只有支付设定好的“打赏”金额后才可观看。

    那么，宁海警方是怎么发现这批犯罪嫌疑人的呢？事情要从今年3月说起，宁海警方在一微信群里发现了“火热直播盒子”的推广链接，民警尝试安装并充值后，发现这个App提供十余家涉黄直播平台的200余个不雅视频。与此同时，也有辅警向上级汇报，称被拉进一个微信群，有人在推送限时观看的色情小视频，也与“火热直播盒子”有关。至此，宁海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涉嫌利用网络App软件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的案件，于今年4月立案侦查。

    通过大数据运用，宁海警方发现这个网络色情直播平台运行的窝点位于济南，于是前往当地侦查，并摸清了相关情况。就在警方准备有所行动时，发现这个团伙起了内讧，其中一帮人去了江西。警方于是另外派人前往抓捕，并且从那批犯罪嫌疑人处获得了新的线索：有人早已“单飞”，拉起团队建了一个新的平台“旺旺”。

    据嫌疑人交代，这个新平台的管理人员会将一个个淫秽视频剪辑成10分钟左右的片断，放在后台供微信群里的人付费观看，每部小视频要价2元至30元，初步估算涉案资金超过1000万元。

    今年5月，民警又前往广东等地抓获湛某等6人。通过电子物证取证，该案已提取淫秽视频6万余部，其中包含大量涉及未成年人的内容。之后，随着其他涉案人员的陆续落网，两起案件终于告破。

    据悉，这两起被宁海警方破获的“黄播”案件已入选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典型案件。

    相关案件频频告破

    直播站上风口浪尖

    8月16日，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通报了“净网2018”专项行动中各地破获的多起“涉黄”大案。

    其中，湖南郴州侦破的“12·28”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打掉了目前国内最大、最活跃的涉黄网络直播聚合平台“桃花岛宝盒”，一举摧毁100多个淫秽表演直播平台和35个直播站点，抓获涉案人员163名；山东济宁查办的“12·15”直播平台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抓获“九月直播”涉黄平台涉案人员51名，冻结涉案资金2100余万元，同时查明与此案相关的涉黄直播平台12个，涉案金额超亿元。

    而在我省，这样的案件也有不少。今年7月，温州瑞安警方破获的一起涉及全国数十万用户、涉案金额6亿多元的特大网络赌博案，也与网络直播有关。这个涉案平台叫“红磨坊视频聊天平台”，其在直播圈里并没有什么名气，女主播也相貌平平，但却人气爆棚，原因就在于它的所谓“休闲游戏”功能，其实就是赌博，需要女主播“引路”。

    关于网络直播的“奇葩”事件层出不穷，除了背后有不法分子想借此牟利外，还有两类“典型”：一类是为了“搏出位”而在直播平台上做出各种恶俗而低级趣味的事情；另一类是已经成“网红”了，却因为个人欲望的膨胀而做出挑战社会底线的行为。

    比如，某直播平台一男主播因模仿吸毒被警方行政拘留5天。经尿检，他并非真正吸毒，而是因为看到直播间的观众少了，脑子一热，就拿了一张发票纸模仿吸毒的动作。还有人直播自己在车祸现场的疯狂尬舞、直播酒驾或飙车……即使这些人因此而出名，但其目无法纪的行为也终将被世人唾弃。

    网络决非法外之地

    打击整治从未停歇

    有民警告诉记者，网络直播平台的主要盈利模式是基于虚拟礼物的打赏。粉丝花钱买虚拟礼物送给主播，主播据此与直播平台分成。这套盈利模式说到底还是与流量经济有关。所以，有些网站通常会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主播的不法行为发生。

    除了这个重要原因外，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至2017年，我国网络娱乐类应用用户规模保持高速增长，其中网络直播用户规模达到4.22亿，年增长率达到22.6%。网络直播野蛮生长，监管却始终慢一拍，导致有些网络主播的违法行为不能得到及时惩治。

    网络决非法外之地，直播同样不能任性。事实上，2016年网络直播已迎来了规范年：为了净化直播环境，搜狐、新浪等互联网企业曾发起行业自律公约；文化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家网信办也先后发布相关规定进行规范。这一系列规定不仅针对主播个人，同时也给直播平台定下了规矩。

    后续的打击整治始终未曾停歇。今年2月，国家网信办针对当前网络直播存在的低俗媚俗、斗富炫富、调侃恶搞、价值导向偏差等突出问题，对网络直播平台和网络主播进行专项清理整治，依法关停了一批平台，封禁了一批主播。各主要直播平台合计封禁严重违规主播账号1401个，关闭直播间5400余个，删除短视频37万条。

    今年上半年，“净网2018”各成员单位分别对网络直播、短视频、两微一端、电商平台、网络游戏、网络文学等领域进行集中整治，持续发力净化网络空间。全国“扫黄打非”办核发违法违规网络直播线索239条，部署对30个网络直播平台进行立案调查。

    另据了解，今年8月，全国“扫黄打非”办又会同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国家网信办联合下发《关于加强网络直播服务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落实用户实名制度，加强网络主播管理，建立主播黑名单制度，健全完善直播内容监看、审查制度和违法有害内容处置措施。通知还强调，应用商店不得为列入有关部门“黑名单”的网络直播App提供分发服务。

    培育优质网络内容

    推动行业健康发展

    网络直播平台说到底只是个工具，它的好坏关键还在于用它的人身上。有律师表示，目前对于正规网络直播平台的监管一直在加强，现在问题的重点在于“黑平台”，这才是要下大力整顿的地方。

    在利益驱动下，一些“黑平台”经营者和部分网络主播无视规则，踩在法律的红线上。更有一些主播与犯罪组织、黑色产业团伙相互勾连，结成利益共同体，以求短时间内赚个盆满钵满。可以这么说，某些网络直播平台正在与网络色情、网络赌博、网络贩毒、网络诈骗同流合污。须知，“网红”们的一言一行对青少年影响很大，如果不能及时遏制此类行为，将给社会带来很大隐患。

    尽管国家对网络犯罪行为严打不断，但不法分子经常采取不断更换平台的方式来逃避监管和打击。从事不法网络直播的人员以虚假信息注册，大部分银行账户也是冒用他人户名登记的。网络直播平台的多样性、匿名性、瞬时性、多变性、隐蔽性等特性，给打击整治工作带来了困难。

    因此，相关职能部门要形成合力，进一步创新技战法，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只有让违法者付出惨重代价，才能遏制这股歪风邪气。同时，也要切实落实信用监管制度，加大对违法主播及平台的信用惩戒。还要健全公众投诉举报及回应制度，发动全民围剿“黑平台”。

    除此以外，加强普法教育也十分关键。首先，对于那些有志于成为“网红”的网民，法律法规的普及是必须的。要让他们知道，如果网络直播违法，主播要承担相应责任。如果网络直播隶属于某单位，则其行为将被视为其所在单位的职务行为，其所在单位也应承担相应责任。

    其次，要加强网络文明教育，让受众对网络上的不当行为有明确的认知。我市于今年8月31日成立的网络视频直播联盟就是一个很好的样板。该联盟致力于培育优质的网络内容，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讲好宁波故事，传播好宁波声音。同时，不断强化诚信自律，制定并实施符合我市发展实际的自律公约，大力推动行业诚信体系建设，以创新推动宁波网络视频直播行业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