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沿步行街入口。（徐展新 摄）

东鼓道地下二层的美食一条街。 （徐展新 摄）

鼓楼沿步行街的一条里巷。（徐展新 摄）

韩立萍 制图

韩立萍 制图

    去年底，商务部公布了首批11条高品位步行街改造提升试点名单，培育一批具有国际国内领先水平的高品位步行街，素以经商文化闻名中外的宁波却没有一条入选——

    记者 徐展新 

    一条贯穿市中心的，宽敞明亮、店铺云集的步行街，往往是一座城市重要的商业名片，代表着城市的吸引力和消费潜力。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广州的北京路、重庆的解放碑，都是本地市民和外地游客优先选择的购物胜地。

    素以经商文化闻名中外的宁波，也培育了一批商业业态集中的街道。三十年前，中山东路、灵桥路、江厦街、药行街、中山西路、解放南路等地就出现了“商业步行街”的雏形；如今，市商务局重点打造的特色商业街区已扩容至40座，其中一部分商业街区符合步行街“人车分离”的属性，逐渐成为区域性乃至全市性的商业地标。

    然而，宁波尚未出现真正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商业步行街，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旅游产业的发展、城市影响力的提升。在商务部倡导打造一批“高品位步行街”的背景下，宁波需要加快脚步、跟上队伍、尝试“弯道超车”。

    步行街也需要“升级换代”

    1月13日，商务部部长钟山就贯彻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接受采访，提到了今年商务部的工作方向，“步行街改造”被重点提及。早在去年7月，商务部就发布了《商务部办公厅关于推动高品位步行街建设的通知》，提出对一些基础较好的步行街进行改造提升，优化街区环境、提升商品档次、完善服务功能。去年底，首批11条高品位步行街改造提升试点名单正式公布，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步行街改造的热潮。

    可惜的是，宁波的步行街并未上榜。市商务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申报第一批试点名单时，宁波的老外滩、南塘老街和天一阁·月湖历史文化街区都进入了候选名单。虽然申报没有成功，但三条步行街的改造工作依旧在有序地推进，随时准备接受商务部新一轮的审查。“按照国家高品位步行街的标准，我们的三家候选单位非常有希望。这符合消费升级的趋势，也与宁波争创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目标吻合。”该负责人说。

    所谓的“高品位步行街”，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商务部给出了这样一幅“画像”：区位优越，商业资源丰富；环境优美，公共设施健全；功能完善，名品名店集聚；特色鲜明，文化底蕴深厚；消费吸引力和辐射带动力明显，在国内外享有较高知名度和美誉度。商务部试点的目的，是要培育一批具有国际国内领先水平的高品位步行街。

    以三江口为中心向周边看去，就能发现不少基本符合条件的商业集聚区。天一广场和和义大道的组合，已然是宁波最负盛名的商业中心，多家百货商场、购物中心及地下商业街在此云集，覆盖了各个消费群体的多样化需求。紧邻天一商圈的鼓楼沿，以及近年来迅速“蹿红”的南塘老街，都是传承、发扬宁波老底子文化的标志性地点，走在了“商旅文融合”的最前沿。隔江而望的来福士和老外滩，也依托轨道交通的便利性，成为三江口北侧的重要商业“阵地”。

    然而，谈及“地标性步行街”时，宁波底气略显不足。多年前，商务部门就尝试在海曙开明街附近规划步行街，将车流疏导到其他道路，却因多方面的原因未能推进。近年来，“泛天一商圈”和“三江口步行圈”的想法也停留在了初步规划的层面。“宁波的商业街区‘遍地开花’，造福了老百姓。但从

    全局的视角上看，确实少了一个拳头产品。”业内人士表示。

    进入2019年后，获选的高品位步行街纷纷发出了新一轮改造升级的信号，刺激着宁波的商务部门和从业者。北京王府井的北延计划开始落地实施，上海南京路宣布对核心商业体进行长达9个月的软硬件升级，杭州的湖滨步行街更是将长度从650米延长至2000米，立志打造“零售创新的标杆”。在全国性的浪潮推动之下，宁波也行动起来，铆足劲冲上到步行街“升级换代”的最前线。

    寻找“弯道超车”的“潜力股”

    在宁波，哪些商业街区有成为高品位步行街的潜力，完成对其他城市的“弯道超车”？市商务局给出的答案是老外滩、南塘老街和天一阁·月湖历史文化街区。记者在走访中了解到，普通市民倾向于选择南塘老街和鼓楼沿，新兴的地铁商业代表东鼓道也被多次提及。

    前段时间，一顿南塘老街的长桌宴“刷爆”了宁波人的朋友圈，15家商户、上百道特色菜肴摆满长桌，让64位游客大快朵颐。去年，南塘老街的客流量达500万人次，全街商铺营业额2.56亿元，高峰期的单日客流达10万人次。这条比邻宁波火车南站、汽车南站的街道，已成为宁波人接待朋友、外地游客了解宁波的首选。

    鼓楼沿的道路长度略短，但文化底蕴和受欢迎程度不遑多让。鼓楼市集已成为知名的文创市集品牌，去年底修缮完毕的钟鼓楼成为国学文化的集聚地，整座街区保持着月均客流近100万人次的高水准。

    目前，两条步行街都做到了人车分离。南塘老街设置了多个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乘坐电梯返回一层地面后可以直接抵达步行街内部，仅祖关山路口一处可以通行车辆。鼓楼沿的各个路口都有保安站岗监督，杜绝机动车辆进入，仅允许部分商家在运输货物商品时短暂使用。

    按照商务部对高品位步行街健全设施、完善功能的要求，两条步行街也做了不少创新性的尝试。鼓楼沿在主道路两侧扩充了一批里巷，划分不同的功能，既提高了步行街的接纳能力，也增加了逛街的趣味性。南塘老街则在防范公共隐患、提升应急防控能力上下了功夫，在主要出入口、人员密集部位、停车场等区域布控了11个重点部位的人脸识别设备，在重点防控区域内安装红外线自动报警系统，还建立了消防安全、防恐防暴、防汛抗台等专项应急防控中心。

    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精彩纷呈的文化活动，是南塘老街和鼓楼沿的“杀手锏”，也是宁波培育高品位步行街的重要依托。每逢中华传统节日，两条步行街就会“穿上”中国元素满满的“外衣”，响起咿咿呀呀的戏曲吟唱声，展示、售卖琳琅满目的文创产品。

    坚守“共性”不忘追逐“个性”

    “定居宁波前，我在北京居住过一年多，近期也常常出差上海、广州等地。在我看来，宁波的确没有王府井、南京路和北京路，但未必需要复制它们。”在文化类媒体工作的90后女孩殷雪是个逛街爱好者，她常常怀念陪着朋友逛一天王府井的时光，但也喜欢走进老外滩吹吹江风，喜欢在东鼓道躲开室外的风雨，与乘坐地铁而来的朋友度过愉快的“地下时光”。

    正如殷雪所言，带有浓郁开放属性的老外滩，和全国规模最大的地下站间商业综合体东鼓道，展示了宁波步行街的独特风味。在满足步行街基本共性要素、符合商务部改造步行街共性要求的前提下，宁波只有找到城市步行街的个性，才能在长三角城市中脱颖而出。

    根据《泛老外滩商圈提升三年行动计划》，江北区商务局提出以老外滩等特色街区为载体，实现商旅文娱体融合发展。2018年，老外滩引入了3家国际交流机构，举办30余场国际文化活动，招引聚集400多位国际人才，最大限度地激发古商埠的“开放要素”。“老外滩与外滩大桥地铁站位置接近，交通方便、吃喝玩乐的选择丰富，很受留学生喜欢。”宁波大学研究生陈阳告诉记者，从学校乘坐地铁到老外滩只需要20分钟，目的地有酒吧、有西餐、有咖啡店，成了在校“老外”们短暂外出的第一选择。

    东鼓道的探索则更具开创性和实验性。它是一条完整的步行街，机动车、非机动车都没有条件进入；它具有商业街的各项功能，餐饮、零售、娱乐、休闲样样齐全。但它又和所有常规的步行街不同——深入地下，能够开辟两层空间安置更多业态；串联多个商业广场和百货超市，让地面商业的“合纵连横”得以实现；针对地铁带来的客流提供商品和特色服务，可以让追求效率和品质的都市白领心满意足。“东鼓道的目标不只是一条商业街，还要成为宁波最美的地下走廊，成为城市的新名片。”去年8月东鼓道一周年之际，创始人王文胜如是说。近日，东鼓道入选宁波市新一批特色商业街区名单。

    “我们鼓励步行街的建设和改造，但也不限制其他类型商业街区的成长。将各个商业体串联起来，提升层级、增强影响力，满足不同层次的消费需求，才能为宁波招引人才、发展产业、开拓市场提供有效支持。”市商务局相关负责人说。

    宁波步行街要有“出头鸟”

    在商务部公布的首批11条高品位步行街改造提升试点名单中，宁波进入了候选名单的老外滩、南塘老街和天一阁·月湖历史文化街区都没有入选。这一结果既令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意外的是，素以走遍天下不如宁波江厦为自豪、以经商文化闻名中外的宁波，竟没有一个入选，不免令宁波人有些失落；情理之中的是，看看这11个试点步行街名单，北京王府井、上海南京路、南京夫子庙、重庆解放碑……无一不是耳熟能详的商业名街，跟他们相比，我们的步行街，差的不是“一口气”。

    步行街是城市商业的发源地，也是各种商业资源的集聚区，集中了大大小小的店铺、丰富多样的业态，它既是本地居民消费的重要场所，也是一个城市的地标性街区，凡是来这个城市的国内外游客，大都会到这样的地标性商业街区游览。在某种程度上，它就是城市的名片和符号。前几年，我到法国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游览，近2000米长的一条街十分繁华，尤其是西段的高级商业区，服装店、香水店……众多世界名牌集聚。所以，一提到巴黎，人们就会想到香榭丽舍大街；一说起香榭丽舍大街，就知道它在法国巴黎。

    这几年，宁波经济有了较快的发展，城市“颜值”不断提升，尤其是商业经济相当红火，商超遍布，商业广场一个个崛起，还建起了不少的步行街。但平心而论，这些步行街大同小异、“千街一面”，规模不大，“品位”不够，基本处在“小打小闹”、本地人熟知这一步，真正在国内外叫得响的还没有。

    作为长三角南翼经济中心，宁波都市圈（宁波、舟山、台州）的核心，拥有深厚商业文化底蕴支撑的宁波，完全有理由、也完全有能力打响一个在国内外叫得响的步行街。因此，我们既不要夜郎自大，也不必妄自菲薄，当前需要业界借鉴国内外知名步行街的成功经验，勤练“内功”，提升品质内涵，特别是要有一个“出头鸟”来发挥高品位步行街的品牌效应，引领步行街的建设和改造。（李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