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 “五月江南碧苍苍,蚕老枇杷黄。”枇杷,因叶子形似乐器琵琶而得名,别名有卢橘、炎果和金丸等。书法大家吴昌硕曾作诗句“五月天热换葛衣,山中卢橘黄且肥”,这里的卢橘指的就是枇杷。 几天前,岳父随好友去了宁海一家枇杷园。上午游园爬山,中午尝农家菜,下午喝茶品枇杷。尽兴采摘来三篮新鲜枇杷。其中一篮当天送到我家,“枇杷是老友的一个亲戚栽种的,今年遇到疫情,生意不好,我们过去捧捧场、添个爱心!” 枇杷个头蛮大,果皮上还带有细密绒毛。我拿起一只,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果香扑鼻而来。用清水洗净,去掉果蒂,轻轻地剥去枇杷皮。送入口中,一品,甜;二品,爽口;三品,微酸。 晚饭后,妻子从一篮枇杷中挑出那些较成熟的,洗净剥皮,取出枇杷核,一部分与削了皮的苹果和西瓜瓤,切丁装于盘子,一份色泽诱人的水果拼盘做好了。小女拿来一本课外读物,围着茶几上的水果拼盘,一边阅读一边开心地吃起来。 另一部分枇杷肉,妻子把它们与青瓜混制成了果汁。说,此乃养身果汁也,有润肺止咳,和胃生津之功效!她把果汁倒入玻璃高脚杯,颇有情趣地插上两根吸管,递给了我,就这样你吮一口我吸一口,美美地把一杯果汁喝得一滴不剩。 “味道与众不同,真不错!”我舔了舔嘴唇,赞许道。 “给我留一点哦!”等到小女跑过来,一看一滴不剩了。生气得用粉拳捶妻背、打我手。我呵呵笑道:“你那边的水果拼盘有没有给我们留一点啊?” “估计被这只小老鼠,吃得差不多了吧?”妻子说。 果不然,走过去一瞧,水果拼盘里的鲜果消失了一大半。小女无声了。 次日,小女一放学就拿起了手机:“喂!外公啊。你送来的枇杷真甜真好吃。我都吃光了。你家里还有没有?” “有!宝贝……” 时针刚过七点,手机铃声响起,是岳父打来的,“我把半篮枇杷放在楼下车库了,就不上楼了哦!” “外公真好!哈哈。又有枇杷吃了。”女儿眉开眼笑。“快去写作业。”我说。 爷爷在世时,在自家院子里栽过一棵枇杷树。每年端午节前后,枇杷争先恐后地跳入我们的眼帘,一对对、一簇簇,个个出落成丰满的大姑娘。望着挂于树上的枇杷,好馋。过了几日,爷爷搬来竹梯子,架于树边,稳稳地上树,把树顶最大最诱人的枇杷先摘下,放入系于腰部的小竹篮。摘满,下树,藏放于屋里阴凉处。等我从幼儿园回来,爷爷笑眯眯地像变戏法一样把一篮枇杷摆在我眼前。我抱住爷爷,亲了一口。 “阿拉用井水洗洗啊!味道会更好。”爷爷摸着我的头,说。 爷爷剥好皮,递过来,我猴急地一口塞入嘴巴,只觉得一股鲜甜感充盈了味蕾,再嚼嚼,一股酸甜感又异军突起。 “好吃,真好吃!” “慢慢吃,这些都是你的。” 枇杷树浑身是宝。枇杷叶可用来治咳嗽。早年有位同事,老是咳嗽,吃了好多药均不见效。后来食堂阿姨说了个土方,把单位的枇杷叶摘一些,洗干净,大火烧开煎着喝。同事连吃两天,第三天果然见效,第四天就听不到咳嗽声了。 枇杷核也可以用来做工艺品。心灵手巧的表姐曾把枇杷核洗净晒干,打磨处理,中间钻洞,用弹力珠线把一颗颗枇杷核串起来,其间用不同颜色的小珠子夹杂,一款漂亮的手串让人爱不释手。 “杨柳枝枝弱,枇杷对对香”,这是杜甫的诗句。枇杷经得起大诗人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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