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弓 第六届浙江书展几天前在宁波开展,其中一场重头戏是“天一阁论坛”。 由浙江省委宣传部和宁波市政府联合主办的这届“论坛”,邀请了三位著名作家,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就是有“文字鬼才”之称的“80后”马伯庸。从天一阁论坛闭会时,争着要他签名的年轻人特别多可以看出,他在青年读者之中的影响力。《宁波晚报》记者抓住机会,专门采访了他。记者的问题是:如果让你写宁波,会选择什么题材?马伯庸的回答给了我们一些有益的启示。 从答记者问的内容看,他之前肯定做过功课。他这是第一次进入宁波中心城区,对宁波的历史文化却已经有比较全面和精准的了解。他知道,宁波是中国最早的通商口岸之一,很早的时候就是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之于日本,之于东南亚,之于海上丝绸之路,宁波都是重要枢纽。他认为,宁波这个城市有非常多的故事可以写,包括天一阁。他说道,很多人觉得天一阁就是一座楼,里面有很多书。其实,从它的创始人范钦开始,到清代为《四库全书》编纂献书,到抗战时期转移藏书,天一阁的故事可以通过多个维度来告诉大家。马伯庸以他创作的切身体会告诉我们,一个好的故事是有生命力的。最后,他向记者表示:“如果要我写,我特别想写天一阁转移藏书的故事。” 从《宁波晚报》11月7日的报道中,我摘录了其中感兴趣的几段话,是因为,马伯庸娓娓道来,其实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宁波有很多故事可以写,特别是天一阁。马伯庸还指出了写故事的目的——找到一个点来“打动现代人”。 近些年来,宁波的文化艺术界以及新闻界,在讲好宁波故事上,作出了很多努力,创作了不少优秀作品,在全国获奖也不少。但与宁波历史文化的宏大和深邃,全国文化界朋友对宁波文化建设的期望,宁波广大读者日益增长的精神渴求等相比,还有点距离。 比如马伯庸特别提到的天一阁。这么一座亚洲现存最古老的藏书楼,里面不仅收藏着海量的珍贵书籍,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艰难与曲折,蕴藏着历代宁波优秀儿女的智慧和精神。宁波城市的广告语很响亮,“书藏古今,港通天下”。港一直“通”着,而且越“通”越远,但书不能总是“藏”着。本届书展在这方面有了突破,利用新的技术手段,藏于深闺的古籍总算有了与读者见面的机会。这只是一个开头,今后还应进一步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和有声有色的故事,让更多市民及外来朋友,了解天一阁的书,熟谙天一阁的人,传承天一阁的精神。 比如马伯庸颇感兴趣的“转移藏书”故事,就值得大书特书。一周前,微信公众号“遇见了您”,发表了一篇《天一阁古籍大转移的前前后后》文章,才让一些新老宁波人得知了这个事件大致的来龙去脉。文章说,抗战时期,为保护古籍不落入敌人之手,天一阁第一次破了“书不出阁”的规矩,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转移。由于篇幅所限,这篇文章只能概述一个过程,而故事才能铺陈排比,引人入胜。这一类历史大事,还有许多许多,但它们的亲历者和知情者,却越来越少,再不抢救,我们这一代人,就会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后人,在悠悠历史长河中留下难以挽回的遗憾。 感谢马伯庸的郑重提醒。宁波有很多小说家、诗人、音乐家、画家,还有颇具艺术天赋的记者、编辑。其中有老当益壮的、有英姿勃发的,还有“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可畏后生。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天一阁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写天一阁,就别等遥远而又繁忙的马伯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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